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喜歡一個人就好像全世界都在幫助你和他偶遇,但你付出的一切他卻不知道,直到他永遠從你的世界消失,好像一場夢,夢醒了什么都沒有。
(一)
高中時期住宿,每周都會回一趟家,中間轉兩次公交才到家。那個時候還沒有地鐵,坐公交要花費兩個多小時,覺得人生把大多數的時間都花費在了路上,好像這個城市的一半人都塞在了公交車里,看到的卻是反復的風景,更多的還是人,內心就不免傷感。
學霸君就是這樣子莫名奇妙地出現在我面前,他背了一個登山包,感覺里面塞滿了東西,拉鏈快要繃開,面容疲憊的好像游歷了好久,登了好幾座山。總是在離學校最近的公交站那里看到他,然后我們又上同一輛公交車。他總是很倉惶地上車,然后我就看到他擠在人流中左手默默地掏出運動褲兜里的小型記事本,右手拉著扶手,嘴巴一開一合不知道在說什么。我們共同經歷四站的時光,然后他就又很倉惶地下了車。而我總要坐到公交的中心站再轉下一輛車,覺得看他是一種閑趣,由他總會衍生出很多聯想。
之后周日返校的時候他又在相同的地點上了車,因為彼此相見的次數太多,大家都不由得多看對方幾眼。
然后我又發現我們在同一地點下車,走向了同一所學校,沒有很驚訝,好像理所當然,只是覺得這個人好怪。
那時的班主任總喜歡給我們講一些心靈雞湯,來鼓勵我們這些“無可救藥”的學生,因為在C班,好像所有的學習榮譽都與我們相悖,只有那些文藝活動才屬于我們。她給我們講某C班男生逆襲考入年紀前十的故事,我總會想到那個經常遇見的男孩,這好像是一種執念。
后來的一次考試,班主任請年級成績排前三的同學到我們班來給同學們援疑解答。他進到我們班的那一刻,我假裝平靜,掩藏一種假裝我和學霸認識很久的樣子,然而我們誰也不認識對方。他做了介紹,一一解答我們提前寫好放在講桌上的問題紙條。大家都寫了許多關于如何學習,如何分配 時間的問題,后來的問題都雷同也就沒有看了,也沒有看到我寫的那個問題。
那天我發了一條說說,內容是:“二百名的距離,那么近又那么遠。”那一年里地鐵一號線竣工,之后的一段時間總是算好時間與他偶遇的我沒有再見過他,我選擇了坐地鐵。節省時間,為了遇見最好的自己,也為了遇見更好的他,在后來最好的時光里相遇。
(二)
再見是在高三寒假后的開學,我拖了一箱子的書一個人在校門口斜靠著墻站著,背朝陽光。那固執而又死板的門衛堅守著內心的刻鐘,始終不愿開門。慢慢的學生漸漸都來了,我在人潮里找那些熟悉的面孔,來解除自己一個人的尷尬。
然而好像所有的人我都看不見,我只看見了他,依舊是背著那個旅行包。他和他的同學講話,談笑風生,站在陽光下是那么的明媚。悲涼滋生在冬天的那個陰冷的角落里,沒有溫暖經過。
后來的我換了發型,戴了眼鏡,變成了一個標準的理科女,還會有“他會不會不認得我了”這樣的想法。
高考的那兩天,站在門口等入場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他,他的模樣記在了我的心里,像一個路標。莫名興奮,結果第二天的數學考地一塌糊涂,考完我就大哭了一場像前一天的暴雨一樣。
是的,我與心儀的大學失之交臂,而他是我們學校的理科狀元,燙金的名字和那小時候家長反復強調的夢幻一般的大學一同掛在學校的大門口。
翻朋友圈的時候,看到班主任發了一條輔導班的鏈接,點開看到標題理科狀元一對一輔導,上面是他的名字和手機號,然后我默默地存下了,備注是我最喜歡作家的名字:王小波。是因為他的名字中也帶有其中一個字。經常會給他寫信息稿件,總是寫了又刪刪了又寫,這樣反反復復。終于有一次鼓起勇氣給他打電話,卻是“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我瘋狂地把我班主任的朋友圈從頭翻到尾再也找不到了那條關于他的消息,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我生命中消失了。
誰也沒有成為彼此的誰,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愿。他就像一株蒲公英落在我的心里,又隨即被風吹走了,悄無聲息,留下的幾粒種子在我心里生根,發芽。那些年害羞的我們都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暗戀,在心里而又掛在嘴邊的那句話一直沒出口,彼此只是彼此的過客,錯過了,便是永恒。
但我不后悔,畢竟暗戀過,那旁人看起來可笑的想法和行為都是愛的體現啊!親愛的你 ,遇到喜歡的人,做你覺得你很值得為他做的事,不一定告訴他,但錯過了就是一生一世,總之你無悔就好。
好吧,我也承認小時候的我們也帶有一種學霸情懷。那個他沒有看到的那張紙條,我寫的是:學霸君,我喜歡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