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過去在路上的日子
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將我從現實的平淡狀態抽離出來
這個世界一片清澈
我在其中肆無忌憚地
用感知的觸手
拼命抓住即將逝去的一切
像沙漠里的小草
汲取著罕有的甘露
在烈日風沙中恣意生長
7月24日
北京——蘭州
我歷盡千辛登上了去往蘭州的列車,上了列車休息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恰巧的是,我們畢業旅行的環島小分隊有五個人在同一趟火車。隔了一會兒,李婧在群里提議玩游戲,我說我帶了桌游。大家報了自己的車廂位置,我們便決定到李婧和田戀那里去。
我讓曾梓璇經過我車廂的時候順便叫一下我。隔了不久,一個看起來很清新的姑娘經過我臥鋪,她抬起頭問:“請問你是謝宏超嗎?”我微笑著點頭稱是。愣了兩三秒,我將手里的水果交個給她,然后從上鋪爬下來。接著,我們就一路去往李婧他們的車廂。
去到的時候,吳珍還沒來,李婧和田戀一人坐一邊臥鋪。我們和他們打了招呼,就開始玩了起來。先玩的是“犯人在跳舞”,這個游戲最大的趣味在于猜測誰是犯人,而犯人的身份卻隨時在變。玩的時候,我們都互相坑對方,不亦樂乎。雖然我和梓璇、田戀還是第一次見面,不過玩到這時也已不顯得生分。
后來吳珍加入了進來,她開始可能還沒適應,玩的時候戲份稍顯不足。我們接著又玩了“只言片語”,這個游戲是發揮想象力的腦洞游戲,主要考驗大家的默契,猜測大家的想法。這個游戲玩得充滿歡聲笑語,各種梗也層出不窮。
大家最后玩到乘務員叫熄燈的時候才罷手。
7月25日
蘭州
火車到蘭州站,唐兄就熱情地來接我們,還幫忙提行李。他是Tfcer,也是本地人,更是對國學知之甚多,今天他和我們一起游歷蘭州,恰好能帶我們更深入了解蘭州及西北的歷史人文。
放好行李,我們一行人吃了蘭州當地的馬有布牛肉面,出發到蘭州客運中心集結,待所有人匯合,買了蘭州當地的旅游觀光卡,坐著觀光車出發了。沿途經過許多蘭州有特點的景點,如蘭州大學、水車博覽園、中山橋、金城關、黃河母親像、省博物館等。
我們在省博物館下車,與王鈺等人會合,然后拍了一張合照。接著我們就進館了,約好會合時間,就各自散了。
我先去看了地球演變,各種古生物,包括大名鼎鼎的三葉蟲、恐龍、黃河古象等。
但此時,一個電話把我游覽的心情徹底打亂——我們包的19座車竟然拋錨壞掉。我和包車公司交涉,一直僵持不下,我堅持要19座車,他們卻只有17座。當時我真的很憤怒,臨時出了這一檔子事,我指責對方,結果對方以此事有不可控因素,只給安排小車。我又另外找包車團,結果價格一直難以接受。
在我急著想包車的事情的時候,唐兄還帶我匆匆趕往博物館里最負盛名的“絲綢之路”場館,里面陳列著絲路歷史的很多文物,包括各種器具、絲綢、漢簡、文書等。最值得看的當然是銅奔馬,以前課文學習過,至今還有印象。
游博物館約定的會合時間已到,大家集合到一起,當知道了包車出現了狀況之后,也都停下來,一起想辦法。我們每個人都靠在博物館大廳的長凳邊,找包車的公司詢問,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時間就這樣過去,一直沒敲定方案,此時大家腹中都在打鼓,唐兄帶著我們一行人去吃午餐,吃午餐的時候終于敲定包車方案,心情頓時舒暢。
結賬的時候,唐兄已悄悄地買過了單,他真是太熱情了,我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唐兄好說歹說也沒用,最后就領了他這個情。真的很感激唐兄這一天對我們的照顧。
我們隨后便坐車轉回水車博覽園,其間經過黃河上的白色大橋,俯看橋下滾滾黃河水,伴著烈日下的和風,歷史的滄桑感鋪面而來。
到了水車博覽園,發現兩三個水車擺設在旁,也無閑心觀賞。因我們包車團需要簽電子合同,還需要買保險,且我手機及充電寶恰巧沒電。真是充滿煎熬,此時才知道手機是多么重要的東西了。
隨后我們又搭車去了中山橋,這座擁有歷史年代感和厚重感的鐵橋,從其外觀顏色能推測出一些端倪。在戰爭年代,它飽受槍林彈雨,如今還殘留著子彈的痕跡,那些被高溫融化的一個個凹痕就是見證。
我們通過了中山橋然后折返,儀式化地完成了對它的游覽。下一站,就是大眾巷。
到大眾巷已近傍晚,唐兄帶我們找到“茹記烤肉”,然后就跟我們告別了。我們上二樓入座,點完東西,李婧和梓璇去隔壁買了灰豆,我們則坐在在座位上等菜上來。菜上得還比較快,開始嘗了一下,感覺味道還行,總體分量也不少,尤其是烤饃片和烤餅。我們每人還點了份杏皮水,最后吃吃喝喝,都快撐不下了。
