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秋意濃,月華之色淡去了塵世之藍,片片秋葉舞著落寞的舞姿,圍繞著我指尖的流年蹣跚而行。腳下,蒼白的記憶顫抖著雙肩,抖落了我眼里未蘇醒的珠淚。輕輕踏步而前,城市的喧囂如暗夜里的寂寞之潮向我涌來。無邊的黑就在我眼前,我手足無措,只能以清瘦的背影化成無情的愁思,編織成寂寞之網,抵擋這苦寒的冬意。
? ? ? ?行人匆匆而過,路燈下,我的身影不斷向前延伸,似乎是在追逐著什么?我停了下來,想從腳下的這塊立足之地身上找到答案。我不停的在原地踱著步,我相信我的堅持會重新印證那個夢里的奇跡。夢里,我所在之地在我凌亂的腳步下塌陷成一個深不見底的坑,里面有山有河,還有樓臺明月、斷瓦殘墻和凄凄碧草。在哪兒?我一定見過它們,它們今生只能在我懶惰的挖掘中浮現,如今,我迷離的眼神搖曳著破碎的敗景,它們原本屬于我的美也就自幻化成一種朦朧的記憶,包裹著我千瘡百孔心房。
? ? ? 需要沉淪嗎?我墮落的脈搏在我的皮肉下猛然跳動了一下,我于床上翻身而起。屋外,秋正涼,枝葉在寒風的淫威下瑟瑟發抖,小鳥間或一鳴,稀稀落落,不成章法。圓臺前,被人工整齊分割的空地上茂盛的長著一片雜草,青青黃黃,正符這個黯然消色的泛黃季節。走近前去,幾只打盹的小蟲被嚇得倉皇逃去,一只小蟲不幸跳在了我的褲管上,我狠狠的抖動著大腿,希望與它們劃清界限——我害怕昨晚路燈下的那個我會從那個陷落的坑洼中猛然跳出,取代我在這片空草地上的主宰權。
漫不經心的向前彳亍而行,總感覺路似乎沒有盡頭,只要用腳撕開那些茂密的草地,一條屬于我的路便在我的創造下成為了一種 不需要鐫刻的藝術品。雖然我的路由我主宰,但我卻只想統治著它們,讓它們安然的在和平盛世中度過這個蕭瑟的秋天。
在那些雜草的眼里,也許這個秋天就是一把無情的自然之刀,所到之處,寸草不留。但慶幸的是,它們毫發未傷,只是皮肉在秋意的拷打下呈現出死亡之色。與其稱之為死亡之色,不如美其名曰寂寞之色——淡淡的黃,悠悠的綠,這不正是這個季節賦予我們的顏色嗎?雖不鮮艷,但足以渲染整個世界。
不遠處是一條柏油路,疾馳的轎車呼呼而過,急速旋轉地車輪驚起一陣風塵,帶走了他鄉人家的溫暖。抬頭仰望天空,低垂的云層似乎就在我的頭頂上,隨時可能掉下來砸破我的腦袋。其實我是渴望天空塌下來的,這樣我就可以在天邊與整片陌生的大地合二為一。說不定在將來的某一天,又是一個像我一樣的男孩佇立在塵世的岸上,用寂寞幽怨的眼神眺望我曾經傷感的痕跡。他能看見嗎?能,他能看見,因為他活著,和我一樣寂寞。
地上,到處一片狼藉,歪倒的花草流著翠綠的血液,散發出處子般的清香。之前殷勤的為我獻唱的小蟲此時也不見了蹤影,只留下我一個人悵然而嘆——活著,真是寂寞。四處一片荒涼,空草地在我的腳下完成了超度。我想它們一定會很開心的,我提前為它們完成了秋季的審判,它們可以不用一點點的受著肅殺之意的蠶食。我并非是劊子手,而是正義的自然使者,它們的存在正是為了等待我的喚醒。只要來年冰雪一化,它們還是原來的自己。它們可以做回自己,那我可以做誰?
耳旁除了呼呼地風聲外,便只剩下我嘴里語無倫次的念叨聲。我痛苦的捶打著胸脯,只為自己未能知道自己來年會在哪里、可以做誰而煩惱。這時,天空漸漸地升了上去,離我越來越遠。這個憂郁的角度已經不適合我的仰望了,我垂下頭,瀟灑的轉身,故意不辭而別。
離開了空草地,那我該何去何從呢?似乎我已無處可去...
突然想起了路燈下的那個黑夜,那兒還有一個坑洼在等待我用身體去填埋。這樣,我就可以一邊活著,一邊寂寞了。
后記:寫的有些凌亂,全然不知自己想表達什么...
二零一二年十一月六日,成都,竹鴻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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