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夜。
不知道有多少人與我一樣,從小就不喜歡過年。
30多年了都沒習慣過年模式。
硬是要挖空心思去想些開心記憶的話。
有一年大年三十剛好是我的生日,石頭給我打了通電話,當時外面鞭炮震天響,接到電話喜出望外的我從樓下跑到樓上,躲進了衣櫥里才勉強能聽到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詞語,總之,我很開心。
因為石頭是我很在乎的人。
還有一年也是過年期間,不記得是從舅舅家還是二哥家吃完晚飯出來,走在路上接到豬蹄的電話,我也是有些開心的。
那個時候好像有給他寫信的習慣,過年我很難熬,我初一、初二、初三……這樣子給他寫信(也許是留言?)。
工作時間的時候,他會當天回信,他說,我很怕寫信,可是知道你會盼著我回信。所以他總會抽空回上三言兩語。
翻看我的日志,前年大年初一時我記錄了一篇日志,其中有提到豬蹄給我發(fā)的新年祝福。他發(fā)來的消息是:本來想著這十幾億人的節(jié)日您不會湊熱鬧。但還是送上我的祝福吧。表示我還有你都存在著。祝笑口常開。
我回了兩個字:已閱。
他說:我覺得“批準”或“同意”會讓我欣慰點。
我從來不群發(fā)什么祝福消息。
一來我覺得轉來轉去的群發(fā)很沒意思,你說收到了我是回復還是不回復呢?我如果詢問下近況,人家還要費時回我。干脆我就裝作沒看見吧。
二來,基本上過年時,我都情緒低落得很,快樂是談不上的,自己都不快樂,滿天下的去祝別人快樂,覺得一點祝福的能量都沒有。
今天看到和菜頭的一篇文章,文中寫到:尤其是在春節(jié)這樣的日子里,人人都變得敏感而脆弱,甚至有人告訴我說,每年的春節(jié)總是家人吵架的時節(jié)。
不知道對別人而言是怎樣,反正對我來講,的確如此,一到春節(jié),我的確是敏感而脆弱的。
尤其有幾年,我時常一個人開著車行駛在幾乎無人無車的公路上,只聽見道旁村莊的鞭炮聲聲,陣陣青煙飄上公路,一種強烈的失落感,不知道去向何方,不知道回往何處,把車停靠路邊,一個人掩面哭泣,一點都不擔心會有人看到。
因為大家都在家里。
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全民狂歡,我融不進去。
就像有時在KTV里,當全場的氣氛嗨起來,有人跳上了桌子、有人醉倒在角落,我會瞬間腦子到冰點,連笑也會變得勉強。只想把自己與這個空間隔離起來。
伴著煙花爆竹的不停歇,微信嘀嘀嘀的祝福信息轟炸。
我一個人躲在房間里,畫了三棵樹。
從昨夜難眠到整個白天,那些突然跳出來的句子陪伴我。
舉世滔滔 我要愛誰
沒有特別想見的人
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
想起昨夜夢中
倒是與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短暫相擁
醒來想想 莫名其妙
1:38
從今往后 以夢為家只是今夜 穿不過黑暗 找不到歸途
2:35
回看來時路
歲月造就了深深淺淺的溝壑
憧憬與向往,溫情與牽掛
散落其間
只聽見窗外
鞭炮齊鳴
歡送過去
等一個未來
12:04
站在夢的邊緣
有人問我夢的標題
千絲萬縷的畫面飄過
我說:心的水岸 渡口的風
12:18
有人說
樹是大地寫在空中的詩
我們把它們砍下做成紙
好來記錄自己的空虛
我說:
一顆種子攜帶了樹的基因
一陣風吹過
不知道將把它帶向何方
反正它是再也回不來這個地方
15:10
最后這張畫兒是維妮發(fā)來的。
她是響應我的畫雞號召特意畫的。
她說:名字叫“爸爸去哪兒”。
送給也許沒那么快樂的你我。
新年不一定快樂,但有朋友總是快樂的。
信息轟炸中,能收到一條指名道姓的祝福,哪怕簡短幾個字,都讓人欣喜。
比如遠在英國的藍精靈發(fā)來的消息:
七天美女,過年好,給你拜年啦,雞年大吉。
我很開心的回了句:謝謝!
還有阿甘、田大廚、月亮等等,一句:七姐新年快樂!
比一堆帶著煙花、禮花看得人眼花的祝福信息叫我快樂多了!
2017,新年快樂
祝愿看到這里的你以及你所在意的人至少比上一秒快樂一點點!
——七天
人生在世本就孤獨,想想與你一樣孤獨的人其實很多,這是不是可以安慰你一點點呢?
2017年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