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

8、《端午節,我的美麗記憶》

“五月五日天晴明,楊花繞江啼曉鶯。使君未出郡齋外,江上早聞齊和聲。使君出時皆有準,馬前已被紅旗引。兩岸羅衣撲鼻香,銀釵照日如霜刃。鼓聲三下紅旗開,兩龍躍出浮水來。擢影斡波飛萬劍,鼓聲劈浪鳴千雷。鼓聲漸急標將近,兩龍望標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靂驚,竿頭彩掛虹霓暈。前船搶水已得標,后船失勢空揮橈。瘡眉血首爭不定,輸案一明心似燒。只將輸贏分罰賞,兩岸十舟五來往。須臾戲罷各東西,競脫文身請書上。吾今細觀競渡兒,何殊當路權相持。不思得岸各休去,會到擢舟折楫時。”

唐代,張建封的一首關于龍舟競渡的詩,將我的記憶帶向我的家鄉,美麗樅陽的水岸童年。八百里皖江,有五分之一的水流流經我美麗的家鄉。美麗的濱江水城樅陽,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在樅陽的老上碼頭,有一條美麗的長河,河水清澈地繞城流淌著。在那里,留存著我記憶里的許多端午節的故事。

端午節,亦稱端陽節,浴蘭節。以紀念屈原,曹娥,伍子胥等而聞名。近代也紀念了一代女俠鑒湖女俠秋瑾。因秋瑾女俠在1907年7月15日的零晨4時就義于浙江紹興,是我們樅陽浮山鎮鞠隱山莊的俠女吳芝瑛(1868——1934)字紫瑛,號萬柳夫人的好友。秋瑾女俠就義后,浙江人民為紀念一代鑒湖女俠,便以五月端午節而為秋瑾烈士的紀念日。

“秋瑾被害于紹興,芝瑛聞之悲痛,在清廷恐怖的氣氛中,與徐寄塵冒著身家性命的危險,葬秋瑾于杭州西泠湖畔,并題碑銘:“嗚呼鑒湖女俠秋瑾之墓”,并作“西泠吊秋”七絕4首,以資紀念。事為都察院御史常徹所悉,劾奏芝瑛與秋瑾同黨。芝瑛不畏強暴,不愿托庇外人宇下,一直沒有離家。芝瑛設“悲秋閣”于小萬柳堂的左邊,懸掛秋瑾遺像,以示懷念。民國立,芝瑛還葬秋瑾,豐碑巨刻,供后人憑吊。”

《禮記》載,端午源于周代的蓄蘭沐浴。古人五月采摘蘭草,盛行以蘭草湯沐浴、除毒之俗。《大戴禮記·夏小正》:“五月,……煮梅,為豆實也,蓄蘭為沐浴也。”屈原《九歌·云中君》:“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南朝梁人宗懔《荊楚歲時記》云:“五月五日謂之浴蘭節。”此俗流傳至唐宋時代,又稱端午為浴蘭之月。

端午日洗浴蘭湯是《大戴禮》記載的古俗。但文中的蘭不是蘭花,而是菊科的佩蘭或草藥,有香氣,可煎水沐浴。《九歌·云中君》亦有“浴蘭湯會沭芳”之句。《荊楚歲時記》:“五月五日,謂之浴蘭節。”《五雜俎》記明代人因為“蘭湯不可得,則以午時取五色草拂而浴之”。后來一般是煎蒲、艾等香草洗澡。”

端午的時候,在樅陽長河的對岸有一片蘆葦蕩,那便是古桐城八大名景之一的《樅川夜雨》的地方。那幾天,在那片水岸的蘆葦叢中,許許多多的老上碼頭的人會在那里采摘青青的菖蒲,采摘寬寬長長的葦葉,然后回來在水岸的路上采一些清香的艾草,采一些細長的標草。我們有時候也會赤著雙腳跟隨著大人們去那片水岸采摘幾支搖曳的水蠟燭。

記得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在太平天國的時候,有幾個太平天國的將士從下樅陽的蒲州偷偷地來到了上樅陽打探清軍的消息,不想被清軍的官兵發現了。在奔走于樅陽老街的街巷里的時候,純樸的老上碼頭的居民將他們拉進家門,躲過了清軍的搜捕。在臨走的時候,太平天國的將士深情地告訴著上碼頭的居民,要在家門口插上菖蒲和艾葉。

過了幾天,太平天國的軍隊打進了樅陽城。走在老街上,看著家家戶戶門前插著的菖蒲和艾葉,秋毫不犯,靜悄悄地沿著老上碼頭的石板路,從達觀山西邊的西城門出門而去。我在尋找著太平天國歷史的時候,曾經沿著長河走向樅陽的月芽湖,在月芽湖畔的金雞嶺下,古老的望龍庵里記錄著太平天國兩次樅陽會議的歷史。

在端午節將要到來的時候,樅陽的江水之岸,河水之岸,會聽見劃龍船的鑼鼓咚咚的聲音。記得父親和母親還在世上的時候,走近五月的日子里,他們便上街買了粽葉,買了糯米,買了艾葉,買了菖蒲。他們買來咸肉和大棗,買來雄黃酒,買來蒼術和白芷。在端午節的前一天,便開始用粽葉包粽子了。

端午節的早晨,我們起床后穿上干凈的新衣裳,父母早已準備好了過節的食品了。幾掛香糯的粽子,有火腿的,有咸肉的,有大棗的;煮幾個咸鴨蛋,桌上還有一包油紙包的油潤潤的綠豆糕和雞蛋糕。剝一些蠶豆,用棉線串成串放在鍋中煮熟,然后拿出來我們掛在頸項上,就好似一串串清香的項鏈。

