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盤【2】

當年我目及的土路,已如鳳毛麟角一般,而腳下這堅硬光滑的路面,聽她說是名為水泥的石材,真是前所未有的踏實感呢。

“所以說,好了吧,快放我下來”她從我的懷里掙脫出來,嘆了口氣。

放眼這陌生的城邦,眼中鋼鐵與巨石結(jié)合而成的建筑拔地而起,無需馬匹的車廂在寬闊的道路是行駛,路旁人山人海,很是壯觀。

這一切雖并不美艷于往昔的亭臺樓閣,卻繁華于其甚矣。

“不知道為什么,我這么說話總是會惹她生氣,改一改好了。”我看這她的臉點了點頭

暫時的,我們分道揚鑣,她去尋找餐館果腹,而我則去書閣…圖書館了解這悠悠三千年。

大漢之后,又幾許朝代,期間不乏五胡亂華的動蕩,卻亦有開元盛世的安居樂業(yè)。自隋之后,因國力遠超世界他國,因而形成了以中華為宗主國的體系,被周邊眾多附屬國稱為:

“天朝”

“也就是說,大秦(古羅馬)也滅亡于蠻邦之手了嗎?”在腦海中整理完得到的信息,我合上了手中的中國通史,向外望去,天已經(jīng)稍作陰暗。把書放回書架,走出書閣,寰宇已經(jīng)有星點于青空。她就站在門口,背著包,雖然看起來有些許憤怒,但是依舊等著我。

很奇怪的感覺,感覺這世上,除了她,會默默等待我的,再無二人。

“少爺啊,你還知道時間啊”街火闌珊之刻,仍繁華如昔,一切都潛移默化,唯有這夜幕千年不變。我沒有聽見她說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這熟悉又陌生的角落。

只是不知何時這滿天的星斗會被狼煙在此遮掩。

“啊,抱歉,你剛才說什么?”我反應過來。

“你腦袋里全是氧化鈣嘛?”她以手扶額,即使不明白,也稍能了解她群表達的無奈。

“對了,何枝可依?”已經(jīng)入夜幾分,卻沒有安身之地,縱許不是人類,也會有點憂心吧。

“啊…那個…”她稍微抬起頭,也許是不知道吧。“對了,這附近有所學校,也許可以”

她二話不說,拉住我的袖子,奔向?qū)W校,千年前,似乎也有這光景。

黑板上還留下些未擦干凈的板書,宣傳欄上亦有活力四射的姑娘的漫畫,桃柳之下,粉綠相接,是青春的氣息啊。不知不覺,便安寧在這普通卻幽寂之中。

“這里,還有人嗎?”似銀鈴一般的輕聲,懵懂可愛。

這話真是聽了無數(shù)遍,只是在那靈山之腳,我沒有說話的能力。

“有哦~”那松鼠故意拉長聲音,是想要嚇那個女孩子吧。

“啊,原來還有人呢。”一束光芒照射在我們身上。光的那邊,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她并無千年前衛(wèi)夫人那樣妖艷,也沒有昭妃那般淡雅清新,但卻有種奇怪的親和力,一種夜晚般的清凈。

“是…學姐嘛?”她打著招呼,關(guān)掉了手里的發(fā)射器。“為什么這么晚還在這里啊”

呵,這倒不好回答。我看向松鼠,她伶牙俐齒的總比我這個不懂交際的盤子會說話。

“我倆啊,因為家長出遠門又丟了鑰匙,正不知道怎么辦呢”松鼠索性從后面抱住我“所以準備在學校過夜。”

“哎?這樣啊,那么,學姐來我家吧,因為家長不在,所以家里感覺空蕩蕩的。”

“真的可以嗎?”松鼠裝作很欣喜的樣子“還有這家伙是你學長”

“哎?真的嗎,我還以為是學姐呢”她微微笑著,轉(zhuǎn)過身去。

“姑娘我在這么樣也是個男性呀,這么簡單帶一個男性回家真的好么?”這句話我只能爛在心里

一棟不大的屋子,卻飽含著滿滿的溫馨。從未感覺到過的溫軟從指尖流遍全身。這種感覺,已經(jīng)千年未現(xiàn)。最初的溫潤,來自她,一個玉工。

那,學長就住這個屋子好了。一句話,把我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恩,多謝姑娘”我試著用鞠躬來表達敬意。她似乎有些尷尬,側(cè)開眼神,走了出去。

夜清星朗,這個世界,竟是如此美好。充裕著沁人心脾的清香,讓人豁然開朗。

氤氳的霧氣附著在琉璃上,似顯非顯地留下一個大概的輪廓。擦干長發(fā)上的水珠,我走出浴室,皮膚上還帶著點點熱氣。冷風之下即刻便損失殆盡。

臂上的龍身,扭身環(huán)柱,栩栩如生,那到底有什么意義呢?腦袋里一片空白。

“你,和她關(guān)系很好嗎”套上了衣服,問著松鼠。

“恩,還好吧,漫展上認識的”她喝了一口牛奶,伸手拍了拍的肩膀“她啊,剛開始其實很沒有自信,明明很可愛,卻沒辦法踏出后臺一步。”

她,其實并沒有那么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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