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歡看著兩個大紅氣球隨風搖曳著,橫幅上的“祝嚴霜白和祝言之新婚快樂”金色的字體,在陽光下微微刺眼。
霜白和言之,站在門口,言之一襲火紅的中式旗袍。霜白說過,結婚的那天,希望她能穿她最愛的白色婚紗,他希望她在他的身邊,做自己想做的事,任何事。而言之,卻喜歡紅色。
言之身姿曼妙,白皙的皮膚,淡雅的婚妝,不用太多水粉,她的美便在人群中脫穎而出。她與他十指相扣,時而笑著看著彼此,時而霜白會在言之的耳邊說些什么,言之,就笑了,整個世界,都為之動容了。
一步,一步,一步,走向嚴霜白和祝言之。她今天是跟著爸媽一起來參加干媽女兒的婚禮的。干媽說,希望她可以做言之的伴娘。爸媽有些不悅,她卻欣然同意了。
“言之……”她一身香檳色的抹胸裙,白茶腕花的絲帶長長的,胸前的胸花,艷的正歡……
祝言之看見她,向她走來,紅裙裙裾飄飄,頭上的流蘇搖曳的晃動著……她挽著她,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離別重逢的那一刻。
“霜白,新婚快樂。”言之開心的笑著,看著霜白。清歡也開心的笑著,眼里亮晶晶的。眼里裝滿了嚴霜白的訝異神色。
夏常安一直站在角落里,饒有所謂的看著這三個人。侍者走來的時候,夏常安拿了兩杯香檳,走向尷尬的組合體。
將手中的一杯香檳遞給了顧清歡,顧清歡低著眉,接過酒杯。夏常安順勢摟住那單薄的肩。手指穿過她發隙,撩撥出一陣馨香。
“言之,新婚快樂。”
祝言之看著那手,看著那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看了看清歡胸前的胸花,夏常安邪魅一笑。
“這胸花到是真好看。”將手中還未飲完的香檳遞到嚴霜白身后的伴郎手中,順手牽回了伴郎胸前的胸花,戴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是不是更好看?”他傾城一笑,嫵媚終生。顧清歡終于抬起頭,看了看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他,轉過頭,將夏常安胸前的花,理了理。對著他在陽光下,刺眼的笑,說了句。
“好看。”
婚禮進行到最后的時候,終于迎來了那一刻。他說,我愿意,的時刻。
顧清歡臉色慘白著,腦海里,思緒萬千。
”霜白,我喜歡白色。結婚的時候,我想都買白色的婚紗跟禮服。“
記憶中的霜白,摸了摸她的頭,寵溺一笑。”好。“
”霜白,你說我們以后的孩子叫什么比較好?女孩子就叫月白好不好?男孩子就叫清歌好不好?“
”好。“他們十指相扣著,清歡喜歡這樣的感覺。
“霜白,…….”
“清歡,我會一輩子陪著你的。You are the apple of myeyes。”在她還是一株白茶花的時候,嚴霜白這樣對她說。他愛她,宛如生命一般的照料她。直到她綻放她最美的一面。
夏常安看著顧清歡,將她的手扣在自己的手心里。果然,冰涼的。她抬頭看著他,他對她回眸一笑,顛倒了終生。她想笑,卻迷惑了。
“清歡,清歡,你啥時候能醒過來啊。啥時候開出這個世界上最純潔的白茶花啊。“少年輕輕捏了捏她的葉,然后開始松土,他的汗水,一點一滴的落在她身上。
“白茶清歡無別事,我在等風也等你。“少年總是愛對她說。
“清歡啊清歡,我是長安,顧長安。“
“清歡啊清歡,你記得了嗎?我是顧長安哦。”
后來,她發芽了,她想長大,可是少年給不了她了。她就跟著清風走了。
直到遇見了嚴霜白。
“你是誰?“
“我?我是?我是顧清歡。”
清歡看著夏常安,眼睛彎彎的,笑道。
“顧長安,我是白清歡。”
“白茶清歡無別事,我在等風也等你。”清歡回扣住了那只溫暖的手。
再來一世,她不是尋求養分離開顧長安的白清歡,他也不在是那個找尋白清歡郁郁不得終的顧長安。清風拂過,他們等到了風,也等到了彼此。
我是江北,我一直在這里,等到風,也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