吃完早飯,我們便蹦蹦跳跳地跑向長河邊去看劃龍船了。說起龍船,其實就是長長的窄窄的小木船,學名叫快舟,我們家鄉的土話叫鴨溜子。在船頭架上彩色的龍頭,在船尾架上彩色的龍尾,中間的船上一排穿著彩色衣服的劃龍船的人。早晨的太陽從東邊的白鶴峰頂照在蜿蜒美麗的樅陽長河上,河水的波浪亮閃著萬點金光。

從樅陽的江水之岸,河水之岸,湖水之岸,許多龍船集中在美麗的長河之中。在龍船下水的時候,他們會在水邊擺上香案,點幾枝香,擺幾樣祭品,然后用毛筆醮著朱墨,請村里的老人,或德高望重的人在龍頭上點睛,點響鞭炮送龍船下水。

發令槍響,龍舟競發。紅色的龍船上,紅色的龍頭,紅色的龍尾;紅色的衣服,紅色的頭巾。黃色的龍船上,黃色的龍頭,黃色的龍尾;黃色的衣服,黃色的頭巾。青色的青龍船,黑色的烏龍船,白色的白龍船。水面上劃船聲,號子聲,鑼鼓聲;水岸上,加油聲,鼓掌聲,口哨聲,伴著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好不熱鬧。

中午回家,掛菖蒲、蒿草、艾葉,薰蒼術、白芷,喝雄黃酒,聽說都是為了避邪,那《白蛇傳》里的白娘子不就是因為喝了雄黃酒而現了原形的嗎?在薰蒼術和白芷的時候,父親用冬天取暖的泥火盆,放進木屑,放進些許的稻草,然后在上面放上蒼術和白芷。點燃木屑和稻草,濃濃的煙味里飄起了蒼術和白芷的芳香。

9、《端午,有一種驅蚊草叫水蠟燭》

在記憶的深處,總有許許多多的甜密能聯系童年,父親和母親的印象在那溫暖的家里出現。雖然這一切隨著我們的長大和父母的老去不復回還。但昨天似夢,總在不經意間浮現在眼前,——那就是端午節。

坐在家里,又聽見長河里劃龍舟的鑼鼓喧囂震天。端午節到了,在許多人的熱鬧里看著家家買艾葉,菖蒲;買糯米,粽葉;買蚊煙驅蚊。我的記憶里想起那久遠久遠的故事。

在上世紀的一九六九年的歲月里,我的家住在蛟臺里往河邊去的路邊的縣農機廠宿舍區。一排青瓦的平房,門前不遠是農機廠的倉庫。倉庫在某一天的夜里被一場大火燒了個干干凈凈。我家靠在倉庫屋檐下的辛辛苦苦從很遠的江邊撿來的柴禾也在那一場大火里化為了灰燼。

大火過后,在殘磚剩瓦的空隙里,父母挖出了一畦畦的菜地,自此后,那里就成了我們家的菜園了。

沒有了倉庫和前面房屋的遮擋,長河和長河邊的楊柳林便成了我家門前的風景。夏天的時候在樹蔭下乘涼,長河邊的涼風越過楊柳林的空隙吹來。我家葡萄架上的樹葉在風中沙沙搖響。

端午的龍舟在長河中劃起的時候,我們從家里只要幾步就可以跑向河邊,盡情地欣賞那各色龍舟的競翔。那時節的龍舟,劃龍舟的人還沒有現在的統一服裝,各式的打扮用染料染成一色,一條小木船裝上龍頭和龍尾便是一艘龍舟了。

小時候,只有七八歲的我喜歡那龍舟劃起的日子。過節了,端午節在一年之中應該是只比春節的喜慶少一點的日子。為什么呢?端午節時,桃子熟了,杏子熟了,枇杷黃了。那糯香的粽子,那粽子里甜甜的蜜棗。那鮮紅心的咸鴨蛋,還有綠茵茵油潤潤的綠豆糕。用針線穿起的蠶豆的項鏈,放在鍋里煮熟,然后掛在頸項上,我們在看龍舟時,或在河邊的柳林里捉迷藏時一粒一粒地將項鏈吃完。

端午節的中午,父親用一只舊臉盆,還有一只土窯的火盆,在里面放上稻草。從街上的藥材公司買來雄黃和蒼術,在稻草上放上艾葉和蒼術,正午時分點燃稻草,待煙火微小時把舊臉盆和火盆放進屋里,關上門窗。把雄黃和水撒向屋外的四處,剩下些許雄黃撒在酒里,讓我們弟兄幾個用舌頭舔幾滴雄黃酒。

那時還沒有現在的蚊香,蚊蟲也沒有現在的多。夏天天熱,家家便在太陽下山后用涼水灑了門前的空地,抬出竹涼床,長條木凳,木門板和木涼床,偶爾有幾家還有竹躺椅。

幾把蒲扇輕搖,仰面望著星光聽老人說山海經,說西游記,說水泊梁山和岳飛的故事。直到很晚很晚,零零星星的大人抱著小孩回家,外面的星空下,青壯年、小伙子、大姑娘便從夜晚睡到了東方欲曉。家里驅蚊的是一種叫水蠟燭的驅蚊草。

“水蠟燭,也叫蒲草,生長在江河湖叉處,其假莖白嫩部分即鄉間的野生蒲菜。蒲草屬多年生水生草本,地下生匍匐莖,多須根,莖出水面直立,高可達2.5米。葉二列式互生,狹長線形,長0.8~1.3米,寬4~10毫米。花黃綠色,單性,穗狀花序,似蠟燭狀,高達2.5米,苞葉2~8片,早落,花穗細長,圓柱狀,雌花穗黃色,位于下部,中間相隔2~15厘米,全長達50厘米,上部雄花穗長20厘米,花被鱗狀或毛狀,雄花具3雄蕊,雌花子房上位,1室。果為小堅果,果穗似蠟燭狀,赭褐色。”

