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保姆一個月五千多,還只負責看孩子,不做家務。”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很是無奈。
“聽說月嫂要一萬多一個月,是嗎?”我問道。
“是啊。”她十分肯定的答道。“我們當時就請了兩個月的月嫂。”
“可現在的大學生、甚至研究生剛畢業,也才三到五千一個月呀。”我感嘆道。
“市場需求的結果。”她這句話頗有深度。
我問道:“為什么?”
“你想想呀……”她解釋道:“現在做月嫂、做工人的大部分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他們的子女受過教育,不愿再做體力工作。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更是擠到寫字樓里,想做個體面的白領。”
“這樣一來,體力勞動的待遇必然高,供求關系決定的唄。”她一口氣說完了自己的看法,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是啊。”我摸了摸右耳垂的瘡瘍,心里想著,大概是因為這段時間吃海參粥導致濕熱化火的病因吧。
“就像建筑設計行業一樣。這十幾年什么都漲了,唯獨設計費沒漲,可搞設計的人卻貌似個個活得人么狗樣。哪里掙的錢?”這些年做建筑設計成了大家眼里的香餑餑。
“還不是量大唄。”作為一名已經不年輕的女建筑師,看來她也是深有感觸。
她補充說道:“發展商批量生產住房,設計師不過就是流水線上的技術工人。”
“所謂創意,不過是建筑師給自己立的貞節牌坊。”我有些自嘲。
“所以啊……市場不好了,仗著自己有些老經驗,現在我們主要做前期的方案設計。”從她這句話,聽得出身為著名高校設計院的一員,也已經開始思考轉型了。
“這么多年的積累,你準備做些什么呢?”她問道。
“前期的前期。”我笑了笑。心里在想著晚上煮海帶糖水把耳垂的瘡瘍化解掉。
“策劃?”她很專業地問道。
“應該比策劃具體些。”我思考了一下答道:“把風水和宗教文化落在平面草圖上,近似于概念方案吧。”
她想了想:“以后有合適的項目可以合作哦。”
“呵呵……必須滴。”嘴上說著,心里卻一陣嘀咕:這個時代,文化又何嘗不是一些人的貞節牌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