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好電影通常是在看過很久之后,才發現其所好之處。無論它曾被多個電影大獎所認可,還是獲得了很高的IMDB評分,只有在你理解其意義之時,它才對你來說是好的。
否則,最多也是人云亦云的夸贊,或者反之攻擊那些粉絲實在是文青的很。因此,對一部電影,當你看完后無法理解或感覺其不知所云時,最好不要輕下評論。當然,我不是指那種一次性消費的爆米花“大片”。
《記憶碎片》海報
《記憶碎片》就是這樣的影片,看完后你知道它很特別,又不知道特別在何處,看似一部懸疑片,又似乎并非那么簡單。
對于電影,有很多解讀方式。符號學家善于發現其結構意義,然而,在此之外,就是影片所具有的隱喻性的指涉。這種意義,對于每個人都是獨特的,因此影評的意義與其說是在解讀電影,不如說是重寫電影。任何人對它都不是意義壟斷者。這是羅蘭巴特的精神所在。
我是在讀西美爾、鮑曼、盧曼時,發現《記憶碎片》的隱喻的。
在這些思考著看來,社會交往關系已經變動不居,貨幣這種符號化媒介讓人與人的交往都成為一次性的,瞬間的。貨幣也就意味著遺忘。你不需記得從哪里買的DVD,那個老板長的怎么樣,你也不必記住上次和你發生性關系的對象的特征,因為你在付錢的剎那,已經結清或了解了和她所有的聯系。貨幣變成了連接所有目的的唯一中介,最終人失卻在通過目的的橋上。
因此,人就成為記憶碎片的那個主角的典型困境,他唯有記得一個變成了目的的手段,那就是復仇,復仇這個貨幣的化身,主宰了男主角的一次次行動,他只需記憶一天就足夠了,或許我們看來是一種無助,但又何嘗不是自由,他不需要長久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