水蠟燭不是真的蠟燭,在鄉間的沼澤地中水蠟燭有細細的身體,纖弱柔長的葉,仲夏的時候水蠟燭便會結出果實,象一支支紅褐色的火炬傲立于蒲草的枝頭,在風中搖曳。

將水蠟燭點燃后有一種特別的味道,蚊蟲聞到會遠遠的躲開。我們童年常常握著那點燃的水蠟燭,在夏夜的星空下追逐,那星紅的火焰映紅了我們天真無瑕的笑臉和那純潔爽朗的笑聲。

10、《曉春村賞荷記》

9月15日,應“樅川之聲”相約,參加“旖旎曉春·‘荷’你相約”會宮鎮首屆鄉村休閑荷花藝術節”文藝采風活動,賞千畝荷塘,領略碧葉紅荷,蓮蓬清香,一路曉春錦繡山水,心波蕩漾,歸來搜詞集句,作“詩”二首以賀:

會里曉春山水雅,秋風綠葉醉荷花。

文心彩墨描詩畫,西北東南聚大家。

曉春百畝蓮花景,裊娜娉婷擁荷香。

是否瑤池邀盛宴,青山綠水美家鄉。

曉春是一個村的名字,位于樅陽會宮鎮的東部,濱臨碧波蕩漾的白蕩湖,北依會宮鎮最高山峰拔茅山,南望樅陽四大古集鎮之一的安鳳嶺。全村面積約715公頃,銅安公路穿村而過,站在曉春村的高處,隔白蕩湖煙波,與浮山遙遙在望。白蕩湖、會宮河、拔茅山的自然景觀,曉春村的錦繡山水,史、朱、張諸姓的深厚人文底蘊,構成了曉春村特有的文化內涵。

倉央嘉措的《見與不見》:“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里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里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里, 默然相愛, 寂靜歡喜。”走進會宮鎮曉春村的千畝荷塘,我的心里便涌出了這首詩,荷花太美,荷葉太美,蓮蓬太美。

從二O一九年四月,樅陽的油菜花周活動,曉春村便隨著油菜花香,從“樅川之聲”平臺飄溢進我樅陽老街四樓的北窗。在北窗的記憶里,感慨著會宮的古老,欣喜著曉春的詩意。在民俗里,曉春二字寓為望春,曉春將歸。韓愈《曉春》詩:“草樹知春不久歸, 百般紅紫斗芳菲。 楊花榆莢無才思, 惟解漫天作雪飛。”

桃李鮮妍,百花爭盛,斗盡紅塵芳菲。應“樅川之聲”相約,我以《樅陽,最美的鳳凰涅槃》,以我心中的熱土情深奉獻著對樅陽的愛。所幸小文在“樅川之聲”發表。心底便有了去會宮鎮曉春村賞荷花的期望。在此感謝曉春村和組織者。

讀《樂真堂詩鈔》,有一首“夜半聽漁歌”的《會宮謠》:“漁歌欸乃會宮河,靜夜清聽感慨多。薄海騷然偏有此,不知歌者意如何?”張嘯松先生對《會宮謠》中的“宮”字有所考證,盡管是朋友寄詩,依然指出山水之名要存真,不可非所以然。當然,紅塵無奈,無非如此。

張嘯松先生以詩作答:“系我會公里,何人易作宮。宮訓雖云雅,實乃馬牛風。沿襲既已久,只可兩相從。所以讀書人,正偽宜兼容。胸中有定是,方可造極峰。惟有輿地學,紛更難專崇。山川終不改,名號因人封。先生好雅訓,武斷似切蔥。斬根而擷華,曷不為溝通?公宮分先后,此說廣執中。百年見三老,一笑喜相逢。吾邑如先生,蓋已有兩公。樅川王子翔,爛漫詩句工。雙溪陳劍潭,夙以文章雄。王氏惡野貓,今稱也妙龍。陳氏惡黃泥,鳳儀寫玲瓏。先生好雅訓,敢謂將毋同?愿言姑舍是,還與慶年豐。”

話說會宮畢山西巖寺戴郎中《涌壁碑記》,會宮大板橋余天時《會公橋題記》載:“昔時有裴、郭、阮三公板橋說法,因為會公橋,會公因是名也……”當然,神仙相會,管我們凡人屁事,還是會宮順口了很長時間,何況,我們改了何用?

9月15日,天多云,清風怡人,我們相聚于曉春村。曉春村簡介:“寬闊的白蕩湖水域,少不了美景,少不了美食,春風拂柳,春意盎然;夏荷初生,輕風送香,秋風送爽。白蕩湖大閘蟹上市,一定是你留戀的理由。東風大圩2000畝,是曉春人民的糧倉,在曉春生態園里的農家樂,可以品嘗到農家風味。”

走進曉春村,那千畝荷塘的風光真的就醉了我們!紅荷、綠葉、蓮蓬;遠山、近水、游人,那農家的大哥挑著一擔菱角菜從湖心走來,和身后的大嫂笑盈盈滿面春風。想不到秋天的時候,曉春村的荷塘還是如此的鮮艷嬌妍,找不見半點的殘荷之影。曉春村真的很美。

欣賞了荷塘,吃過蓮子、吃過菱角、吃過石榴,烏金渡的故事讓我們站在白蕩湖邊,望著那美麗的烏金渡大橋遐想。明朝許誥的《竹湖落雁》不知是誰在輕輕地誦讀:“大地西風振荻蘆,雁銜秋色下平湖。眼前盡是瀟湘景,誰為揮毫入畫圖?”

曉春村有張海鵬故居遺跡、史尚寬、史逸、史大化的歷史與故事,以及史大化故居的老墻、穿枋、馬頭墻、石窗、石門、石階,還有那門前的文人書箱。有人說:“那大門故意向南偏了些,偏向是為了接龍潭的風水。”我望著那后進院中的青石條、石板,輕輕地笑了笑,有一位老師用指南針對著大門測出,正南!

