教師這一行業里,教育者是能施影響與他人精神世界的一種力量,而這種力量具體體現于對學生的愛,教師不愛學生,無異于歌手,沒有嗓音,越是沒有聽覺。畫家沒有色彩感。
不愛兒童就不可能了解兒童。古往今來,一切杰出的教育家之所以成為教育文明和人道主義的燈塔,首先正是因為他們熱愛兒童。
這里講的愛不是本能的愛,它缺乏生活哲理,它有時會給兒童帶來很大害處,這里講的是理智的人道的愛,他因為對人性的深刻認識和對個性一切長短的深刻理解而充滿崇高精神,它能防止非理性行為于激勵誠實和高尚行為,這種愛是教導人生活的愛,這種愛不是輕浮的愛,它要求集中心靈的全副力量,并把這種力量始終不渝的奉獻出來。
是對學生的這種愛,在鼓舞著教師,是教師不斷的從中汲取新的力量的源泉。
是職業的藝術在于我們嫉惡如仇,但同時又不能把仇恨轉嫁給心靈里,存在著邪惡的學生,在教師于不可救藥和毫無指望的學生之間,絕大多數沖突恰巧產生在教師把對邪惡的仇恨遷怒于學生的地方,可是學生畢竟是兒童,而邪惡之所以能扎入兒童的心靈,錯誤在于成人。在蘇霍姆林斯基的教育實踐中,有一條原則,不管兒童心靈里的邪惡有多么可怕,在這扭曲的心靈里,應當看到的是首先是人期待著幫助和根治邪惡的人,我聽到不是邪惡的狂叫,而是人的美德的呼號,這種美德在兒童身上是存在的,他是無法摧毀的。
有些兒童不知羞恥的疾病,其病根就是完全喪失了自尊。在對待這樣的孩子蘇霍姆林斯基力求忘卻籠罩在他心頭的邪惡,彈精竭慮的做到這一點。這是在忘卻學生的邪惡時,學生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人對待人的態度,我們觀賞著一棵小櫻桃樹上的花朵。新年前夕,他在溫室里開放了對美的贊賞,幫助他忘卻面前這個學生心里根深蒂固的邪惡,看到了一個很想與他分享自己歡樂的人,而他的戒心也煙消云散了,他忘了這是在教育他。
起初這個學生只是在別人身上認識了一些美好的感情,后來他們也在他自己身上出現了,就這樣,這個學生用心靈認識的人開始了全新的生活,月復一月,年復一年,學生懂得了溫存和熱忱,善良和同情,不知羞恥的毛病,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隨著歲月的推移,蘇霍姆林斯基越來越喜歡這學生了。
就天性而言,兒童是樂觀主義者,他們的特性是在感知世界時都懷著明朗,愉快和歡悅的情緒熱愛兒童,意味著熱愛童年,而樂觀主義對于童年來說恰似閃耀著七色光彩的彩虹,沒有樂觀主義,也就沒有童年。
但在學校里,我們常常看到一種嚴重的災難,教育者往往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們在連根砍斷樂觀主義的大樹,砍的有步驟而毫不留情,樂觀主義還這有如一塊神奇的彩色玻璃,透過它,兒童覺得周圍世界非常美妙,要知道兒童不是平淡的觀看和理解他有自己的情感評價,他喜愛迷戀,驚訝,憎恨,力爭成為一個抑惡揚善的人,絕不可奪去兒童這塊神奇的彩色玻璃,絕不可使它變成冷冰冰的,純理智的議論者。
兒兒童其根源就是在兒童本身,就在他們感知世界的樂觀主義精神。兒童的交往會使我們精神抖擻,充滿朝氣。在這里應該記住一條非常重要的教育規律,如果你忘記它,不管你多么熱愛兒童,兒童也不會熱愛你。這條規律可以表述如下,如果把教師跟自己學生相處的在一起的全部時間視為一個整體,那么它的2/3應當是自愿的。同志式的友好的交往,在這時兒童會忘記自己是學生,教師會忘記自己是教育者,這種交往應該貫穿于與教學掌握教材評分成績之類book相關的一切活動中,因為智能潛力的不同而導致的智力差異會因退居次要位置。在這種交往中,一切人都感到自己是平等的一員,每一個人首先是人而不是學生,只有在這樣的交往中,每個人出現在教師面前時,才不是你給他打分的學生,而是作為人的全部,才能展露無遺的他的本來面貌,這種交往的本身也是歡樂的一個取之不竭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