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楔子?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公元2021年12月3日? 車禍

他三十歲上下,穿著一身淺灰色的暗條紋西裝,從公司大廈匆匆走到停車場,開著一輛保時捷,風(fēng)馳電掣般駛上高速。

他叫安帆宇,是上海某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的CEO,到杭州洽談業(yè)務(wù),會議剛剛開始,他就接到秘書給自己私人號碼打來的電話。這個私人號碼是他和女友的專屬號,只有秘書小黃知道,沒有急事是不會打這個電話的。

在這樣的時間里打來電話,還未接聽,安帆宇的心就狂跳不止,這樣的感覺過于熟悉,似乎跟了他幾生幾世,會在一個莫名的點上痛失所愛。安帆宇疾速走出會場,按下接聽鍵就聽到秘書焦急顫抖的聲音:“安總,黎小姐突然暈倒入院,尚未查出原因,在進(jìn)行檢查急救中,您什么時候能趕回來?”

“馬上!”安帆宇邊說邊向電梯跑去,連會議室都沒回,他邊走邊給同行的負(fù)責(zé)人打電話,讓他們繼續(xù)洽談合作,女友入院,他要回上海。

那一刻,安帆宇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迅速流走,他的身體越來越冷,全身都在顫抖,他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依舊無法控制自己。這種錐心的痛有一種強(qiáng)烈的熟悉感,似乎總是這樣失去他摯愛的人。

車開到了二百多邁,一路飛馳奔向目的地,如果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他就不應(yīng)該離開上海,本來想著這次洽談結(jié)束后,回去要向黎岑求婚的,沒想到……沉思間安帆宇要超越前面的一輛大貨車,就在靠近貨車的瞬間,突然一個物體從前面的大貨車上掉下,朝著安帆宇的車砸下來。

帆宇急打方向盤,車速太快,剎那間他的車凌空飛起又落下,車在地上翻了幾圈發(fā)出刺耳的剮蹭聲,滑向旁邊的護(hù)欄,車內(nèi)的防護(hù)氣囊迅速膨脹打開,將他包裹在內(nèi)。帆宇在一片赤紅的光芒中失去了知覺。后面緊隨的車輛瞬間連環(huán)相撞,時間在那一刻仿佛靜止了。

公元前557年5月6日? 搭救

安帆宇隨著那片赤紅的光芒落在了地上,身體的疼痛讓他漸漸有了意識。

“快撤,舞陽將軍來了!”他眼睛尚未睜開,一道粗噶的聲音傳入耳際。

“啾,啾……”駕馬的聲音,馬兒馳騁的聲音,遠(yuǎn)處縱馬奔來的聲音,齊齊匯入耳畔。

自己是誰?這又是在哪里?安帆宇醒來那一刻前世今生的記憶消失殆盡,他心下大驚,頭一陣陣劇痛,想睜開眼睛,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他試了幾次終于睜開雙眼。

眼前的景象讓他大驚失色:獵獵的風(fēng)裹挾著沙子從臉畔吹過,一輪熾熱的驕陽如火一般烘烤著大地。七八個身裹長袍粗壯的漢子正向西馳去,十幾個身穿盔甲的戰(zhàn)士遠(yuǎn)遠(yuǎn)地正向自己這邊奔來,自己躺在滾燙的沙子上,近處有幾匹駱駝?wù)靥げ剑磉吶缱约阂粯舆€有幾個人倒在血泊之中。

他怎么會在這里?他試圖爬起來渾身一陣劇痛,再次陷入昏迷。

“舞陽將軍,這幾個人看來都死了?!币粋€士兵在檢查后說道。

“你們挖幾個坑,將他們就地掩埋吧。”舞陽將軍騎在馬上,雙眉緊鎖,深潭似的眸子里閃出凜冽的寒光,聲音清冷,一道薄唇緊抿,不怒自威。

舞陽抬首看著幾個賊子身影只剩了個小點點,自己再追下去,就會進(jìn)入漠北國境,以自己的身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恨得兩排貝齒咬得咯嘣嘣直響,一雙丹鳳眼里冰冷如千年深潭。

幾個士兵分別撈起幾具尸體,拖進(jìn)剛剛挖好的坑內(nèi)。安帆宇的身體離其他幾具尸體略遠(yuǎn),就在舞陽將軍的馬旁。一個士兵處理完一具尸體后,朝這邊走過來準(zhǔn)備把安帆宇也撈進(jìn)坑內(nèi)。