白蕩湖水浩蕩,波光粼粼,正涌向長江,涌向大海!

11、《白色的山茶花》

“山茶又開了,那樣潔白而又美麗的花朵,開了滿樹。

每次,我都不能無視地走過一棵開花的樹。

那樣潔白溫潤的花朵,從青綠的小芽兒開始,到越來越飽滿,到慢慢地綻放,從半圓,到將圓,到滿圓。花開的時候,你如果肯仔細地去端詳,你就能明白它所說的每一句話。

就因為每一朵花只能開一次,所以,它就極為小心地絕不錯一步,滿樹的花,就沒有一朵開錯了的。它們是那樣慎重和認真地迎接著唯一的一次春天。

所以,我每次走過一棵開花的樹,都不得不驚訝與屏息于生命的美麗。”

讀席慕容《白色的山茶花》,是因為我也有一棵白色的山茶花。2016年冬月,家鄉的老街在拆遷中,那幾千年的文明底韻,那時光里的老屋,明清的磚墻灰瓦,都成了灰飛煙滅的塵埃。在一個殘垣斷壁的舊屋院墻內,我發現了這一株白色的山茶花。

也許是從小家庭書香的熏染吧!有人曾說過:“世澤的傳承,哪怕斷了受教育的基礎,但血脈里會永遠留著儒雅的因子。”父親只在小時候讀過幾年書,母親則未曾上過一天學堂,但家里的案幾上總會存在著幾本書,幾張報紙,書有線裝的古書,也有現代的讀本,報紙里也總能找到一些趣文和逸事。

家里的門外是一個很大的菜園,菜園子里有菜,也有花,那掛在樹上的則有月亮豆,賴葡萄和絲瓜藤了,南瓜的枝蔓是沿著地面爬延伸長的,偶爾的牽牛花星星點點開著鮮艷的喇叭。葡萄架是生長在門口的小院中的,因為可以在夏夜的葡萄架下乘涼,每天的吃飯也可以在院中的石桌旁坐著,而最欣喜的便是七夕的晚上,依在葡萄架下偷聽牛郎和織女的悄悄話了。

可惜那時菜園子里的花不多,雞冠花和菊花爭著開花,仙人掌在廚房的屋瓦上有時也開些明媚的黃色,最是怡人的便屬那墻角的一叢叢含羞草,羞羞答答的比花兒還好看。我從小便喜歡著讀書,喜歡著賞花,喜歡著收藏。不為別的,只為著心底里的一種舒悅和歡喜。也許這就是那所謂的儒雅的因子吧!

山茶花的主人是一位姓張的老人,歲月的風雨剝蝕了老人的曾經年輕風彩,我卻從那開著的白茶花的花影里看出了老人心底的漣漪,愛花之心緣于生活之愛。在拆遷的大勢里,那一盆山茶花似置于曠野里的珍愛,老人家再也無力去愛護她了。我對老人家說:“給我吧!我會讓她的美延澤著。”

老人家默默地點頭,這一盆白茶花便在她最燦爛的時光里屬于了我。2017年的時候,白茶花沒有開花,開春里,我將白茶花搬在朋友家的院子里,因為那里有陽光,朋友也是愛花的人。第二年的冬月,白茶花終于又開花了。那天,2019年11月21日預約泰山紀念幣,我將身份證與朋友幫忙預約,想起那愛花的朋友也喜歡紀念幣,便想著去拿她的身份證也預約一份吧!

在朋友的院子里,我看見我的白茶花開花了,滿枝的潔白花朵,好似知道我的到來,簇擁著燦爛的明媚笑臉,歡喜地搖曳著花蕊,漫溢著滿院的清香。在我的心底,我不知覺地想起了席慕蓉的《白色的山茶花》。“山茶又開了,那樣潔白而又美麗的花朵,開了滿樹。”

12、《灣里,最美的小花茶》

若是春天的時候,請你記住!一定要到桐城的灣里來旅游!在這里,你不僅是可以欣賞到桐城灣里的彩色浪漫的山水和春天美景,這里有魯谼山,有魯王河,有倪店的倪氏宗祠。還可以領略到那漫山遍野的幽蘭芬芳,桐城小花茶樹的青翠。

采茶的時候,美麗的采茶女如彩色的蝴蝶翩翩飛舞在茶園綠色的波浪里,在每一株茶樹前,纖纖晶瑩的玉手上下翻飛,采摘著那翠玉般翠綠晶瑩的茶葉。桐城小花茶,那可是聞名中外的歷史名茶哦!而灣里的桐城小花茶,又是桐城茶葉中的最佳精品哦!

“桐城好,谷雨試新鐺。椒園異種分遼薊,石鼎連枝販霍英,活火帶云烹。”清朝姚興泉《龍眠雜憶》里,昔日桐城文人墨客品茗桐城小花茶時,常常是“龍眠山上茶,紫來橋下水”的最愛。

龍眠山峰青入云,龍眠河水悠悠流淌,清雍正十一年,世宗皇帝念老宰相張英舊學積勳,命祀京師賢良祠,又賜祭于本籍,命軍機大臣,大學士張廷玉代朝廷主持祭祀大典,并賜萬金為祠祀費。

祭祀完畢,尚剩余賜金很多,張廷玉與兄妹家人又捐銀近萬兩,親自經理,家人日夜督視和經手,在龍眠河上歷時三年,建成跨度長十五丈,寬一丈五尺,五孔六垛的大型石拱橋,橋面兩旁玉石撫攔,橋頭兩邊置橋亭,以其美德造福鄉里。鄉里敬而以雍正皇帝賜書“調梅良弼”之譽名為“良弼橋”。

桐城的山山水水,縈繞著老宰相張英與小宰相張廷玉父子的許許多多的故事和傳說。一條六尺巷,正如龍眠山、龍眠河,可以代表著桐城的山水,六尺巷便可代表著桐城的文化傳承?