吃完后,我們便返程。簡琛梅和寇丹詔先走了,我們剩下的幾個人就沿途逛商場,沒看到什么中意的東西,然后我們準備坐車回去,在公交站還碰巧和簡琛梅和寇丹詔會合了。同時在站旁還幸運地見到一座清真寺——西關清真寺,此時正值傍晚,寺廟建筑的燈火輝煌,絢爛奪目。
回到尚儉太空艙,充上手機的電,我開始處理旅行事務,確定了保險,然后將合同簽了,并付好全款,接下來聯系了司機,通知了大家集合時間,忙到很晚。
7月26日
蘭州——青海湖
早上,我們又去吃了一遍馬有布,接著買好了礦泉水,等司機來了,我們直接上路。在路上,大家就在聊天,我也順便插播了一下旅行的事宜。
我們從蘭州一路走高速到西寧,再去往湟中縣。在路上的時候就了解到了另一隊的人都已經到了塔爾寺。我們也期待著能和他們會合呢。
到了塔爾寺,由于要求不能穿裙子,大家又搬箱子,換褲子。又折騰了一會兒,然后我們才出發。約定好集合時間,大家就去游玩了。
另一隊剛好游覽完,卻和我們擦肩而過。
我們沿著扶梯上路,經過了美麗的蓮花湖,湖水清澈碧綠,倒映著藍天白云。我們不能久看,只停下拍了一點照片。接下來繼續一路走,開始我沒想防曬的,但在烈日的暴曬下,我也認慫,在路邊買了一頂帽子戴上。然后是覓食,我們找到一家館子,吃了一點涼面,這涼面還比較有特色,里面還加了韭菜,味道還不錯。吃完,繼續上路,我們到了觀光車售票點,買了票就一起上車了。
上車發生了一件搞笑的事情:蘇桐坐在司機旁邊,結果把司機的安全帶拉到自己身上,司機用很無語的口吻說:“這是我的。”我們當時就笑翻了。
到了大門口,我們買了票,就進寺廟了。大家隨后就分散行動了。李婧和田戀,吳珍和梓璇,蘇桐和冬梅還有我一起。
我們沿主道游覽,經過的寺廟都看了一個遍,包括祈壽殿、印經院以及各個佛殿。我們也見到了佛國世界眾人頂禮膜拜的神靈:佛祖、彌勒佛、藥師佛、文殊菩薩等,還有智慧的菩提樹、雄壯的佛塔。最值得稱道的是酥油花,我們在酥油花殿見到了用酥油手工雕刻的花,此花惟妙惟肖,仿佛如真花一般,并且色彩艷麗,充滿酥油的芳香,讓人忍不住想嘗一口。此花有形有色有味,充滿藝術氣息,讓我瞬間對佛教文化的博大精深肅然起敬。
參觀完酥油花殿,我們塔爾寺之行算是完成,接下來就是往回趕路,我也在群里通知大家趕快。回到停車場,看到沒有幾個人回來,我打電話催了幾次,直到后來,幾位女子才遮著驕陽,輕邁著步子,姍姍來遲。
大家上車后有指責遲到的,氣氛不太融洽。這兩天的集體活動我就發現了,我們有的人彼此都不太熟悉,有組小團體的現象,而且行動不一致,導致互相拖累。看到大家這么不團結,我感受到的就是冷,而我們的遲到令司機也產生不滿,我也更加頭疼,我能做的只是解釋說大家還沒有經驗,盡量去化解大家的矛盾。本來之前我想過開始讓大家自我介紹,以促進認識。但又覺得有點生硬老套,不如自然磨合那樣好,便作罷了。
之后師傅又說我們定的房離二郎劍景區太遠,并且還是分開兩邊,開車還得倒回去,很麻煩。我們商量之后退掉了李婧和田戀的七百多的房,讓他倆和大家一起住。
我們途中經過拉雞山口,停下吹了會兒風,拍了合照。還有的伙伴買了點特產,司機還買了一個狼牙吊墜。繼續前行,沿途見到漫山遍野的牛羊,車上的沒見過這壯觀場面的伙伴都在驚呼。
隨后師傅驅車帶我們到了倒淌河,下車一尊文成公主雕像映入眼前,莊嚴大氣。一直很敬佩像她一樣為了政治穩定,遠嫁他鄉的“公主”。她們坦然面對被政治綁架的人生,肩負國家的使命,值得萬眾敬仰。
接下來我們準備吃晚飯,點了一份套餐。吃飯期間,包車的旅行社又打電話跟我商量司機住宿問題。唉,以為他們早安排好了,結果這公司做事竟然這么……然后繼續吃飯,心里還一直盤算著旅館有沒有空房。
吃完,我們上路了,此時晚上八點已過,但天色依然大亮,前路高高掛著的是夕陽,映照在薄云之上,泛起霞光。好似藝術家將雞蛋打翻在天空的畫布上繪出的一般。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美好不可能永遠留住,它終將會逝去。此時有些明白了古人的感受。
不知何時,車上響起了音樂,司機師傅真的是貼心,會營造氣氛。在遼闊的草原上,我們一路追趕夕陽,帶著壯烈和惆悵,奔向未到過的遠方。
我們還在車上集體高歌,唱起了《發芽》。仿佛這兩天大家所有的不快,在此刻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集體的認同。
天黑,我們到了倉央嘉措青年旅舍,一到地點,對方非常熱情地接待我們。老板的弟弟將我們帶到他們家中,家里有老人,有小孩,一家幸福,其樂融融。小孩是純真無邪,劉志芳看到他們就和他們玩在了一起。老人是有求必應,將我們安排得非常妥當。住宿的地方充滿藏族特色,同時又結合了現代的一些特點,比想象的要滿意許多。這一天大家都很疲憊,洗漱,休息。
7月27日
青海湖——德令哈
早早起了,我在院子里見到了依稀的光亮,那是朝陽,不過視野不夠開闊。要看日出,只有出門,但大家都還沒收拾好,只能作罷。