恰在此時安帆宇再次蘇醒過來,他睜眼看見一步之遙處一人立在馬上,他想爬過去,卻一點力氣也沒有。他緩緩地用盡全身力氣抬起手朝舞陽將軍晃了晃,又無力地垂下。

舞陽將軍看見安帆宇的胳膊動了動,跳下馬,來到安帆宇的身邊,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尚有淺淺的呼吸。這時安帆宇再次睜開眼睛,充滿對生命渴求的雙眸對上舞陽將軍的目光,他拼盡全身力氣說道:“救我!”他竭盡全力的聲音在舞陽的耳中卻是低若蚊蚋,這人眼中對生的期盼令舞陽心間微動。

她站起身,安帆宇以為她要離開,努力地伸出手去拉她的褲腿,再次說道:“救我!”舞陽低頭回道:“放心。”迅速脫掉身上的盔甲,扯下衣帶,叫過來的士兵將安帆宇綁在自己的身上,跨上戰(zhàn)馬,對士兵說道:“處理完回軍營,我先行一步?!?br>

舞陽將軍騎的是汗血寶馬速度快,她要爭取最快的時間將這個人送到醫(yī)館。

回到城內(nèi),他背著安帆宇沖進(jìn)醫(yī)館:“吳醫(yī)師,快看看這個人還能救活么?”吳醫(yī)師從后堂疾步走出,接過安帆宇將他放在診床上,吳醫(yī)師剪開衣服,檢查傷口,雖然有七八處傷口,但大多是皮外傷,只有腹部的一道傷口很深,會危及生命,一切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吳醫(yī)師迅速處理包扎傷口,又喂了幾顆藥丸。抬頭看了看舞陽說道:“生命氣息很弱,我盡全力?!蔽桕栂騾轻t(yī)師拱手道:“謝過,交給你了。告辭!”舞陽轉(zhuǎn)身出了醫(yī)館。

在這亂世之秋,華夏大地群雄四起,紛爭不斷,國與國之間你爭我奪,狼煙四起。安槐國因國君姬柯的慈善仁厚,百姓方能安居樂業(yè)。

舞陽是安槐國的鎮(zhèn)國大將軍伍高熾的小女,舞陽身上面有三個哥哥,伍將軍帶領(lǐng)幾個兒女駐守安槐國北部重鎮(zhèn)陽城,大兒子伍平信守在城東,二兒子伍楊信守在城西,三兒子伍守信跟隨李霖守在城南,舞陽和父親一起鎮(zhèn)守城北。

北部的漠北國一直對安槐國虎視眈眈,可鎮(zhèn)國大將軍治軍嚴(yán)謹(jǐn),訓(xùn)練有素,排兵布陣,那都是有章有法。國內(nèi)糧食儲備充足。想要攻打安槐國,必是有去無回。面對漠北國的狼子野心,安槐國時刻保持警惕,不敢有一絲懈怠。即使這樣,邊境偶爾也會有漠北國的賊子攔截路過的商人。

舞陽每日都要帶兵在邊境巡查,一有情況必會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今日看安帆宇的裝束應(yīng)該是墨脫國的商人,墨脫國在安槐國的西部盛產(chǎn)玉石,國內(nèi)多是戈壁草原,糧食產(chǎn)量不足,經(jīng)常會到安槐國、棲霞國和婁煩國用玉石交換糧食。經(jīng)商時走安槐國的北邊,路途會近很多,所以很多商人會選擇這條路線。

舞陽今天去城西檢查并交代任務(wù),耽誤了巡視的時間,沒成想漠北國的賊子竟又來作亂。舞陽回軍營將自己帶的驍騎兵再次整編,分成幾個分隊,繼續(xù)加強(qiáng)對邊境巡邏。

公元前557年6月4日初見

舞陽每日忙著帶兵操練,巡視邊境,忙忙碌碌,一轉(zhuǎn)眼離救人已經(jīng)過去一月有余。

那日晚飯后,舞陽坐在中廳,自編了一首曲子正在練琴,這是舞陽唯一的愛好。舞陽的母親是一名歌姬,輾轉(zhuǎn)各處唱戲,那時舞陽的父親是護(hù)衛(wèi)京城的守將。下值回家的途中看到一惡霸為搶奪舞陽母親齊氏打死了齊氏的父親,齊氏趴在父親身上大哭,惡霸卻要強(qiáng)行拽走齊氏,齊氏怎能屈服,拉扯中拽出對方的佩劍就要抹脖子,恰在此時,伍高熾路過,飛身撲過去救下舞陽母親,殺了惡霸。

整個過程是行云流水一氣呵成,惡霸連反抗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就瞪著眼睛咽了氣。齊氏更是驚呆在原地,對英雄的仰慕之情油然而生,在伍高熾幫著齊氏安葬了父親后,齊氏就主動提出生做他的人死做他的鬼,愿以身相許來報答救命之恩。伍高熾救美是出于本能,可齊氏如仙美貌也驚艷了他,當(dāng)下領(lǐng)著齊氏回家,告知父母也就收她做了妾。

