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中,書生與一粉紗女子各自搖晃著手里的骰盅。骰盅落下,眾人的眼光齊齊匯聚在上面。
“比你大兩點。”粉衣女子淡淡道,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笑。
周圍一片唏噓,書生倒吸一口涼氣,將拳頭狠狠砸在桌上。
“拿去!”書生從懷中掏出幾錠白銀,憤憤離去。
粉衣女子起身出了賭坊,紗衣下曼妙的身姿,看得幾個賭徒直流口水,其中一個嘆惋道:“可惜了,是個背影殺手啊。”
半年前,書生在賭坊中只手遮天。一日,一粉衣丑女來到賭坊中贏走了書生全部的錢,令所有人大驚失色。
書生變賣了家產再去賭,持續了半月,仍沒再贏。
深夜,西街盡頭,書生站在一間店鋪門口,緊攥著手里的一個信封。
門開了,走出一個美貌的女子,女子笑著說:“這次要當什么貴重的東西啊,讓你猶豫了這么久。”
女子叫晴娘,膚白靚麗,楚楚動人,一顰一笑都透著溫婉與精明。
晴娘與書生青梅竹馬,書生八歲那年被失散多年的父親帶走,去年才回到小鎮,至今時隔九年。而且書生一改從前的溫文儒雅,變得嗜賭如命,晴娘三番五次相勸,書生依舊我行我素。
書生咬了咬牙,大步流星地走進當鋪,把手里的信封重重拍在桌上。
“地契,我家客棧祖產。”書生冷冷道,好像沒有一絲不舍。
晴娘沒再作聲,拿出了一些銀子給了書生。
書生沒多逗留,拿了銀子以后,立即出了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隔天,書生再次將所有的輸了個精光。
當晚,書生又來到了當鋪,這次的他兩手空空,坐在桌旁一言不發。
“這次當什么?”晴娘撥弄著手中的算盤說。
書生頓了好久,緩緩說:“當我自己!我給你做苦力。”
晴娘笑著放下算盤,抬身倚在木桌上,輕彎下腰,用蔥白般的手指勾住書生的下巴,媚眼如絲:“你這個賭徒,當了你,換不來錢的。”
“能、能換點其他東西也行!”書生咽了口唾沫說,臉頰微紅。
“只能換我。”晴娘笑著說。
沒等書生回答,晴娘拍了拍手,幾個下人抬了一個木箱子過來,打開,里面裝滿了白衣書生來典當過的東西。
“加上這張地契,都是你的聘禮,擇日來提親吧。”晴娘說完,將地契塞給書生,然后揮手示意家丁。
家丁抬著箱子往書生的客棧走去……
提親的前一晚,客棧中的木桌上,書生倒了三杯酒,將其一一灑落在地,輕聲道:“父親,孩兒不孝,您傳我絕世賭術,我卻故意輸給他人數次,實在有負賭圣之名……”
西街當鋪中,晴娘將一襲粉紗與數個精致木盒丟入火盆中,跳動的火苗映著她美艷的面龐。晴娘雙手合十,喃喃道:“晴娘無意易容欺騙,只是,想讓你浪子回頭,這是最好的辦法……”
隔天,書生迎娶了晴娘。自那之后,賭坊中再沒出現過書生和那粉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