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飛、周熊大,兩人都是四川自貢人,皆是30多歲的漢子,至今也沒結婚,更加沒有什么文化,兩人深感在中國這片土地上已經混不下去了,兩人唯一的強處就是打架還可以。
小飛通過聯系在緬甸的老鄉蛇哥,聽說蛇哥在那邊當了個緬北某幫連合軍的小小頭目,日子過的很是可以。小飛、熊大兩人從四川坐火車到昆明,從昆明做車到景洪市,又從景洪坐車到勐龍縣,然后在大勐龍做車到勐宋,蛇哥有派人在勐宋接應他倆。
如今,中國人在緬甸當雇傭兵是一種長期存在的且很常見的歷史現象。中緬邊境相接,地形復雜,無論是按正常手續過關還是偷渡都很容易實現;緬甸北部存在相當規模的華人聚居社會,不僅電力、通訊服務都是從國內延伸過去的,就連主要的通用貨幣也是人民幣;緬甸各方割據武裝勢力出于壯大自身勢力的需要一直在擴大兵源,也在有意識的向中國招收雇傭兵。
相對來說易于融入的相似社會環境、不受管束的黃賭毒享樂,使緬北成為了國內不少人眼中最適合發展的法外之地。
小星星在夜空中搖晃,仿佛寒冷的顫抖,中緬邊境的界河上,小船悄悄劃出熱帶草叢,冷風止不住的吹,小飛等人登船,船在河上,游移的漣漪不斷地蹂躪著遠方的霧,水紋在四人的吹噓中慢慢蕩漾開去。就這樣靜靜地流淌在時間的褶皺里,靜止與運動的界限驀然模糊,迷離。
他們終于離開中國,進入緬甸境內。
那是一個看不見星星和月亮的黑夜。黑暗中,小飛等人在山林中跋涉許久,已經不知身在何處。旅途的終點是原始森林內一個軍事基地。
多年后,小飛仍然清晰記得出國的第一個不眠夜。在潮濕悶熱的竹棚中,蚊子像戰斗機一樣嗡嗡盤旋,蟲子從四面八方涌來。被叮咬后,傷口奇癢無比,徹夜難眠。后來,這些傷口很快流膿、長瘡。十幾年后,小飛的身上還留有疤痕。
盡管當時小飛和熊二順利入伍,但這并不等于真的入伙,某聯合軍給兩人每人發了兩套軍裝,安排完吃飯和睡覺的地方后就不理睬了。他們后來才明白,這是某幫軍考察雇傭兵的慣例,某幫軍一般對外來新兵有所防備,所以先對他們“放羊”一段時間,只要不外出,沒人管你。據小飛觀察,以往大多懵懂無知的外來青年來到緬北,部分是沖著當雇傭兵的神秘色彩而來,以為這里可以恣意享樂,順便發財,但來了之后,90%的人呆不了一個月就跑了。
緬北武裝的基層和防守陣地沒有土木建筑的固定營房,房子是用竹子和茅草蓋的,幾個人或十幾個人住在一塊,除了能遮點雨,其他條件談不上,電視也沒有,只能偶爾聽聽收音機,夜里除了頭頂上的月亮和星斗,手電筒成了唯一的光源。小飛剛入伍時,某幫軍一律每月發40斤大米和50元人民幣,扣除菜錢20元,實發30元,到了第二年,每月漲到150元,扣除菜錢50元,實發100元。
這與網上流傳的“緬北雇傭兵每天500元”的說法大相徑庭。實際上,緬北雇傭兵的待遇遠不如當地賭場的保安,在某邦首府,一般工資水平是每月500-700元人民幣,勞動強度大的工作,如在建筑工地,月薪1000元左右,而在賭場里做保鏢,月薪可達2000元。
平時軍隊里的伙食就是大鍋菜湯和飯,俗稱玻璃湯,部隊里每周殺一頭豬,每個戰士也就分到二三兩,還包括豬頭豬雜,平均下來,每個月能吃上2-4次肉。為了改善伙食,不打仗時戰士們的槍彈都用來打獵,初春萬物復蘇時,戰士們一般選擇晚上打獵,打到的松鼠,野雞,猴子,山豬什么柃回來,洗干凈去了皮,在火上烤熟了撒點鹽就可以吃。
在緬北,毒品是隨處可見的“日用品”,山區,村寨的小賣部都會暗中銷售它們。這里吸毒成隱的人比比皆是,路上看到那些面歪嘴斜,口齒不清的人多半是因為吸毒把腦子嚴重燒壞,基本等同廢人。
緬北地方武裝幾乎沒什么醫療后勤條件,毒品就是治療一切傷痛的“靈丹妙藥”,軍隊雖然不會公開發放,但這東西隨處可以弄到,軍隊處理“癮君子”的方法,也只是抓去關上幾個月,期滿就釋放。
緬北是文明的埋葬場。文明產品一旦落入緬北人手中,就等于開啟了報廢倒計時。緬北人手機很少有能用超過一年的。不僅使用上極其粗暴,如若出現小故障,他們就找把小刀開始亂撬,亂敲,哪怕是諾基亞手機也扛不住這般野蠻操作。
鴉片不需要管理維護,燒荒后種子撒下去,便可坐等收貨。緬北人的鴉片種植塑造了他們的社會人格和觀念,慵懶,散漫和不思進取。
某日,小飛與熊二隨一支15人的小分隊外出執行任務,路上遇見兩個長相頗為不錯的緬甸姑娘,帶頭的海哥早已留下哈喇子,海哥吩咐
手下將兩個姑娘綁起來,準備帶到營地進行齷蹉之事情。
不知不覺,小飛與熊二來到緬甸也快近兩個年頭,兩人合計也積蓄了1萬多塊錢,他們正準備回家鄉做個小本生意,也厭倦了雇傭兵的生活,他倆人早已不滿當地人的做法,抄起手中的81式自動步槍,臨走時準備救出兩個被囚禁的姑娘。
他們悄悄地解開姑娘身上的繩索,拉著姑娘就要走,不料被正在巡邏的不丁發現了,說時遲那時快,小飛掏出插在左腿上十分鋒利的匕首,一投!直中不丁的腦門,結束了不丁這罪惡的一生。
海哥發覺不秒,派剩下的人包圍了房子,槍聲縈繞耳畔,小飛與熊二同時往窗外扔出一顆手雷,手雷瞬間爆炸,彈片橫飛,幾個雇傭兵悶哼一聲,身上爆開幾朵血花,便沒了氣息。小飛一腳踹開門,與熊二拿著步槍結果了所有其他雇傭兵的性命。
姑娘也是為了逃避戰亂不巧被這幫雇傭兵小分隊抓住,因沒了親人,兩個姑娘一商量,便愿意與小飛和熊二一起返回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