齊氏外表纖細(xì)柔弱,內(nèi)心卻是剛毅勇敢,有著大丈夫的豪邁氣概。從跟了伍高熾后,沒事就纏著伍高熾教她刀棒功夫,說是在這亂世可以防身立命。伍高熾也不是迂腐之人,每日下值回家,就教她騎射劍術(shù),練了幾年后,齊氏的功夫?qū)Ω稁讉€普通人一點問題也沒有。

齊氏嫁伍高熾五年后生下舞陽這個女兒,等舞陽能走能跳時,齊氏把自己會的技能都傳授給女兒,她說女孩子在這亂世里必須得有功夫護(hù)身。伍高熾這時已經(jīng)被調(diào)到邊陲陽城,帶著齊氏及三兒一女去了陽城,留父母和夫人在都城。

伍高熾請人教兒子兵法和刀劍功夫,齊氏讓女兒跟著一起學(xué),伍高熾也不反對。從小開始習(xí)武,舞陽的功夫已屬上乘,十五六歲就帶兵和父親一起守護(hù)邊疆。

舞陽每每疲倦的時候就會彈琴來緩解身心。她正邊彈邊改曲譜,這時門房探身進(jìn)來:“將軍,外面有一男子自報是墨脫國的商人,要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請求拜見?!?/p>

“墨脫國?”舞陽有一時地愣怔,突然想起一月前救了一個商人,一開始自己還派人詢問一下,說是失血太多情況并不樂觀。這段時間招了一批新兵,她忙著練兵就把這個人給忘了。

“竟然活了!”舞陽低低嘟囔道,抬起頭對門房說:“你讓他在外面稍等片刻。”舞陽起身進(jìn)室內(nèi)換了一套男裝坐在了中廳,叫門房傳人。

沒一會沉穩(wěn)的腳步聲漸行漸近,門開處一位十八九歲的青年男子徐步走了進(jìn)來。頭戴逍遙巾,眼窩深陷,一雙黑眸清澈如星,眉如墨畫。鼻梁高挺如雕塑,唇角微揚(yáng),五官俊朗,身材修長,獨立門口,一派書生模樣。

安帆宇在醫(yī)館醒來后,只?,F(xiàn)世記憶,后世的記憶完全忘卻。

舞陽端坐在椅子上,仔細(xì)打量著來人。那日救他時傷痕累累氣息奄奄,一臉的血跡,連他的樣子都沒看清,今日再看,竟是一個眉目俊朗的青年。他的相貌不似一個商人,倒像個書生。

“拜見舞陽將軍,感謝救命之恩。”那人上前幾步長揖下拜。

“請起,救人乃是我的職責(zé)。身上的傷已無大礙了?”

“謝將軍掛念,我的傷基本痊愈,今日特來拜謝,以后愿鞍前馬后追隨將軍,唯將軍馬首是瞻。”那人說完再次叩首。

“能夠活命便好,你乃一介商人,怎可追隨于我,舞槍弄棒出生入死的。”說完舞陽抬手叫管家進(jìn)來,“李管家,給這位公子拿些盤纏,送他回程?!?/p>

那人聽舞陽說完提衣再拜:“將軍,剛才在下已經(jīng)表明心意,以后愿意跟隨將軍征戰(zhàn)沙場,沒有回家的打算?!?/p>

舞陽挑眉笑道:“你乃商人,區(qū)區(qū)幾個賊人尚且無法抵御,又怎能上戰(zhàn)場殺敵?我看你之前的裝束應(yīng)該是墨脫國人,家人在家待你歸來,何苦要追隨于我?”

那人再次拜了拜,起身道:“將軍有所不知,我祖父是墨脫國武將安正道,被奸人陷害,全家超過十二歲的男子都被處以死刑,女眷孩子都被賣為奴。我是遺腹子,父親死時母親已懷孕,在奴隸市場被養(yǎng)父看中,買回家做了通房丫頭。

母親為了保我性命,委身于養(yǎng)父。母親性格伶俐乖順,深得養(yǎng)父喜愛,母親生下我,養(yǎng)父以為是他的孩子,非常高興,把母親由奴婢升為妾室。養(yǎng)父的夫人善妒,自己又沒有兒子,對于我的存在是心生嫉恨,多次欲加害于我,虧得養(yǎng)父庇護(hù)方保全性命。

兩年后大夫人生得一子,更容不下我,母親見家中危機(jī)重重,央求養(yǎng)父給我找個師父,讓我拜師學(xué)藝,也可遠(yuǎn)離是非之地。這樣我一直在外求學(xué)。去年母親病重,養(yǎng)父接我回家。母親臨終前告知我的身世,方知自己本是安家后代。