在倉央嘉措青年旅舍吃完早餐,我們便趕路去了青海湖二郎劍景區,沒過多久,我們到了景點,然后下車趕去買票。進了景區,一眼就能望見浩瀚無邊的青海湖,迎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道,時間尚早,還沒多少人。順著道路有一尊銅奔馬雕像,充滿了威勢,我們在下方拍了合照。
接著到了租自行車的地方。想到在青海湖騎行,這么酷的事情完全無法拒絕。我和蘇桐、冬梅便租了車,開始上路。一路吹著“海風”,來到美麗的格桑花鋪滿的道路,我們拍了照。然后來到一處觀景臺,小看了一會兒,然后便繼續出發,去到了人群最多的地方——碼頭。我們在這里見到了藏式佛塔,轉經筒,經幡等藏傳佛教元素。同時遇到分散的隊友,大家停下,拍照。
走進“海灘”,近距離接近青海湖,才感受到它的遼闊,看著湖水消失在遠遠的地平線,就像面對大海一樣。風將湖水一波波涌起,朝陽灑下,在藍色的底色上泛起了金光。我們停在沙灘邊,脫了鞋,下水感受了一下青海湖的水,真涼爽。
接著我們又沿著湖逛,停停走走,經過另一處乘坐皮艇的地方,黃色的皮艇遠遠看著像一只只鴨子,電影畫面感十足。
接著我們騎上車,去飽覽另一處的風景,冬梅在車上牽著絲巾飛舞,我拿著手機拍下了這一瞬間。
隨后停下自行車,又是一頓拍,拍完手工,我們便騎車趕到碼頭,此時人已經多了起來,我們停下車看了魚群、游輪。最后趕到了碼頭盡頭,算是游盡了這里,也不留遺憾了。
騎車走的時候,不遠處升起了熱氣球,帶著七彩,在這一片地方顯得格外耀眼。
集合的時間到了,這一次大家都比較準時,稍微遲了一些的是因為沒有找到車停的位置。
繼續上路,我們中午在大水橋的一家川菜館停下吃了飯。我們的車便繼續前往下一站——茶卡鹽湖。不料半路的時候,李婧才發現田戀的相機被落在了飯店,我們當時也是有點懵。還好司機有老板電話,跟老板說了這事后,老板讓我們去取。司機告訴田戀,讓他攔一輛車,返回拿相機,再坐車過來。我們另外的人就先到達茶卡鹽湖了。
這時我們又面臨一個問題,因為我們門票是一起買的,需要十四個同時進入,而田戀沒來,如果我們先進了,他就沒辦法進了。我們則需要另找一個游人給我們一張門票,再讓他跟我們一起進入。而且我們還要有人把票送給田戀,所以必須找兩個游人。最后我們費盡唇舌,我們終于找到幾個青年,他們同意我們將他們的票給我們,和我們一起進去。
進去之后,我們一行人本打算乘小火車,一看人都擠爆了,還是算了,最后乘上了觀光車。來到湖邊,一望無際的銀白色,反射著日光,白得刺眼。果然不愧是鹽湖,滿眼的鹽,隨手在地上一抓,撿了一粒鹽晶,煞是好看。
我們繼續往前走,路經一堆鹽雕,晶瑩雪白,乍一看以為是雪雕呢,西王母等形象被勾勒得栩栩如生。不過這些都只是匆匆一眼,我們沒有停留,都在急切地趕路。這里最值得領略的就只有“天空之鏡”。我和冬梅走到最前面,一直去到一處風景最好、人比較少的地方停下,這里能看到遠方天空以及披著紅色絲巾的女子的鏡像,鏡面分割了天空和湖水,沿著鏡面觀看,分不清水上和水中的哪個更真實。
此種場景,不停下拍照,那簡直暴殄天物。我們跨過小火車的鐵軌,來到一處岸邊。套上了事先租的鞋套,便下水了。感覺鞋套其實真的不舒服,又難看,唯一的優點就是防水還行。
我們下了水,一邊飽覽著周圍的景色,一邊尋找著拍照的地方。我們朝著一片無人的地方走去,“撲通”一聲,冬梅落水了,她踩到一處溶洞,渾身都沾上了鹽水。這片鹽沼中到處都是鹽晶的坑,凹陷下去,遠看就是一團黑色的陷阱。
我把她拖起來后,我們整理了一下,整理的時候由于身上都帶著包,旁邊又沒有放置東西的地方,非常不方便。在湖上拍照,隨身的東西確實不好拿。
整理好了,繼續趕路。她渾身的鹽水干后,就變成了鹽顆粒粘在身上。而我褲子上也被濺起一團一團,凝成了白色的大斑點。看起來甚是狼狽。不過為了美景、美圖,其它的都顧不得。
果然,不失所望。我們來到的地方人少,而光線恰好能讓我們看到天空和人物的倒影。前方,有一個隊伍,站成一排,都興奮地擺著各種姿態。從我們的角度看去,鏡像格外清晰,完美地詮釋了什么叫天空之鏡。我們內心都是暗喜,果然走遠一點是對的,走到這一片區域,恰好能拍到最美的茶卡鹽湖。
我們停下了拍照,脫掉了租的難看鞋套,拍出各種造型的自己,瀟灑肆意。我還和TFC的旗子合了好多影。不過,后來才發現旗子拿反了。最麻煩的就是每次我和冬梅互相交換給對方拍照就得把包交給對方,費時費力。
拍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該回去了。赤腳踩在鹽沼中回岸邊,腳底感受到了被扎的輕微刺痛,不過最后也咬著牙上了岸。
穿好鞋,提著鞋套往回急趕,看到美景也不時停下來一頓拍。在經過坐觀光車的地方本想做車的,發現過于擁堵,還是決定步行回去。這是太陽最大的一天,能一路走回車上,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挑戰了。