“千里寄書只為墻,讓他三尺又何妨?長城萬里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文明與禮讓,謙虛與進步,在桐城的山山水水間滋潤著大地土壤,影響著桐城的一代又一代人,讓桐城的小花茶也帶著浸染了桐城文化之鄉的清雅和淡香,讓桐城小花茶的茶韻深遠而悠長。

灣里,桐城山水的圣地,龍眠山、龍眠河;魯谼山、魯王河。在魯谼山的南邊,有一個美麗的小村莊,曾經藏在深山無人識,她就是桐城的灣里。那里不僅盛產著桐城的許多土特產,還盛產著翠綠晶瑩的桐城小花茶。

《皖志述略》載:“小蘭花茶,是桐城特產。茶葉采摘于清明前后,選一芽兩葉或三葉而采,柴火烘焙、精心揉制而成。沖泡后茶葉似蘭花,而且含有山上野蘭花的清香,故名小蘭花。”

灣里的山水藏在云霧深處,得天獨厚的天然條件孕育著最美的桐城小花茶,從明清的時候,就以茶葉而馳名了。曾經,老宰相張英、小宰相張廷玉父子,就經常帶著家鄉龍眠山的桐城小花茶上京城,與朋友品茗,并獻于皇室品嘗。

小宰相張廷玉在《澄懷園語》里載:“余性嗜茶,日蒙恩賜絡繹,于各省最上之品,無不嘗遍。”然對家鄉龍眠山的茶葉情有獨鐘,每年春季,桐城相府采購新茶,專人送京。盛贊龍眠茶:“色澄秋水,味比蘭花。”

老宰相張英(1701)年告老歸鄉,在龍眠雙溪草堂撰聯:“白鳥忘機,看天外云舒云卷;青山不老,任庭前花落花開。”他在山居的日子里,煮茶讀書,悠游龍眠。《聰訓齋語》載:“鄙性好多飲茶,終日不離甌碗。”

灣里,藏在深閨里的少女嬌顏,2017年2月1日,灣里的村民集資籌款修路,共籌集資金14萬多元,在政府的支持下,歷經一年的時間,修筑了全長1400多米的灣里通向山外的寬闊水泥路。他們要將灣里的美麗山水和世世代代的渴望,灣里的故事和傳說展示在世界的面前。

曾記得當年張氏的先祖,為了給老宰相父子收購茶葉送去京城,尋找最好的家鄉茶,張家的家人在灣里建起了房屋,守護著美麗的茶園。他們在茶葉采摘的時候,跋山涉水,將最好的茶葉送出山里,送到京城。今天,一條美麗的灣里鄉村公路從山外通向灣里,灣里終于能掀起她少女的紅蓋頭,展示她美麗的嬌顏了。你看那灣里的捐款修路的功德碑就是最好的證明!

百度上說:“桐城小花,茶區多高山深谷,山巒疊嶂,云遮霧繞,故茶葉嫩而多汁。尤其是春天的時候,漫山遍野開著潔白清香的蘭花,幽蘭馨香,茶葉受蘭香朝露熏陶,天然含著蘭花的香氣。且因茶葉峰尖葉小,恰似蘭花,故稱桐城小花茶。”

我是桐城灣里張家茶的張駿,二月杏花粉,三月桃花紅,綠野層林,翠竹青青。河中流水、空中鳥鳴,滿目油菜金黃,滿山茶樹晶瑩,遍野幽蘭芬芳。假如你要在春天里外出旅游,請你一定要記住到桐城的灣里來!

13、《那紅紅的桑葚》

還記得沿著堤壩的那幾棵桑樹嗎?在鄉村的炊煙里,我赤著雙腳,赤著胳膊,騎著那條老水牛蹣步而來。你倚在桑樹的枝椏上正采著那紫紅的桑葚。兩只羊角辮在你的腦后歡快地搖動著,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在你那如畫的大花臉上撲閃撲閃地放著光。看見我來,你跳下樹,從那泛白的藍褂口袋里抓一把桑葚遞給我笑盈盈地說:“吃桑果。”一雙嫩嫩的染滿桑葚汁的小手,我接過桑葚三兩口丟進了口中沒來得急品味那桑葚的香甜和青澀,一把抱起你放在牛背上,爬上牛背,我一手挽著你,一手緊握老水牛的韁繩,沿著堤壩往著炊煙的村莊走去。

連綿幾天的雨在今天晴了,五月的淺夏,風中微寒。騎一輛紅色的電動車我帶著你去采桑葚,一路上你笑著眼睛問我哪兒有桑葚。電動車在風中沿著河邊的公路向前。早幾天,知道你喜歡桑葚,我走遍小城的郊野,知道那里的桑樹最多。無奈幾天的雨擔誤了行程。我對你說:“就在那江邊的林蔭小路上,那兒有許多的桑樹。只要采摘的人不多,應該會有許多的桑葚。”你充滿向往的甜甜地笑著:“小時候家里村邊的田野地頭,到外都是桑樹。待蠶兒吃桑葉的時候,采來桑葉,蓋在蠶寶寶的身上,聽蠶兒窸窸窣窣地吃桑葉的聲音。看那蠶寶寶漸漸地長大,看那蠶變后的蛾兒振翅翩翩飛,端午節時,采摘那烏黑的桑葚,甜甜的,青澀的。”說著說著,那晶瑩的眼淚掛滿臉腮。是啊,那甜甜的桑葚,那甜甜的回憶。回不了的童年在鄉村的記憶里,那炊煙里站在村口眺望的父母,還有那桑樹的枝葉間那甜甜的桑葚。