今年春天,養(yǎng)父患重病離世,離世前將家中財產(chǎn)作了分配,夫人對我分到家產(chǎn)異常憤怒,想方設(shè)法要置我于死地,這次讓我出門走這趟買賣,給我定下盈利數(shù)額,若不盈利不準(zhǔn)我回家。我懷疑賊子有可能是大夫人的手筆,倘若回家我也是死路一條?!?/p>

舞陽聽完,沉吟不語,看他風(fēng)姿俊朗,沒想到竟是這么苦命的孩子。墨脫國國君昏庸無道,聽信讒言,殘害忠良。安正道是墨脫國的護(hù)國將軍,他一死,墨脫國內(nèi)憂外患,處在分崩離析的邊緣。

“你的名字是?”舞陽沉吟片刻問道。

“在下梁伯光,養(yǎng)父已離世,我想更名為安梁?!闭f完抬起頭,等著舞陽的答復(fù)。

“你是一介書生,能吃得軍中之苦么?”

“將軍請放心,我雖生在富裕之家,但命運(yùn)坎坷,步步小心,吃得苦并不少。懇請將軍收留?!卑擦赫f罷再次長揖下拜。

“好,明日我就帶你去營中開始訓(xùn)練?!蔽桕査鼗氐馈?/p>

“將軍,我有不情之請,想加入您的驍騎營。”安梁眼中盛滿渴求。

“哦?那要看你的本事。哈哈……”舞陽聽罷發(fā)出爽朗的笑聲,“李管家,送客?!?/p>

舞陽起身向置琴之處走去,她的曲子還有一小節(jié)沒譜完。

已經(jīng)抬步向外走的安梁回首說道:“將軍曲子抑揚(yáng)徘徊有余,扺掌反覆不足,所以音律不夠雄渾,您控制一下抑揚(yáng)徘徊,扺掌反覆加大力道試試?!?/p>

“你懂音律?”舞陽抬首好奇地問。

“師父是個精通樂理的人,從小跟在他身邊,略知一二,剛才在門外聽您撫琴,覺得您的琴聲柔美有余,鏗鏘略欠,您做的此曲應(yīng)是出征之曲,應(yīng)多些激昂鏗鏘之調(diào)。在下唐突了,請將軍見諒。”安梁說完俯身施禮。

“哪里,安公子所言甚是,我對這個曲子也不甚滿意,但無人商榷,不知問題出在哪里,謝公子指點。要不您來撫琴,讓我感受一下。”舞陽面露欣喜之色,自己作的曲子總是柔美有余剛毅不足,一直以為和自己的女子身份有關(guān)。

“那在下獻(xiàn)丑了?!卑擦鹤谇偾?,只見他搏琴撫弦,參彈復(fù)徵,攫援摽拂,抑按藏摧,不失一弦。琴聲高亢激昂,聲震屋檁。

舞陽從小被母親培養(yǎng),學(xué)得一手好琴,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見安梁的琴技讓她嘆為觀止,自嘆不如。舞陽瞪圓雙眼,一臉驚羨。當(dāng)琴聲在室內(nèi)縈繞漸入尾音時,舞陽仍沉浸在曲中一時間回不過神來。

“你不要參軍了,還是做個琴師吧?!蔽桕柧忂^神時,悠悠說道。

“將軍也愛琴,不照樣馳騁疆場?!卑擦嚎粗簧砦涫看虬绲奈桕枺媛缎∨畠旱钠G羨之態(tài),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情愫。

周邊之國,有誰不知道,安槐國的護(hù)國大將軍伍高熾,又有誰不知伍將軍的小女伍舞陽,巾幗不讓須眉,小小年紀(jì)統(tǒng)領(lǐng)驍騎軍保家衛(wèi)國,英勇善戰(zhàn)。雖盛傳她的花容月貌,但見到真人,還是讓安梁心中暗生贊嘆,初見她時沉穩(wěn)清冷,彈琴時她的一雙丹鳳眼顧盼生輝,明眸透著靈俏仿佛會說話,笑起來唇角彎彎,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整個人透著小兒女的嬌態(tài)。不由得讓他想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的詩句。

安梁將曲子的最后一節(jié)按著前面的曲風(fēng)也一起譜完。

舞陽坐在琴前,看向安梁道:“我彈一遍你聽聽?!蔽桕柺种冈谇傧疑陷p舞飛揚(yáng),搓抹按壓,攫援踸踔,磥硌摟攙,縹繚撇挒……同樣的曲譜在兩個人的手中彈出完全不同的味道。

“抑揚(yáng)徘徊處快些,這樣節(jié)奏會更昂揚(yáng),試試?!卑擦赫驹诤竺孑p聲提醒。

舞陽的指法迅速改變,果然彈出的曲調(diào)有了很大的變化。曲子終了,鏗鏘之音繞梁不絕。舞陽唇角輕揚(yáng),一絲笑意直達(dá)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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