待所有小伙伴都上車,我們便趕往德令哈了。
到德令哈的當晚,我們先住進海青青年驛站。住宿的地方是雙人間,有獨立衛浴,大家都很滿意,在得知價格非常便宜的時候,更加驚訝地合不攏嘴。簡單整頓了一下后,司機帶我們出去吃飯,是在一家炒菜館。由于第二天要前往水上雅丹,路上都是隔壁荒漠,缺少補給。我們就在點菜等待的時候,去隔壁超市買了水和干糧。說真的,這里物價真便宜,買東西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撿了便宜一樣。
7月28日
德令哈——大柴旦
前一晚和老板說好了早飯的安排,老板當時嫌太早,有些猶豫,不過最后還是說好了時間。我早上五點過起來,準備去看看有沒有做飯,就見老板下來告訴我飯做好了。我一愣,他說不是說好了六點鐘吃嗎?我心想這個老板果然守信,值得信任。
我跟大家約定好的時間是六點二十,未免讓這么守信的老板久等,我先收拾好東西,出去了。到大廳的時候,見到老板坐在那里喝茶,他也給我拿杯子,邀請我用茶,我心想:服務真周到。反正大家還沒出來,我便坐下來了。我觀察到茶桌,古色古香的,桌邊緣有一個自動燒水的電爐,上面擺放著一個茶壺,旁邊還有自來水龍頭,感覺蠻高級的。
我向他詢問了我們今天的行程,他耐心地為我解答,也給了一些建議。我還問了老板,這水多少度燒開?他回答說是85度。隨后,陸續地有伙伴出來,我跟老板說,要不讓出來的人先吃,老板隨即同意,跑到廚房,將粥、饅頭、雞蛋、小菜等盛了上來。
我們先出來的人就先吃了起來,后面來的人就湊到另一桌,也開餐了。但此時還有伙伴沒出來,我就去她房間催了一下,順便檢查了其他房間有沒有東西落下,因為被落下東西的事情搞怕了。
結果怕什么來什么。當我們吃完早餐,車子行出去大概十來分鐘之后,旅店老板打電話來說我們有一個手機被落下了,陳寧說是她的,這時車上的人都有點無語,竟然又發生了這種事。幸好遇到一個好老板。最后和老板說好,我們在路邊等著,他開車把手機送過來。
我們幾個下車等了一會兒,老板果然將手機送過來了。交給陳寧之后,他就開車走了。
我們繼續趕路,一路上的風景從一望無際的田野到沒有高大植物的草原,再到只有三三兩兩分布著幾株駱駝刺的戈壁,最后是完全寸草不生的荒漠。
此時路上的風景又發生了變化,一片片鹽堿地出現,土壤中夾雜著的晶粒,給這片土地增添了些許銀白,我們仿佛置身冰天雪地。接著地貌再次改變,我們才真正看到了傳說的雅丹地貌。遠處一處處土堆隆起來,鹽白色的物質披在它們上面,仿佛生命體身上的條紋。它們三三兩兩分布,排列整齊、朝向一致,仿佛在向同一個方向朝圣,古老莊嚴的氣息撲面而來。扁扁貼地的土堆像毛毛蟲一樣虔誠膜拜,長長呈條形如巨龍的土堆張開臂掖展示身姿,凸起宛如巨象的土堆高高挺立傲視群雄……這些土堆千姿百態,沒有一個重樣,讓人不得不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們當時看到這些就在討論:它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這些是否是外星人的杰作?它們是否擁有生命?它們正在做什么?它們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個個問題,讓我們都陷入了沉思……
我們觀賞了它們一路,神秘的光環一直籠罩。
還有不得不提的是公路,這里的公路并非建在平地之上,而是連綿起伏的沙漠,公路自然也成了綿延起伏的模樣。當我們處在公路的低凹處時,眼前的路面就是向天上的方向延伸著,讓人有一種“此路通天”之感,此種場面也只有這電影中才能見到。也正是如此,當劉志芳下來之后,看到此種場面,像孩子一樣驚叫。從此她便得了一個外號”三歲“。
最后來到水上雅丹,雅丹地貌凸起的土堆被環抱著浸潤在湖水中,這是極其罕見的,在中國只有這一處,是雅丹地貌中的瑰寶。
只是我和簡琛梅、寇丹詔沒有進去景區,我們就隨意地在景區附近逛。
逛到大門處,有“水上雅丹地質公園”的立體字樣。我們在這里拍了很多圖,有站立的,有行走的,還有跳躍的。我們在這里忘我地凹造型、拍照,完全釋放了內心的自由。
隨后我們上公路又擺了很多造型,有坐著的,背著的,披著絲巾的,披著旗子的。
然后我們就在公路對面的沙丘觀景,眼光越過公路,一片黃沙盡頭是景區,景區那頭的水上雅丹湖水綠得非常好看,上面浮現出一處處幾乎看不見的土堆,那種雄偉壯闊中的渺小感,也只有站在這個角度才能有深刻體會吧。
隨后我們去往靠近景區的沙上雅丹,穿過漫漫黃沙,終于爬上了一處“土堆”,土堆每隔不遠的地方,就有一些小洞,我猜想應該是某些動物的巢穴吧?但在沙漠很難想象會有生物存在。陽光下近距離觀察土堆,發現有很多反光的“晶石”,模樣很像玻璃,但這是天然形成的。還有一些土色的晶石,被風沙蝕刻的表面,充滿褶皺,像花一樣綻放著,形狀煞是好看。我也隨手撿了幾塊放進了包里。
