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思&散文征文」知死知生

剛揮別六月,才驚覺又是一年暑假,感覺《西游》《還珠》《白蛇》等各大神劇又要開始刷存在感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近年來影視都和《西游》有著或遠或近的關系,哪怕是今年大熱的《人民的名義》,也一樣有個破局的猴子。且先把猴子放一放,可能是受周星馳《大話西游》的影響,我對猴子印象不深,倒是記住了他那個話癆師傅。Q版的唐僧碎碎念能力爆棚,而86版《西游記》中,唐僧每次出場,都這樣介紹自己:貧僧唐三藏,從東土大唐而來,去往西天拜佛取經。據說這句話包含了三個哲學問題: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看起來簡簡單單字數不多的問題,卻足以發人深省。

第一個問題我是誰是想讓人們正確認知自我。認知自我,其實并不容易。大多數人認知自我都是從姓名開始,就像《千與千尋》里,白龍特意把千尋的名字找回給千尋,告訴她一定要記得自己的名字,否則就會忘記回家的路。我們每一個都有著不同的姓名,不同的出生年月日,不同的身高,不同的長相,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愛好······這方方面面的“不同”,就將彼此區別開來,使得我們每一個人,都成為人世間獨特的存在。有些人習慣給人貼標簽,以此劃分出不同的圈子,比如:“宅男”“腐女”“體制內”“技術流”“高帥富”“窮游族”……人是復雜的多樣的,不可能只屬于單一的一個圈子,從現實角度看,大概是圈與圈相接,最后組合成不同的人。

如果說第一個問題潛意識是為了活在當下,那第二個問題大約就是探討過去。有哲人說“人至少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你過去經歷過的事,可存儲可回憶不可逆,同時,從過去的回憶中還能汲取到經驗教訓。過去是為了現在,現在是為了未來。一個人,只有知道自己的始發地和行程,才會有動力有信心朝未來大步走去。這就好像進度條,把人生分成不同的區間,大區間不好實現,但是小區間可以。每一次的到達,不正是為了向目的地更好地出發?

說完了過去現在,接下來是未來。未來是無數個當下拼接而成的,如果一個人,知來路,卻不知道所向何方,那他必定渾渾噩噩,一事無成。未來充滿了太多不確定性,而這反為其增添了別樣風情。只是,不管發生什么,只要確定了終點,便只顧風雨兼程。目的地,即到哪兒去,就像一座燈塔,指引著人們前進的方向。如果不知道要到哪兒去,人就會徘徊,就會迷路,就會虛度。

死,是未來的終點;生,是過去的起點;從生到死,是生命從發芽到凋謝的完整過程。

有人說,人生就像一次旅行,每個人都會看到不同的風景,發生不一樣的故事。這句話并沒有語病,但是,事實上,人也是有共性的,那就是每一個人,都逃不出生老病死的魔咒,從搖籃,到墳墓,我們可以一眼望得到生命的盡頭,唯一不同的是,生死之間的彈性,有些人寬松有些人緊繃。孔子曾經說:“未知生,焉知死?”意思是說,活著的時候還沒有想清楚怎么做人,哪還有世間去研究該為死人做些什么?

可是,我卻想說,知死方知生。據說,近年來世界各地的自殺率只增不減。有人說,是因為世界經濟不景氣,工作難找,通貨膨脹,生活壓力增加,所以他們選擇了自我了結。誠然,每個人內心的底線都不一樣,所以有些人抗壓性較強,而有些人稍微出點事,就會想到放棄自己的生命。想起看過的馮唐的書里好像有一句話,原話忘記了,大意是:想不開的時候去醫院的重癥病房轉轉,你就會發現自己所謂的困惑,通通都不叫事兒。死,很容易,難的是堅持好好地活下去。前陣子有篇文章中引用了小s的一句話很寫實很經典:“我知道婚姻很難,可我希望你們撐到最后。”婚姻如此,事業如此,活著,也如此。

我們帶著祝福和期望臨世,就應該帶著安心長眠。開工沒有回頭箭,不管你的人生是曲折還是坦途,是歡喜還是憂傷,是晴日還是雨天,都是你獨特的人生印記,沒有經歷那些,就不會有現在的你。如同傷痕是蘋果的獎章,苦痛也會是你生命的財富。雖然美好會消失,沒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但是當下享用的此刻,你是快樂的,有什么不好?死生之外,都是小事,固然生活充斥著各式各樣的不如意,但也不乏驚喜呀!

沒有誰在提起死亡親自面對死亡的時候是不擔心不害怕的。大約不是因為害怕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而是擔心害怕死亡之后的未知空白吧。人生的價值,和其活多久,其實沒有什么必然關系。曹沖13歲就沒了,卻在歷史上留下了稱象的故事和“少聰察岐嶷,生五六歲,智意所及,有若成人之智”的評語;摩西奶奶活了101歲,80歲之前都寂寂無聞一心為家,80歲之后開始隨著自己的畫作開始嶄露頭角。他們的人生,無論長短,都足以笑傲江湖了。

死亡也并不見得就一定是壞事,如果沒有了死,生就失去了意義。當命運設定了最后期限而你并不知道那是多久的時候,緊迫感就會油然而生。比尸體更值得人投入感情的是活著的親人,比死亡更值得關注的是當下所有的時間,確保自己沒虛度,就很好。

生死之間,都是小事,既知死,便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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