記得那還是印度電影《山盟海誓》剛剛上映的時候,我剛剛從部隊退伍到地方工作。上班時大家談到剛剛上映的電影。因為電影院的電影海報和電影簡介在我們印刷廠印刷,看著剛剛印出來還帶著墨香的電影海報和簡介,上面簡單地介紹著《山盟海誓》的愛情故事。大家說這電影一定要帶一個女孩去看《山盟海誓》,而且這個女孩一定是自己最喜歡最心怡的女孩。

青澀的記憶總是有甜甜的味道,正如那甜甜的桑葚。我認識一個女孩,也曾在花前月下淺淺地徘徊過。但看電影還未曾經歷。那一天,我去了女孩的家,告訴女孩要去看印度電影《山盟海誓》。女孩羞澀地答道:“晚上不上班就陪你去看電影。”我高興地說我晚上去買票。回家時我特地來到江邊的林蔭小路上,采摘了許多甜甜的桑葚。

等到夕陽落下遙遠的西山,炊煙里,我高興地帶著采摘的桑葚去電影院買票。路上遇見那女孩,她低著頭對我說:“今晚我不能陪你去看《山盟海誓》了,晚上要上班。”我的心在那一剎那仿佛被電擊般碎了。無盡的憂傷,我不想錯過今生紅塵最美的相遇,不想錯過《山盟海誓》的愛情故事。我問女孩:“有什么辦法可以不上班嗎?”“除非停電,只要停電了就可以不上班。”望著四野的夜色,星星點點的燈光如游動的銀河,恍惚間點亮了小城的天空。長街上,路燈在夜影里仿佛在笑著我,照亮著一對對,一雙雙去往電影院看《山盟海誓》的情侶。

我對著女孩大聲說:“不,我要你去看《山盟海誓》,我會讓今晚停電的!”我讓女孩閉上眼晴,我左手拿著桑葚,舉起右手,伸開手掌,并雙指指天數著,“一!二!三!停電!”女孩睜開眼晴,四野一片漆黑,街上的行人齊聲驚呼道:“停電了!”女孩望著四周的黑暗,驚喜又歡快地撲向我,握著我的雙手跳躍著:“停電了!停電了!你去買票,我回家吃完飯就上電影院找你。”也許,冥冥之中那月中的月老也鐘情紅塵中的《山盟海誓》,還有手中的甜甜的桑葚也是一段美麗的愛情故事。直到我們雙雙攜手走進電影院,那銘記于心的《山盟海誓》,那動人的愛情故事。攜手走出電影院,走在蓮花湖邊的林蔭道上,夜色里,我感受著那手心里沁出的汗和顫動。

紅塵許許多多的甜蜜,紅塵許許多多的相思。每當桑葚紅了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心底的悸動。想嘗一嘗那甜甜的,青澀的桑葚。總有一份情懷在遠鄉,在炊煙里,在童年的記憶里,在《山盟海誓》的愛情故事里。望著你采摘那桑葚的一頻一動,那桑樹枝葉彎成月亮的弧,你伸手在枝葉間選著那熟透了的甜甜的桑葚。

14、《我想猜你的名字叫薔薇》

我想猜你的名字叫薔薇。

在去往江邊的路上,桐鄉的鱘魚小鎮就座落在此,長江的水盡情地依著小鎮。古老樅陽的長河和長江環抱著桐鄉的游子。在江對岸是樅陽的鐵銅鄉,如一粒明珠,似一塊碧玉,婉若佳人,靜靜佇立在長江的水中央。那一帶路的兩邊,薔薇花開得正盛。淺夏時候,山水明媚碧翠。簇簇朵朵的血紅色的薔薇花在枝蔓上伸延,伸延。借著春暮的野樹,雜草和楊柳,還有那高高的白楊,蒼勁的刺槐和掛滿青春希望的榆錢。仿佛是一幅幅山水畫屏,背景是綠草碧樹,是鄉野清風,小路和池塘。你輕輕地,靈婉地走在風景里,燦爛,花香,明媚。

小路就在清風和樹木野草的翠郁里延伸。薔薇花靈動地游走在你我的眼眸里。右邊是廣闊的碧野,油菜花謝后那飽滿的籽莢濃密如浮動的綠云,在風中又似一泓春塘碧浪。遠處是長江,在樹隙里能看見一條白色的水鏈蜿蜒。左邊是一灣綠色的水塘,隔著水塘樅陽閘在白鶴峰的靜默里望著江水沉思。幾個垂釣的人在池塘的水邊守候著那華麗的釣竿和那垂綸在水底的浮標,靜水無魚,花香作餌等卿來。

淺夏來時,天氣微熱,午后的陽光把林蔭里的景色染上一抹亮麗的明媚。漫步在林蔭里,恰如一首薔薇花的詩,一步一句,清風成行。有時你輕歌曼舞地舒展那陽光的笑臉,明媚如水般的溫柔。摘一片樹葉,撫一朵薔薇,在你的淺淺的,甜甜的笑意里,我聞見了樹葉的清新,薔薇的芬芳。拿出手機,我搶拍了這最美的瞬間。把你的名字,寫進那薔薇的詩箋,我想你的名字真的是薔薇。

江邊的風在歲月的紅塵里輕輕地吹著,江水環繞著一片綠洲輕輕地流淌。我指著那片綠洲輕說:“那就是鐵銅,那片美麗的沙洲就在那片綠洲的洲頭。那一望無際的沙灘上,你若去過,赤足走在那柔軟的沙面,你的心靈會蕩起漣漪,正如輕風在沙面吹起的美麗波紋。”可惜正是漲水時節,那美麗的沙洲被江水淹沒在水底。我指著那江邊停靠的輪渡說:“去沙灘就是從這兒坐輪渡過江,上了江堤沿著江堤向右到洲頭有一片竹林,還有一片柳林。在那竹林和柳林的后面就是那美麗的沙灘。”看著你眼中含情的喜悅,我說:“等到淺水時節,我一定會陪你去看那美麗的金沙灘。帶上你最美麗的絲巾,在江風的吹拂里盡情地舞蹈。”