就這樣,我們一個土堆一個土堆地爬著、看著。
當從一處土堆中爬下來的時候,我發現地面有些異常的動靜,一只麻灰色的蜥蜴仰著腦袋,警惕地望著我。我看到它,像發現寶藏了一樣,把簡琛梅和寇丹詔叫過來,讓她們倆一起看。他們一過來蜥蜴便嚇得鉆到了石堆下面,我掀起石堆,竟然發現一個更大個的。它靜靜不動,一直警惕地蜷縮著身子。我們拿出手機靠近,開始拍它和那只小的。這時它們又被驚擾,跑掉了。
大的一只又跑到一處石堆下,我掀開石堆,慢慢向它靠近。我伸出一根手指,去觸摸它的尾巴,它也沒有跑,這時我才能近距離仔細觀察它。這只蜥蜴大概有十幾厘米長,肚子鼓鼓的,皮膚是和沙子一樣的黃色,上面點綴著許多黑點。在沙漠中,能被我們尋到這樣的生命,大大滿足了我們的好奇心,同時也對生命能在這里生長感到驚嘆,對生命多了一絲敬畏。
看完了這邊的土堆,我們就上車去了。我還順便拿出自己之前洗好的衣服,晾在停車場邊的桿子上,恰巧路過一個大哥見我晾衣服,順口說了一句:“這里晾衣服,五分鐘就干了。”
后面大家陸續回來,我們往回趕路,又路過了來時的雅丹地貌,看到了那些充滿生命力的土堆,神秘感再次升起。
沿途我們還看到了一片美麗的湖,環繞在湖邊最外層是連綿的青稞麥,往里是大片大片的金黃色的油菜花,向湖心方向有一座正在建設的湖堤。整個畫面平坦、壯闊,而且景物一層嵌套一層,從外觀看仿佛精致無比的藝術品。感覺它比大部分景區都還要美。我在網上查到了這湖的名字,叫“小柴旦湖”,我在心里默默許愿:下次有機會一定會來看。
隨后我們便一直趕路,終于來到大柴旦,夕陽還在。我們同樣先辦理了入住,然后出來吃了個晚飯,接下來便是修整,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征程。
7月29日
大柴旦——敦煌
今天一早起來,我找到餃子館,讓老板準備了早飯。接著等到大家前來,早飯吃得還不錯,有稀飯、饅頭、餃子、雞蛋、小菜。
吃飽了,大家就上路了,在路上同樣是大片大片的戈壁,這幾天也累得沒有什么心情再看重復的風景了,我也在車上睡著了。后來醒了無聊,大家玩了一會兒誰是臥底。其間充滿歡聲笑語,而大家的關系似乎也更加融洽了。
中午我們趕到了阿克塞,經過了《九層妖塔》拍攝地——石油小鎮,這里已是廢棄一片,充滿了荒涼與死寂。
在阿克塞縣城,我們吃了午飯,繼續趕路。據當地人介紹說這里的牛肉可厲害了,質量上乘,大部分都出口給國外的。
下午終于趕到了敦煌,在路邊上,能看到高大的樹木和當地人種植的葡萄,這也算是沙漠之中靚麗的景觀。
靠近鳴沙山景區,遠遠就能看到高聳的沙丘,停下車,我們步入景區。頭頂不時有直升機、滑翔機飛過,坐在上面看下方的鳴沙山和月牙泉一定很壯觀吧?
我們不是土豪,只有用經濟的方式看游覽,大家商量了之后,選擇騎駱駝。
駱駝,對于我們來說,還是比較新鮮的,以前也只是在動物園見過,在路邊也遇到過,但還從沒有零距離接觸過。我們跟著牽引駱駝的人來到場地。哇,一大片駱駝排列整齊,以跪姿貼在沙子上。它們每一頭都很壯,在它們身上架著駱駝鞍,鞍上面有扶手,以保證游客的安全。?
牽引人帶我們來到幾只駱駝前,這幾只駱駝都是通過麻繩將它們連接,五只一隊。牽引人教我們將腳放好在馬鐙中后,讓我們抓穩扶手,便使喚駱駝站起來。他從前往后驅趕駱駝,駱駝便一只接一只地從跪姿改為了站姿。當我座下的駱駝站起時,我感覺瞬間從地面騰到了空中。此時眼中看到的景物一下子就不同了,像身處在樓上看地面一樣,有種豁然開朗之感。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果然有道理。
駱駝就這樣載著我們從山底一直往鳴沙山的高處跋涉,一路上我還大膽地放開手,用手機給前面的簡琛梅和寇丹詔拍照,十分暢快。待駱駝走到一處沙丘的頂峰,便沿著另外一條道折返前往月牙泉了。
其間,我們的駝隊停下過兩次,牽引人問我們是否需要拍照,20元,我們都不愿意。他便帶著我們快速地走完全程,我們到目的地的時間特別早。? ? ? ? ? ? ? ? ? ?
隨后我們走過一片沙地,來到了月牙泉,泉水是月牙的形狀,似脆弱,卻散發著生機。它周圍長著蘆葦,旁邊還修建了亭子,它們一起被鳴沙山環抱著,使這一汪泉水在沙漠中不再孤單。
我和簡琛梅、寇丹詔三個人在這里肆意地擺造型,拍照。玩了很久,一看時間快來不及了。簡琛梅和寇丹詔去爬旁邊的沙山,我則迅速往亭子那邊奔去,來了不看難免不甘。?
站到了亭臺上,我向下方望著泉水,此時已看不到月牙形,它顯得那么普通,卻更加真實。近處的蘆葦飄蕩,訴說著風花雪月的故事。? ? ? ? ? ? ? ? ? ? ? ? ? ? ? ? ?
