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溫讓。
我向往在那片無垠的青天中恣意翱翔,怎無奈生逢桎梏,只得囚在這一方渺小寸土。于是,我觸摸這一抔厚沃的細(xì)土,于是,我的靈魂不再只屬于就是單薄的軀殼。我一次又一次地懷念以往,平平淡淡地做一口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聲的古井。
又是一次夜幕的降臨,我仿佛依稀見得遠(yuǎn)處的征戰(zhàn)殺伐,那些青山無言卻見慣了的生死與交付……這里仿佛曾是哪個盛世的產(chǎn)物,不知迎接了多少次的凱旋,又不知有多少次的聚聚散散……那將軍鐵衣映著的是誰家的炊煙?那夜半哽咽著的又是誰家的嫠婦與孩提?似乎只在這時,邊疆戰(zhàn)馬和著泣血春風(fēng),在絕望地嘶鳴。不知是誰,用血和淚勾勒出這一悲痛。這書不盡的筆墨,又是承載著多少征人、閨婦的心酸離別淚,出關(guān)爭得不回頭?
“琵琶聲停欲語遲”,唐時的煙雨打濕了多少兒女的衣袂霓裳?宋時的清雪又孕育了多少細(xì)潤土壤?唐的詩,宋的詞,元的曲,以及明清的小說……繪成了一副怎樣的春風(fēng)畫卷?青山迤邐去,東風(fēng)歸又來。那兒,有舞女揚袂蹁躚,有歌姬清聲嘹亮;有春日觀花、簫吹秋月,還有夏日聽蟬,酒飲冬霜。那月光還是少年的月光,九州一色還是李白的霜。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遙遠(yuǎn)的北星呼應(yīng),為此聲寄入情。管弦笙簫中,屐齒的搖晃,螢火夏夜里,是裙袂的荷香。是誰用盡一生仍抵不過似水流年?是誰理鬢簪鉤只道是不過姻緣?
虎門奔波的煙塵熏嗆了誰的咽喉?堅硬的鋼筋鐵骨又驚擾了誰的清夢一場?又是誰被撞破了胸膛后俯首,遍體鱗傷?在落日的殘紅中一點點淪落,在沉寂的云霧里漸漸湮沒,刀槍劍戟又怎敵得過槍炮鐵甲的怒火?可明知希望渺茫,即使面目全非,又是誰人不肯聽命運勸阻,誓死抵抗?弓弦已發(fā)不出尖銳的響聲,漫天的炮火又在訴說著怎樣的轉(zhuǎn)折?那降幡后升起的會是誰家染了血的旗幟?蔓延著火光的又是誰蠢蠢欲動的野心?
聽!那遠(yuǎn)處盤旋著的是誰在振臂高呼地吶喊,只為民族的興衰?看!那是誰家的船夫駕一葉扁舟,飄蕩在嘉興南湖之上?日月盈輝,蒼穹見光。是誰家的孩童學(xué)會不再啼哭?又是誰家的少年郎,在驚濤駭浪中學(xué)會了游泳?鳳凰浴火,涅槃重生,那轉(zhuǎn)身,便是堅強。秋收戰(zhàn)果,南昌槍鳴,是誰成功奏響了反抗的樂章?一腔熱血,穿花尋路,乘風(fēng)好去,劍破長空,這展的該是誰的大業(yè)、誰的宏圖?又是誰投筆換戎裝,向烽火赴個約?
又是一年戰(zhàn)火紛擾,是誰的槍聲染紅了那一片黑土?又是誰的鐵蹄狠踏,高唱一聲沖鋒?是誰等不及號角吹響,便只身沖上前陣?又是誰手持棍棒也定要護(hù)佑我神州?是誰寧死不屈,甘將熱血沃中華?又是誰水袖輕揚,位卑未敢忘國憂?一次又一次地落淚,一次又一次地感受著血淚的漫灑與伸延。
終于,那一抹火光悄悄地消散,被狼狽趕跑了的是誰家的逃兵?動蕩逐漸平緩,冰霜也即將消融,那昂首站立的是誰家的雄雞?那猛然蘇醒的又是誰家的巨獅?那經(jīng)歷過百年蒼涼的貧瘠的土地已經(jīng)長出了花花草草,那見證過滄海桑田的干癟的枯樹也已抽出了新芽。金黃的五星在旗幟上閃耀,起來的號角已經(jīng)吹響,這一位雄踞東方的勇者又迎來了一個嶄新的紀(jì)元,地下千年骨,又埋葬了多少曾為山河添磚加瓦的無名輔佐臣?那禮臺中間是誰的身影拉開了光芒的帷幕,感慨著曾經(jīng)的浪遏飛舟?又是誰著令五十四門禮炮響徹廿八年華?
車輪碾過,不傷華表。是誰將他人千載時光濃縮成七十芳華,濃墨重彩地涂抹在世界東方?又是誰墨筆一揮,躋身人類的光輝歲月?嫦娥翔于天穹,高鐵馳騁疆野,蛟龍身闖龍宮……這東方之鯤決心不再蟄伏,必要羽化為鵬,在天際繪成藍(lán)圖!于是,是誰在南海徒手畫了圈?又是誰在河畔輕埝蓮香?遠(yuǎn)處堅定地飄來紫荊花熱烈生長的芬芳,又是誰閃爍著經(jīng)久后終全家團(tuán)圓的淚光?再不用隔岸遙遙相望,再不用仰仗誰的肩膀,赤縣神州早已有了自己的力量。
云水泱泱,塵土茫茫,行在康莊,未來浩蕩。今吾輩青年當(dāng)負(fù)凌云之志,長劍在手,敢縛蒼龍。吾輩定提筆為劍,直指蒼穹,恭迎我神州。
我將歸來,萬馬千軍。
我這對赤縣神州甜美靜謐的懷念,
不是激流,不是瀑布,
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聲的古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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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讓還是第一次嘗試這種時間線遙遠(yuǎn)的歷史性長文,畢竟不是文科生,大部分知識都不是系統(tǒng)性學(xué)過的,只好反復(fù)查閱資料,把不確定的都查證一番。如有謬誤,歡迎指出。希望各位留下您寶貴的意見。溫讓在此謝過,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