我知道,你的心底有一顆薔薇的心,小時候的生活,是那薔薇花上的尖刺,默默地保護著自己,保護著姐姐。你們姊妹相依相隨,緊緊地互相呵護和相依著。薔薇花開,在淺夏的山崗田野,林蔭水岸。父親便是那薔薇花后的大樹,歷經滄桑,永遠是薔薇花開的依靠和呵護。在父親的呵護下,春夏秋冬,風霜雨雪,薔薇花堅強地、勇敢地生根,發芽,延伸她的枝蔓,開花!開花!讓那血紅的美麗,在淺夏的歲月里姹紫嫣紅般明媚嫣然。

有一個美麗的傳說,在一個美麗的花園里,有許多的花,每一朵花都會用心養成。薔薇花就出生在這里,在薔薇花的童年,那淡淡的憂傷,是父親無微不至的關愛和呵護讓小薔薇長大。明月和清風是她的朋友,花草樹木是她的玩伴。雖然,她沒有玫瑰的艷麗,也沒有牡丹的富貴,但她們努力著一天天地長大。那堅韌而柔軟的枝蔓是她們生活成長的痕跡,那尖刺是她們自我保護和愛惜的屏障。在紅塵的歲月里,她們的愛便是她們心中的父親,那默默地守護著薔薇花開的大樹。

揮一揮手,輕撫著陽光下的清風,我不會忘記在去江邊的路上那路邊林蔭里的一簇簇薔薇花開,不會忘記那薔薇花開的影子搖曳在心底化著心底的詩行。我想,你的名字就叫薔薇吧!雖然有些許的刺兒痛楚,但那美麗的薔薇花開得燦爛如紅霞,浪漫溫柔如詩的陽光。

15、《艾草的記憶》

晨起散步的時候,空氣中彌漫著艾草的清香。端午節到了,路上的行人手中一把把的艾草和菖蒲青青蔥蔥。我知道,他們和她們將這些艾草和菖蒲帶回家一定是掛在家里的門楣上,那悠悠的艾香在我的記憶里飄蕩著。

白云一朵又一朵地飄過天空,天空的背景是藍色的,風兒掠過的時候能感覺到云兒的流動。樹蔭里,梧桐的樹葉在濃綠的枝間搖曳著。陽光的影子從風搖動的枝葉縫里輕柔地灑向地面。就這樣,五月在薔薇的枝蔓里漸漸走遠,六月在木槿花和艾香里迤邐而來。

今年的六月,那悠悠的艾香里,那許許多多的莘莘學子們十年寒窗,終于可以收拾記憶,在端午節前高考。將所學和勤奮的汗水在這幾天作一次檢閱。無論風雨,無論歡樂,那往昔的努力有一個如意的向往是多么的美好。人生的路上,這不僅是跳龍門,這是青春的一次升華,等待,是明日的粽香。正如艾草的記憶:“彼采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少年成熟,走向紅塵的繁華,那美麗的愛情就是你今日的功名。那詩經里采摘艾草的女子,那采艾的纖纖素手輕柔地釆摘著艾香。你是否知道晨曦里的哪一株艾草上留有那女子的溫柔。

我也有過靑春的歲月,那少年的激揚落莫在歲月的輕愁里。那年,我人生的奮發似阡陌里的一星殘燭,禁不住些微風兒的輕吹。我只知道在高考的那幾天里,每天晚上,母親用一只小木盆,在木盆里放一把隔年的陳艾,再倒進滾燙的開水,稍微冷一點時端在我的面前,讓我將雙腳放在艾香的木盆里薰著。母親在我的腿上蓋一件舊衣服,我就那樣靜靜地坐著,一任那悠悠艾草的清香沁入我的腳底。從涌泉穴里,帶著濃濃母親的慈愛流遍全身。母親不識字,我知道那艾香就是母親偉大的愛。沒有金錢,也沒有物質,但比一切都任記憶感動。在那高考的那幾天里,艾草,那就是母親的殷殷希望和拳拳之情。

那天,我無意中走進桐城六尺巷的文化芬圍里。看一篇篇文章,看一幅幅圖片。樅陽曾經是桐城不可分割的連體兄弟,他們的血脈里流動著不可分割的基因。今天,樅陽和桐城分割了,我的記憶流過六尺巷,流過文廟,流過桐城中學。有一幅照片上是一付對聯:“桐中敲銅鐘,童男童女同上學;”沒有下聯。聽說是桐城的一個釆茶女子寫的,大概也有近百年的歷史了吧?我望著對聯,想著那年國學大師吳汝綸創辦桐城中學時不知可否遇見那采茶的女子?也許有一段美麗的傳說呢。“呦呦鹿鳴,食野之蘋。”若是能遇見多好。正如那可愛的小鹿歡快的鳴叫,那阡陌河邊的艾草是多么的清香。

那碧翠的桐城小花,沐浴著龍眠山的日精月華多香多香。沏一杯桐城小花,在六月的艾香里我輕輕提筆,想和那釆茶的女子相約品茗。在樅陽和桐城離別后的日子里輕輕絮語著思念和回憶。不知,我能否在她的對聯后添上:“桐中敲銅鐘,童男童女同上學;浮山開扶桑,富水富月賦樅川。”