我近距離感受完月牙泉之后便返程了,返程路上遇到了吳珍和梓璇二人,給他們倆拍了一些照片,然后繼續返回,路上遇到了賣哈密瓜的大哥,嘗了一下瓜,味道不錯,就帶了一個回去。
到停車場,師傅一人在那,我和他一起等著大家。另外的伙伴也買了哈密瓜回來,我們就一起品嘗了起來。一時間,大家都當起了吃瓜群眾。
人齊,我們便向著今天露營的基地進發,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我們走的是窄窄的小路,路旁的果園遍布著捕麻雀的網,一只只麻雀掛在上面,不時煽動者翅膀,在做著垂死掙扎。
到了營地,老板給我們發了票。等其他團一起到了之后,老板宣布了今晚的活動內容:滑沙,無限次;沙漠越野摩托,一次;火鍋烤肉飲料,管飽管醉;篝火晚會;搭帳篷。說了之后,我們都迫不及待馬上開始活動了。
我們奔向鳴沙山后山,打著赤腳,開始往高處爬,經過一面國旗后,又一直爬到插著另一面國旗的峰頂。所有人都在峰頂集結,我們是第一批勇士,老板把滑沙的板子拿出來,教我們怎么坐之后,第一個人就開始滑了,從這邊的高峰一路滑到底下,看著他一路加速,我們心跳不禁加速,都躍躍欲試。
輪到我時,我坐上了滑沙板,兩手抓著邊緣,工作人員從后面一推,我便下去了,從上面一直加速往下,我滑到中途感覺左右有點不穩,方向難控制,結果就這樣翻車了。我重新坐上滑板,繼續向前龜速行走,可是勢能耗盡,也沒法滑動了,只能作罷。我這時才發現全身都是沙子,我抖了抖身上的沙子,同時也不停地擦拭著臉和額頭。
滑一次當然沒盡興,我繼續順著剛才去往峰頂的道路爬,發現隊友跟我一樣向上奮力地爬著,尤其是幾個女生,她們興致勃勃,但體力不支,艱難地往上挪動。我們爬上峰頂,在上面給她們鼓勁、加油著。她們爬上來后,我們順帶給她們搭了把手。
第二次繼續滑,感覺比第一次好些,但后來速度太快,臨近下方的時候我直接跳了下來。
接著我看著隊友們滑,最搞笑的是梓璇,她駕著滑沙板,滑到最下面的時候竟然栽了出來,還好雙膝著地,姿勢不太難看。
我們繼續往頂上爬,這時候,我們看到遠處另外一家露營基地的沙漠越野摩托車已經開始表演,從坡上直沖到下方,然后在對面高坡盤旋一圈再返回,光看著就驚險刺激。而我們這邊摩托車手也都就位,他們個個熱情奔放,我們的情緒也被他們點燃,紛紛排隊,等待著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來。
主持人渲染了一下氣氛,講了一些要求之后,第一對乘客帶上了頭盔,坐上了后座,他們雙手緊緊抓著座位旁的扶手。車手瞬間加速,從滑沙的高坡上俯沖而下,隨之而來的就是尖叫聲,此起彼伏。車子越過底下的大彎,然后又盤旋而上,回到了我們等候的地點。短短十幾秒的時間,乘客經歷了從天堂到地獄,又從地獄到天堂的體驗。這驚險刺激,一般人心臟還真承受不了。
我和冬梅組成一對,上了車,我也效仿之前的人,抓牢扶手,怕一個不小心甩出去就慘了。我們都就位之后,摩托車手猛踩油門,我們就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經過那個陡坡,冬梅驚叫起來,我也感覺到心里一緊,不過還能穩得住,沒叫出來。經過大彎,感覺車子歪得不像話,像要翻了一樣,我還將身子向反方向傾斜怕,努力使車子平衡。這只是我下意識做的動作,后來回想自己這樣做簡直多余,專業摩托車手控制車子平衡自然比我好。
我們安全到頂,下來之后都仿佛有一種劫后余生之感。
接下來就回營地了,我們十五人擠在一個方桌,等待著今晚的火鍋。許久之后,其他人也陸續歸來。我們便開餐了,火鍋的菜品不多,好在管飽,我們也喝了一些飲料。接著舞臺就把我們的注意力拉走了。臺上的主持人開始展示他的歌喉,我們都使勁鼓掌。接下來是舞蹈,表演的是所謂“樓蘭美女”,她的舞姿妖嬈嫵媚,看得人血脈噴張,點燃了下面的觀眾熱情。而舞者更是從舞臺下來和觀眾互動,大家熱情地拍照,而我看大家的反應,也拿出手機錄下視頻。而此時,我也感受到自古以來舞女的悲哀,尤其是那些漂泊流浪的藝伎。他們為了生活拋頭露面,只是為了博得大家一笑。
火鍋和表演就在這樣的表演中落下帷幕,接下來是激動人心的篝火晚會。主持人帶領我們到了篝火晚會場地,大家圍成一個大圈,工作人員點起了火。主持人不停地調動著氣氛,我們拍手,不停地蹦,然后拉起手轉圈。但我總感覺氣氛差了一點,是不是帶大家跳一個舞更有意思一點?
我們轉圈完了之后,又圍成了兩圈,接下來就地坐下。主持人接下來準備了節目,還是歌曲,大家跟著一起唱,然后我們唱了經典的《朋友》,唱得過程還是非常溫馨動人的。我看到我們的一隊人,大家臉上洋溢著幸福,我們也是從見面尷尬的陌生人,漸漸變得熟悉,成為可以一起分享快樂的朋友。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莫名的緣分。
唱完歌曲之后,我們便一起起哄讓“三歲”跳舞,就這樣把“三歲”賣了。主持人也樂意有人暖場,邀請“三歲”來跳,“三歲”猶豫了一下,和陳寧耳語了幾句,也不怯場,他們倆很干脆地站起來,伴著動感的音樂一起躍動。人群都給他們響起了掌聲。這時,篝火已漸漸燃盡,大家的熱情卻絲毫未退卻,不停地嚷著要加火,主持人也無奈地推脫,但眾人依然不依不撓,主持人打著哈哈,絲毫沒有加火的意思,最后演變成了一場扯皮大戰。時間漸晚,我們也沒繼續糾纏,大家都去排隊領帳篷和睡袋了,有的人則去洗漱,準備休息。這一天都玩累了,但也都玩嗨了。 ? ? ? ? ? ? ? ? ? ? ? ? ? ? ? ? ??
