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時光如逝,轉(zhuǎn)眼間就是白云蒼狗,細(xì)想來,你離開我的這幾年,大抵便是如此 沉淀幾年,我以為我已經(jīng)可以把一些想法寫出來,然而雖然心中千頭萬緒,提起筆依然理不出個究竟,也就,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吧。
如果把我的記憶寫成一段故事,那么這段故事的主角無疑是個男人。這個男人很老,當(dāng)我看到他的時候他臉上可能還沒有皺紋,但是在我漫長的記憶力,他的眼角和額頭上總是有一些皺紋的,盡管他的帥掩蓋了這些皺紋。
于是又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話題,這個男人很帥,無論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他都是我在他同齡人中見過最帥的男人,我很喜歡。盡管有總比沒有好,但其實一個男人長得老不老帥不帥沒有多大關(guān)系,我之所以認(rèn)為這個男人是我大片記憶的主角,是因為這個男人很愛我,而我也很愛他。
有些事情無論你預(yù)料到還是沒有預(yù)料到總會如期而至,面對無法改變的事情,究竟是提早知道好還是蒙在鼓里好,我也說不清,可是六年前的這個時候,我是的的確確預(yù)料到了一些事情的,盡管我不愿意承認(rèn)。
那時候我受命回去,在病床前聽到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心中其實很驚喜,這熟悉的語調(diào)和聲音我已太久沒有聽過,盡管明知道不是同一個人,還是會倍感珍貴。
你離開的時候我沒有眼淚。
從前午夜夢回,想到你可能會消失,我都會泣不成聲,可是你真的走了,我卻只能硬擠出幾滴淚來,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可是你當(dāng)時明明還在我身邊,你的手明明還是熱的,讓我怎么相信你就離開了呢?我怎么能相信呢?我像平時一樣守著你,像平時一樣和你說話,一連三天,每一次再看到你時,心里總是期盼你會突然睜開眼睛,可是你沒有。連句說再見的機會都沒給我,你就悄悄地走了。
第三天,我抱著你的照片,像抱著你,之后我再一次見到了你,你依然沒有把眼睛睜開,我覺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可能是太冷的緣故。一路回去我都很平靜,和之前沒有差別,一路抱著你,一路撒花,入了泊頭,我下意識地抱緊你,眼淚這才止不住地落了下來,你一直想回家,我們回家了,我?guī)慊丶伊恕?
從老家回來之后,我過上了和以前一樣的生活,回家時依然會說一句“我回來了”。可是那個每天等我的你已經(jīng)不在了,不會站在院子里看我來的方向,也不會把門燈給我打開,不過好在你病了之后就沒出去等我或者開燈了,所以變化不大,要是有人看到我對著空屋子說“回來了”,我就立刻蹲下去看狼狼,別人就會認(rèn)為我很主動地和大自然在溝通,不會很尷尬,都怪你!
我積極樂觀地投入了渾渾噩噩混日子的行列,每天都過得很開心,雖然很多時候不知道在干嘛,想起以前明明有桌子我還非得搬著板凳占用你的床寫作業(yè)的日子,只能感嘆上進心大不如前了,都怪你,都怪你!
我開始上班啦,你知道的,你走以后的第一個月我就有工資了,你就不能等我一個月嗎?一直都是我花你的錢,好不容易我有錢了,你卻不在了,這不是欺負(fù)人嘛!搞得人家別人發(fā)工資都是歡天喜地的,就我一發(fā)工資就掉眼淚,不知道的以為多么血汗錢了,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不知道該說什么,但總是要說些什么,長歌當(dāng)哭吧。
杳杳飛花 散落天涯
讓那些白骨 別忘了回家
清明灞上 牧笛悠揚
催行人斷腸 又淚如雨下
淺淺池塘 錦鯉成雙
風(fēng)纏綿著刮 聽一夜落花
生死茫茫 雪衣如華
伶仃的白發(fā) 梳弄著牽掛
誰在哭啊哭傷了城墻
誰在笑啊觸目的蒼涼
誰的眼啊嘲笑這浮華
誰安靜地不用再說話
流云流走我指間的沙
風(fēng)吹舊了黑白色遺畫
你種的柳新長了枝椏
鶯飛草長又是一年春夏
流螢四散 殤歌安詳
遠行的靈魂 已不再回望
杏花村莊 炊煙初上
哪一程琴聲 彌散了天光
誰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誰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誰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誰的夢還有蝶翅輕展
暖黃燭光誰剪了一晚
門前石階淚多了幾行
誰推開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槐火紛亂 寒煙微涼
你在彼方莫失莫忘
橋邊的童謠 會不會唱
唱你留下的 那些過往
誰在哭啊哭暗了天狼
誰在笑啊透骨的丹砂
誰的青衫被暮色埋葬
誰的夢還有蝶翅輕展
暖黃燭光誰剪了一晚
門前石階淚多了幾行
誰推開了那雕花的窗
怕你漏看引路的沉香
雨落隔岸 河過忘川
沉默的船家 你渡誰過江
曲水彎彎 陌上誰家
點燈的姑娘 他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