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濃得化不開,
腳下的路彎彎曲曲沒個定性,
我獨自一人,
行在時有時無的鐵軌。
我知道必須要邁開足夠大和準確的步子,
不然一定會踩空或者是踩偏而后栽下去,
畢竟,枕木的間隔有點大。
熱烈的陽光讓我的頭暈暈的,
但我還是不停地想著后果提醒自己要小心。
正想著,一個踉蹌。
腦門兒撞上曬得滾燙的鐵軌,
當時的感覺是,
這軌道是細砂石做的,
糙糙的,接觸的手感不錯。
因著用手撐了一下,
好歹沒有一頭撞死,
不過看到了軌道上膠著的紅色,
我還是皺了皺眉頭,
似乎這新鮮血液一下子就蒸騰到,
無法流動的地步。
我不甘心地拿小拇指沾了點血,
放在鼻尖嗅那若有若無的腥氣,
真是好生地溫暖,
亦或是這氣息,太過灼熱,
我忍不住舔干凈手指,
而后拿袖口胡亂地擦拭額上的血,
不出所料,是這溫度的過,
血都自動止住了,也省得了包扎。
我瞇著眼睛看著在繁盛的陽光中,
轟隆隆駛來的火車,
知道自己要等的東西到了,
所以淡淡地彎了唇角。
耳畔吹來三十九度的風,
云也跟著移動變幻,
可惜了,現(xiàn)在濃得化不開的,
只有雪白袖口上刺目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