7月30日
敦煌——張掖
早上還是早早醒了,好像自己這時生物鐘就已經調到了五點半,無需鬧鈴便自然會醒。我們洗漱完,上車便出發去莫高窟。經過敦煌市區,吃了個早餐,繼續趕路,路上算著時間,怕錯過了網上購買的門票。
幸好,趕到的時候,我們及時取到了票。我們趕忙趕到數字展廳,首先看的是巨幕的關于莫高窟的紀錄片,主要介紹莫高窟的歷史,其中修建石窟的場景非常真實,一系列的畫面,映入眼簾的影像完全像是歷史的重現:工人在搭建的腳手架上面忙碌,人們不斷從洞窟中搬運著廢石料,馬車在下方拉運。
不過短片很短,一會兒就完了,還有點意猶未盡,接著我們來到另一個展廳,進入到的是一個球幕影院,穹頂之上,一個球蓋將我們籠罩,藍瑩瑩的光芒在頭頂閃爍,充滿著夢幻色彩。
我們都入座之后,我們頭頂的大幕開始放映,主要是在介紹每一個具體的洞窟,包括佛、菩薩、天王,以及佛像、經變畫、飛天等莫高窟富有特色的文化。而那些形象及場景仿佛將我們帶到洞窟內部,對其中的場景一覽無余,看完之后,我對佛教及石窟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
接了來,我們便乘車去往莫高窟實地,進門后有講解員帶路,他給我們講了許多要求和注意事項,他還隨身攜帶洞窟門鑰匙,為的是防止其他人亂入,不得不說這里的保護工作做得非常到位,也足見政府對此多么重視。
我們一路參觀了視頻介紹的那些洞窟,講解員還著重講解了每個洞窟的朝代,不同朝代的洞窟的呈色和風格儼然不同,據說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下方的洞窟是被掩埋的,近現代才逐漸復原。我們一個個洞窟瀏覽,各個朝代的都有:南北朝、隋唐、五代、宋朝、清朝。其中,南北朝筆畫尤其出彩,墻面顏色是橙色,非常艷麗,并且壁畫內容也是千變萬化,足見當時佛教文化多么興盛。
一路上我們大部分時間是挺講解員解說,也偶有互動交流,問一下問題。比較有意思的是講解員解說的釋迦摩尼成道的故事和他弟子和外道斗法的故事。
壁畫上畫了釋迦摩尼的前世——一位王子,旁邊是臥著快要餓死的老虎,王子用銳木枝戳破自己身體,讓老虎飲自己的血液,待恢復力氣后吃了自己的肉。
斗法的故事是:一天佛祖出行,外道來犯,佛祖弟子舍利弗出戰。外道使用火攻,舍利弗使用水化解。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最有意思的是壁畫展現了佛祖弟子使用大風將外道刮飛,一旁的煙向后飄散,一個肥胖的外道人物抓著被風吹亂的樹枝,還頑強地抵御著大風。還有一個外道人物被吹飛了起來,他手抓一條絲帶,絲帶連著一個被法寶錐子,錐子被釘在地面使得他不會被風吹跑。看到絲絲入扣的細節,感到非常真實,而且十分有代入感,讓我們都沉浸在了這個故事中,也能從中感受到壁畫作者的幽默與智慧。
洞窟看得差不多了,我們還意猶未盡,講解員告訴我們去看最后兩個窟,其中一個是大名鼎鼎的九層樓,里面供奉著莫高窟第一大佛;而另一個洞窟也不遑多讓,是一尊臥佛。
我們排了長長的隊伍,終于見到了這里的第一大佛,大佛非常高大,光腳就快有一人高了,我們仰起頭也只能看到他的膝蓋以下,再往上只能依稀能見到他的面部。
由于旁邊的工作人員在催,沒能盡興地觀賞大佛。我們接著又排著長隊,到了另一個洞窟,洞窟內看到的是一尊長達十六米的臥佛。臥佛閉著雙眼,似在休憩,一身鮮紅的衣服褶皺蜿蜒,就像是真的絲綢一樣。
洞窟就這樣觀看完了,我們一路返回,在九層塔前拍了合照后,還去了其他陳列館觀看,在觀看美術館里展出的建筑宮殿、服飾、生活場景、洞窟形狀等內容的時候,便對洞窟藝術有了更全面系統的了解。
我們隨后坐觀光車返回,寇宼和青青先回,她們倆沒進莫高窟,去市區逛了半天,帶回了一些好吃的給大家分享。
待人齊后,我們便繼續趕路,路經一處農家樂,用了午餐。午餐之后,司機的車子后玻璃撞到了路邊的石碑,我們只有找來一些紙板,拿透明膠粘好,就這樣,繼續上路了。
這天下午,我們都在車上度過,我們一路經過了瓜州、玉門(不是古代的玉門關)、酒泉等地。
由于無聊,吳蘇桐問大家的座右銘,他的是“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其他伙伴也紛紛說了自己的,而我說自己目前沒有座右銘。其實后來我想到了一個“keep moving, don't settle!”
接下來玩起了狼人殺,每個人都認真發言,仔細聆聽。不知不覺,大家的關系更加親密了。
晚上趕到張掖,已經十點過,大家都沒有心思吃晚飯了。我們四個男士還是出來了,在這個臨澤縣路邊找了一家館子,吃了他們特色的排骨。確實,味道還不錯。我們還點了啤酒,聊起了天。關于生活、關于未來等等。不知不覺酒足飯飽,我們便回去了。
7月31日
張掖——蘭州
這一天,是我們游覽的最后一天,大家起得都非常早,司機師傅帶著我們朝張掖丹霞國家地質公園開去。我們在景區附近吃了個早飯,接著到了景區,門口一起買票,然后拍合照,便進去坐觀光車了。因為最后一天行程特別急,我們約定看的時間也更短,所以看什么都得加快步伐。
到了第一站,是七彩云海臺,我們沿路往上,由于我們來得比較早,人還不多,我和羅冬梅、黃青青率先趕到了觀景臺,我們望向四周,滿眼都是紅色的山包,有的山包夾雜著不同的線條和色彩,正符合我我心目中對丹霞地貌的印象。
再往上走,只有王鈺、劉冠敏、黃青青幾人,我給他們拍了照。然后我和黃青青繼續往上爬,不料其他伙伴已經去往四號觀景臺。我們也沒在意,繼續爬到一處擁擠的高臺才返回。
我們下去的時候,滑翔機從我們頭頂飛過,大概離得只有兩三米遠,著實有點驚心動魄。
我們接著趕到了七彩錦繡臺,依然是我和黃青青兩人,我們已經和大部隊走散了,就索性自己看自己的了。這個觀景臺景色也比較一般,和前一個觀景臺別無二致,稍微意外的是我們沿著走廊看到遠方升起了熱氣球。