艾香悠悠,木槿花開了。桐城:“知道嗎?正如你我兄弟,木槿花還有一個妹妹,她的名字叫扶桑花”。

16、《紫薇花開樅陽城》

對于紫薇花開,我是從心底里的歡喜,不僅是紫薇花開的溫柔美麗,也不僅是紫薇花開的顏色多彩,而是她開遍了我喜歡的家鄉,樅陽城。

四月之始,紫薇便開花了。紫薇,樹桿潔而似無衣,若少女之心,輕撓而癢,花枝亂顫。五月之序,紫薇次第而香。花簇以枝頭淺放或連續而開,那枝未殘,這枝亦續,叢叢簇簇,真是好看。

六月繁英,紅紫淡粉鵝黃,紫薇盈百花而妍,卻又靜怡一隅,不與百花爭艷。七月、八月、九月……紫薇的花漸次淡淡,枝頭的果實漸漸成熟。

十月、秋深、冬寒,紫薇靜佇依霜,枝頭花葉盡里,如舍利子般的心緒在枝頭凝結,夢般禪意!你想,一座你喜歡的城市里,無論你工作、生活、學習,或者閑時的早晚散步!周圍盡是喜歡的紫薇花!那你的心情能不歡喜嗎?

我喜歡歐陽修的《聚星堂前紫薇花》:“亭亭紫薇花,向我如有意。高煙晚溟蒙,清露晨點綴。豈無陽春月,所得時節異。靜女不爭寵,幽姿如自喜。將期誰顧眄,獨伴我憔悴。而我不強飲,繁英行亦墜。相看兩寂寞,孤詠聊自慰。”每每癡站花前,默然所思。

薛蕙說:“紫薇開最久,爛熳十旬期。夏日逾秋序,新花續故枝。楚云輕掩冉,蜀錦碎參差。臥對山窗下,猶堪比鳳池。”是的,正因為紫薇花開的花期長而美麗,她妝點了家鄉樅陽城的春到夏到秋。

紫薇樹,別名癢癢樹、百日紅。屬千屈菜科,落葉小喬木,高可達10米,枝干屈曲光滑,樹皮秋冬塊狀脫落。小枝略呈四棱形。葉對生或近于對生,橢圓形,全緣,先端尖,基部闊圓,葉表平滑無毛,葉背沿中肋有毛。花圓錐狀叢生于枝頂,花被皺縮,鮮紅。粉紅或白色。

新生樹皮后舊皮脫落,故樹干光滑,夏季滿樹開花,頂生圓錐花序,每朵花有六瓣,花瓣皺縮如同皺紋紗,英語稱其為“皺紋紗桃金娘”花色有白色、紅色、紫色、淡藕荷色等多種顏色,邊緣有不規則缺刻,基部具有長爪,非常美觀。

紫薇花樹的癢,如少女般的羞澀,羞羞答答,因為你只要輕輕一動它的樹皮,它就會顫抖不止。這是因為這種的樹干對振動十分敏感。紫薇花開花的時候,圓錐花序著生于當年生枝條的頂端,花序甚大,長30~50厘米,上面有花數十朵或更多;花直徑約 3厘米,每年春末至夏秋季開花,每花序可開放50天左右,全株花期長達4-5個月之久。

我不知什么時候紫薇花樹栽滿我的樅陽城的,以前也沒有怎么注意紫薇花樹的開花,只到紫薇花的美麗開滿我的樅陽城。金秋時節,在家鄉樅陽城的大街小巷里,在街道的公路兩旁,在旗山公園,在蓮花湖公園,在G347大道,那美麗的紫薇花燦若云霞地開放著!“盛夏綠遮眼,此花紅滿堂”紫薇花樹中那一樹彤紅的紫薇花在我們的祖國還有一個最美最美的名字叫中國紅!

認識紫薇花樹有四五十年的時間了,那時孩童的天真,在鄉間的山林間,見到紫薇花樹,雜在各種林木間,總感覺著樹上少了些什么,光光的樹桿,僅在樹冠上有幾枝葉綠,好象是拔了毛的鴨子,僅頭上幾撮鴨毛。村里的人說那是光赤鳥樹,因為我們的童年也喜歡著天然,便也經常地光著身子粘上了那光赤鳥樹,卻是沒有感覺著那樹兒的青澀和含羞。

只是我們長大了的時候,在南京的紫金山上,我們又邂逅了許許多多的紫薇花樹,那時,我們沒有叫她為紫薇花樹,也沒有說她為光赤鳥樹,大家給她的名字叫“癢癢樹”,對,你一呵她的時候,她就羞羞答答地癢著,花枝亂搖。

青春情懷里的回憶,還記得你若去那綠色的軍營里,一定會在軍營里的花圃、草地,也許是屋角、臺階,看見一蔟蔟,一叢叢的含羞草。柔嫩青澀的含羞草,當你輕輕地伸手撥弄她們的時候,她們會象純情的少女,含羞答答。從此,紫薇花和含羞草便是少女的象征。

每一次地走過紫薇花樹,在那綠色的軍營里,回眸青春的故事,紫薇花樹再也不是童年時候的假小子了。我們漸漸地學會了尊重,學會了理解,也學會了擁有。正如花開萬紫千紅,總有一朵是你的最愛。所以,那美麗的紫薇花樹,便也青睞著每一個走過樹下的少年,鐘情于愛她的靈魂。

很古很古的時候,紅塵的大地上沒有花樹,也沒有鳥鳴和蝴蝶,有一位叫做紫薇的姑娘去請求百花仙子,百花仙子答應了紫薇姑娘的請求,但必須是她也要變成一株花樹。

為了紅塵人間的美麗,紫薇變成了一株紫薇花樹,紅塵的世界百花鮮妍,百鳥和鳴,彩蝶翩翩。有一個傳說:“在紫薇樹下牽手的愛情,會看見五彩的幸福!如果還沒有遇見愛你的人,也可以在開花的紫薇樹下,默念著自己的名字,用手輕輕的觸碰紫薇花樹,她會微微的顫動,仿佛在輕輕的告訴你,那個愛你的人,不久就會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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