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把每一天都當作生命的最后日子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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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兒感冒了,嫂子領著他去醫院看醫生。醫生簡單詢問后,不摸額頭,不看舌苔,就讓嫂子帶著孩子去醫務室繳費,然后再去檢驗科抽血化驗。

古時候看病講求望聞問切,現在可倒好,越來越依靠科技,越來越依賴儀器。好像現在的醫生都喜歡用那張代表著權威的報告單說話。

二歲半的小侄兒很勇敢,漂亮的護士姐姐抽了滿滿一大管鮮紅的血,他卻沒哭沒鬧,也沒撒嬌。小小年紀的他不懂什么是生病,只知道來了醫院,病就會好。所以每次去醫院,都興高采烈樂呵呵地笑。

可能我們還在笑他們年幼無知,只是,兩歲半的孩子,他們真的還小。只貪戀玩具,零食和懶覺。這些都是他們這個年紀該有的喜好。

長大了就會知道,其實生病了也不是來了醫院就會好。這個地方除了生離死別,還有無盡的痛苦和折磨。

記得幾年前,家里有位遠房親戚生了重病,六十多歲的一位老爺爺,來成都這邊的醫院動手術治療,由于是遠房的緣故,所以腦袋里,對他們的記憶了解甚少,只隱隱約約記得好像一起吃過飯。

我不喜歡去醫院,也不愿看一位茍延殘喘的老人那痛苦的模樣,只是在家人的再三叮囑下,讓我抽空一定要去醫院看看。我雖百般不情愿,但礙于情面,還是應允了。

去看望病人不能空著手就去,在中國,這屬于不懂規矩,所以,一定要買禮品。于是我在醫院樓下的水果店徘徊了好一會,面對琳瑯滿目的水果,我一下竟也不知如何下手。我不知道這位生病的老爺爺喜歡吃哪種水果,生了重病的人還能不能吃這么冰冷的食物,我的種種疑惑,讓我不知所措。

顧慮越多,越糾結。后來,我決定給老爺爺買一些蘋果,因為我一直覺得送蘋果寓意就是送平安,希望這些寄托著美好祝福的水果能給他帶去好運。

到了病房,我見到了那位遠房老爺爺,他穿著藍白條紋的病人服躺在潔白的床鋪上,臉上暗淡無光。床頭掛著輸液瓶,這一滴一滴的液體緩緩地滴進了他滿是針眼孔帶著老繭的手上,身旁的老伴靠著老爺爺的床鋪睡著了,臉上寫滿了疲憊。睡著了的老婆婆和老爺爺,兩雙蒼老的手至始至終都沒有松開過,我突然想到一句詩,很想用在這里: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后來,老婆婆跟我說,老伴已經是晚期了,不能動手術了,只能依靠化療來延長生命了。這個年紀了,化療,造孽啊。每次看老頭子化療痛苦的樣子時,我都在想,干脆不做了,可又一想到不治療他就得走了,那樣,我會生不如死,所以,再痛苦,我們還是在堅持,多活一天算一天,人走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

我很驚愕老婆婆的想法,一個人痛苦地活著的意義是為了另外一個人不孤獨地活,但是,后來我也想通了,或許在這個醫院里,在無數個身患重病的家庭里,有無數個這樣的思想在苦苦支撐著他們,哪怕是痛苦的活著,也要活下去。

柏拉圖曾經認為,如果不考慮由意外事故造成的非正常死亡,每個人的壽命在出生時就已確定,而這意味著那種最終導致他死亡的疾病一開始即潛伏在他的體內,將伴隨著他的生命一起生長,不可能用藥物將他征服。

其實我很贊成柏拉圖這種想法,生死是大事,但并不是要等到生了重病,患了不治之癥,才開始留念生命,才想到要不顧一切活著。其實,我們應該有這樣的一種心態,把每一天都當作生命的最后日子來過,去珍惜,去愛,去付出,去做想做的事,去做有意義的事。不留遺憾。

【無戒365極限挑戰日更營 第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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