就這樣走了一圈,我們急急趕往下一個觀景臺——七彩虹霞臺,這里就是放熱氣球的場地,另一旁能明顯看到七色的丹霞,線條沿著腳下的土地,一直起伏延伸。
沒看幾眼這里的風景,大部隊已經從上面的觀景臺回來了,我和黃青青本想再去看上面的景色,也只能望洋興嘆,只在路口掃視了幾眼,便和大家一起去往下一個觀景臺。
上了觀光車,李婧發現陳寧和三歲她倆不見了,而我和青青卻來了。她還開玩笑說,我們丟了兩個人,又撿了兩個人。
最后一個觀景臺,有一個最好聽的名字——七彩仙緣臺,這個名字美麗而富有故事,莫名想到了仙履奇緣中幻想踩著七彩祥云的英雄來接自己的紫霞。下車后,我們眼前就是七色的一片山巒,一層層,一座座,像是彩虹流到了這一片山丘,夢幻迷人。我們又到高處望了望,景物也大都相似。
看罷,我們便趕上了去往西門的車,這是司機師傅叮囑過的,千萬不要坐錯車,要認準自己的路線。但后來失散的伙伴還是坐錯了,司機也是非常無語。
出了景區大門,我們沿路看了一些紀念品,黃青青買了一些石頭,我也順帶買了幾個。在經過停車場出口的地方,又看到了一家賣的石頭更便宜,后悔晚矣。
我們就這樣離開了七彩丹霞。又得急急地趕路。
沒過多久,來到了最美國道,路旁蔬菜、水果、鮮花簇擁,有綠有黃,有紅有紫,色彩斑斕。這是一條鮮花盛開的道路。
我們一路高歌,還嫌不刺激,又對起了歌,最后還以《情歌王》收尾,才得以盡興。
在公路一側,祁連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大山綿延,不知其長,近在眼前,卻不知其高。接著,我們翻越了祁連山,一下子從低海拔的地方直接攀上海拔三千多米的高原,前后已是截然不同兩種景色,這里就是這樣,前一刻還是鮮花遍野的平原,下一刻就是牛羊成群的草原,一切的改變都來得太快。走過山區,一望無際的草原躍入眼中,遠方白色、黑色的斑點是吃草的牛羊,緩慢移動的黃點是跑馬。它們在綠草上點綴著生命的光亮,每一處生命的跡象都讓人迷醉。
終于到達門源,我們在一處小鎮用完了午餐,不得不吐槽,這午餐是最難吃的一頓,米飯、面條都不熟,味道也不咋地,差評。
吃過飯,車子行駛不多久,我們就來到觀賞油菜花的地方。這個時節,油菜花也大多凋謝,我們之前在路旁就已看到開過的光禿禿的油菜。而這里,還保留著小小的一片金黃色。可能這小小的一片激不起大家拍照的興趣,也可能是最后一天的緣故,大家都一窩蜂跑去買特產——所謂的牦牛肉。后來上車,司機師傅才說這肉太便宜,不是牦牛肉,甚至不是牛肉。大家聽了頓時就傻眼了。
車子繼續開,大家無聊又玩起了狼人殺,這次殺得非常痛快,我們玩了好久,即使中途下起了雨,也絲毫不影響我們的興致。
天色漸漸晚了,大家沒有精力再玩了,我們的娛樂活動也變成了聽歌。
后來我和陳寧聊起了他此次旅行本打算分享的內容——班級管理,黃青青也感興趣地去和她交流。吳珍、吳蘇桐他們也聊起了教育話題。而其他的人都在入睡。
漸漸車里有人醒來,我提議放《發芽》這首歌,當放起這首歌之后,大家都漸漸地蘇醒,醒了的人跟著音樂唱了起來。不得不說,以前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對它絲毫無感,因為感覺旋律比較幼稚。而今卻不同,我從歌詞體會到了更深刻的含義,回顧兩年支教生涯,一幕幕的回憶映入腦海,將我拉回那個美麗的小山村,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光。同時在為中國而教這個大家庭中,人人都充滿正能量,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溫暖, 所以也更加認同這首歌。
我們一起唱了兩遍《發芽》,舍不得停下。
接著又唱起了《再見》,這首歌一下子掀起了我們離別的傷感之情。我們唱得格外認真。真的像歌詞中的那樣:我會牢牢記住你的臉……我會牢牢記住這個時刻,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們唱了三遍《再見》,最后才停下。
停下時,車內一片寂靜,簡琛梅說:“你們哭了么?”大家頓時笑了,可能都是在掩蓋內心的傷感吧?
接下來,大家又沉默了。這時候,我說我要講一些話,大家靜靜地等候我的發言。我把這幾天的真實感受跟大家講了:我們唱歌時的感受,大家在一起的感受,對TFC的感受,結束后的安排……此時,我內心情是很復雜難名的。
接下來蘇桐也接著進行了既感性又理性的發言:我怕我沒有機會,跟你說一聲再見……
后來李婧、吳珍、陳寧、梓璇等都一一表達了自己這幾天的感受。大家都說起了自己心底的話,氣氛也一度變得很微妙。
最后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已達到蘭州。下車,收拾行李,這個時候就是說再見了,和李婧、田戀、吳珍、陳寧、三歲惜別之后,我們上了樓。
深夜,我和寇宼核算了大家這些天消費的金額。
累了,我躺在床上,很快入睡。
這一天,特別漫長。
8月1日
蘭州——各地
早早地起來,在寇宼、琛琛、冬梅、梓璇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我和蘇桐、王鈺、劉冠敏、黃青青離開。
一起吃完早餐,我和蘇桐跟王鈺她們三人分別。
到火車站,我和蘇桐在候車室分別。
上火車,只我一人。
人本孤獨
旅行開啟了一個按鈕
和他人建立聯系
喚醒了自己沉睡的靈魂
缺乏連結
丟失養分變得干枯
通過旅行
才使自己的心靈重獲新生
自由是人的天性
整日迷失的人們
去旅行
給自己一點時間
掙脫現實的枷鎖
找尋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