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樂,本應該是讓人開心的話,但是對阿何而言,卻是如千斤般沉重的難過悲傷。
“諾諾,新的一年,我要學會忘記他,然后死也不會再聯系。”阿何信誓旦旦的說,邊說邊哭,原本精致的妝容變得一塌糊涂顯得可憐又可笑,我遞給她一張紙巾,勸她注意形象,畢竟這是在公共場合。對阿何,我是充滿同情的,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子,那般執著認真地愛過。
2016年底,阿何守著零點認真地編好了一長串的祝福和思念的話,一字一句甚至連一個標點都仔細斟酌,準備給那個心心念念的人發過去,那時那刻,阿何希望,雖然分離,仍會有一天再次相遇,相愛,相守。只是,當信息發出的時候,如石沉大海,杳無音訊。
農歷大年初一,阿何再次認真地編好一堆文字,反復斟酌后,又刪了重新編輯,從一早到晚上,猶豫是否該再次發出去,在刪了編,編了又刪地反復糾結中,最后變成了四個字——“新年快樂”,然后點擊了發送。阿何說,我原本是以為自己是能忍住地,忍住不理他,不發送一言一語。只是,到最后還是沒有忍住,一條信息,反復折騰,最后還是發了出去。兩年的時間,不停止地追逐,決不放棄地執著,在一次次冷漠的應對中,在一回回失望的哭泣中,阿何仍然不愿放棄。
“昨晚給他發完信息,我還像從前一樣等他的回信,從十點等到十二點,又等到凌晨四點,又等到天亮......卻仍然相信他會回應我的。我等的好累,迷迷糊糊睡著了,聽到他打來電話,然后溫和地和我說話,我好開心。等清醒過來,發現,原來只是一場夢,通訊記錄里仍舊是空空如也。”阿何的語氣,蕭索而落寞。
我總是跟自己說,如果他不再理我,我再也不要給他發信息了;如果他不再理我,我再也不要給他打電話了;如果........
吃了一顆“如果”,再剝一個“如果”,每一顆都是那樣的酸澀難咽,可是阿何仍然做不到,原來一份癡戀的“執念”竟然如此可怕?!拔也幌朐傧矚g他了,真的不想了”,阿何認真的說著,卻仍然止不住的留下眼淚。
我不知道需要流多少眼淚才能徹底放下一個人,我不知道需要喝多少杯苦澀的酒才能坦然的說不會再愛了,也不知道需要經歷多少個無眠的冰冷夜晚才能徹底釋然放棄心中的執念。情愛,就是你反復說想放棄卻無法放棄的東西。而忍不住的反復打擾,不過是一種懼怕吧,怕如果真的有一天不再聯系,他便會徹底將自己忘記。“別后不知君遠近,漸行漸遠漸無書”說的便是這份無奈和苦痛吧。
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會有一天結束,所有的人終將會離開。那個此刻于你而言極其重要的人,他的一通電話、一則訊息都會讓你心潮澎拜。即便沒有回應,你依舊會守著手機,一聲震動都會欣喜,在欣喜、失落的反復煎熬中,會發現原來自己竟如此可笑的很,節日的好心情都會消失殆盡。
一份訊息就是一份期待,一份回應就是一份希望,也是支撐著繼續堅持的勇氣。可惜,阿何沒有等到,或許,時間久了,就會學會放下吧,從忍住不再說節日快樂開始,我想,應該也在學著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