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夜【2016.3.29】

雪中送炭

何小玉目瞪口呆的看著四個人不是以品嘗美食，而是以檢驗化學品的神態端起了點心。

“糖放多了。”莫警官面無表情的咬了一口，“別是營養師寫錯了單位或是廚師拿錯了燒杯。”

“皮焦了，”小林拿著點心端詳，鏡片閃過一道白光，“這對于烤制的點心可是致命的錯誤。”

“米其林也不過如此，”喬琪爽快的把盤子往前一推，“雪姐姐，他們要你去剝蒜果然是出于嫉妒!”

專案組一致對否定了雪的無名大廚表現出鮮明的敵對。

“雪……小姐？”何小玉不太確定的叫著這個名字，對方轉頭看向她，“廚房的大蒜都是你剝的嗎？”

“是我不錯。”

“那是廚房一周要用的量。”

“我要殺了他!”喬琪嚯的站起來，甩開抓住她的小林，“誰也別攔我!”

雪看著莫警官一臉天然：“我是穿到了宮斗大戲了嗎？”

莫警官嘆了口氣：“宮斗戲哪有生活精彩。”

為了使秀女們在后宮生存下去，不，為了使專案組從養老院獲得所需的情報，導演送出了一個資深輔助角色：女護工何小玉。

“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何小玉眨了眨眼，“我是上個月才來的。不過住戶中有個人曾經之前是教授，我們都叫他房教授，他喜歡寫小說，也熱衷收集故事，說不定他會知道一些。”

專案組感覺看到了微弱的希望。

“不過，”何小玉問，“你們要知道三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專案組一時沉默，四個人的眼神無言的傳達出“不方便告知真相但是被問到了必須想個合適的回答哪個鐵齒銅牙的趕緊接個話”，然后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鎖定了最老實的小林。

忽然肩負重任的小林神經緊繃，不由自主的張了口：“因為……因為論文。”

“論文？”

“嗯，那個……我們在為學校的論文找素材，有關當下社會民間傳說什么的……嗯，論文。”

何小玉似信似疑的點點頭。

躲過一劫的小林回頭發現自己的革命戰友們憋著笑。

“話接得不錯嘛，”莫警官笑著稱贊，“隨機應變能力挺好。”

“你們……是故意的吧？”小林牌眼鏡要炸毛。

“因為想知道小林的話會怎么回答。”

“雪小姐連你也……”

“魔女姐姐一直是烏賊肚子，你不知道呀？”

等到完成日常的工作后，專案組到達集合地點，由何小玉領著去找那個房教授。何小玉的背影纖細，步履輕盈，身形卻難得的很高挑。

養老院的住戶住的是兩人一棟的小別墅，分開為兩個套間。何小玉上前按鈴：“房教授，我是何小玉。”

開門的是個七十來歲的老人，瘦削卻矍鑠，一股子書卷氣，露出和藹的神情：“小玉嗎？有什么事？”

一行人說明來意，房教授大概很喜歡年輕人，不僅知無不言，還特地跑去找當年記錄的資料，雖然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老教授的住所堆滿了書，還有一些收藏品，莫警官不知道究竟價值多少，但泡的紅茶只喝一口就能感覺出是高檔貨。

“實在抱歉，我記得的就這么多了。”房教授面露遺憾，微微瞇著眼，“我當時有記下事情的經過，以及那幾個不幸過世的朋友的情況，但很可惜，我的筆記本找不到了。”

“您客氣了，此行我們受益匪淺，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莫警官相當官方的收了尾，但并沒有輕易給房教授貼上德高望重的標簽。

辭別房教授后，落在后頭的何小玉上下打量著雖然面癱卻玲瓏白嫩的喬琪，叫住了已經告過別的幾個人：“房教授雖然已經這把高齡，是個文化人，但文化人總歸有些怪癖，你們……不要單獨和他見面。”

四個人一同回頭看著她。

何小玉眨了眨眼睛：“那么晚安啦，希望你們的論文能進展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