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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們除了分手就是分手,沒有任何選擇。今天是最后一次對你說,如果你明天還來的話,那么我會消失在這家醫(yī)院,不會讓你再找到。”雨晴躺在病床上,對著前來送飯的齊軒說。
“雨晴,我們倆在一起整整八年了,雖然我們還沒有成為法律上的夫妻,但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認定的老婆。既然是夫妻,那就得患難與共。如果你生病,而我齊軒就甩手,那是我嗎?那是你雨晴看中的人嗎?”齊軒半跪在病術前。
“是,整整八年,我差點成了你的新娘,但老天就是讓我成不了,是老天注定的,要不然怎么會在領結婚證前一星期身體突然開始不舒服了,接下來就是我生命翻天覆地的變化。我也一直以為會和你一直走下去,只是命運無常,不是嗎?”雨晴淚如雨下。
“既然舍不得,既然知道離開我就會傷心,就會落淚,那何必還違著心意每天我來時趕我走。我不會放棄你,更不會離開你。”床沿上點點都是齊軒的淚。這是雨晴認識齊軒以來,第一次看到他流淚。
雨晴更加難過的別過頭去。雨晴媽媽在角落一直抹眼淚。
“沒用的。齊軒。這才是開始,以后我的病情誰都說不清。時間長了,你會厭煩,你會被這種沒有生氣看不到未來的生活折騰的體無完膚,繼而會心生怨恨,即使你不怨恨我,也會怨恨這生活為什么這種事讓你攤上了。你會心里無數(shù)回不斷的糾結,在放棄與不放棄之間一直做選擇。放棄,你覺得你心里過不去,更要承受周遭社會的議論;不放棄,你的人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光明,這是生不如死的狀態(tài)。現(xiàn)在我剛查到身體得這種病,你離開我,別人不會察覺,就算熟識的人問起,我也可以說我們早在我生病前就分手了,齊軒是出于仁義道德過來看我?guī)滋臁}R軒,現(xiàn)在我又很慶幸,我們沒有那么早結婚,早結婚的話,我更是不僅拖累了你,更無辜了孩子。盡管醫(yī)生說我有治愈的希望,但那僅僅是希望而已。我情愿過沒有希望的生活,這樣反而會沒有失望。”雨晴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看著齊軒。
“雨晴,你不要說這些氣餒的話,我還會過來的。我會照顧你。我們不是常說,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管什么時候什么地方,都是幸福的。雨晴,我想,如果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的是我,你也會和我一樣做同樣的選擇。這不是對我的拖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無關。”齊軒抓著雨晴的手。
“齊軒,我最后告訴你一遍,如果你明天還來,我就會消失,我們今天此時此刻就此分手。你已經(jīng)成為我的負擔。看到你,我除了更加難過還是更加難過。”雨晴拼命克制自己的哭聲。
“雨晴。。。我不會離開你。”齊軒一字一頓。
“我雨晴說話一向說到做到。”雨晴突然用力坐起來,撥掉了手上的針。
“雨晴。”雨晴媽媽撲過來。
“齊軒,好孩子,你走吧。你的心阿姨看得聽得清清楚楚,我很感激你。雨晴你和她相處這么久,應該清楚她是一個倔強的孩子,她也是為你著想,所以才和你分手。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們家雨晴,那就等我們雨晴病好了再來見她。阿姨求你了。”雨晴媽媽泣不成聲。
“是,阿姨,雨晴,我會等你。請你一定為了我好好治病。我等你。”
齊軒俯下身緊緊抱著雨晴。雨晴不敢睜開眼睛,她怕自己反悔。
“齊軒,有你這句話,我一定要抱著希望去治病,病好了我一定會去找等我的你。”雨晴心里默默對自己說。
雨晴和齊軒是同事,雨晴大學畢業(yè)上班第一天,就碰到了態(tài)度非常牛的齊軒,雨晴是個新人又剛入職場,不明就里,所以對齊軒唯唯喏喏,聲怕得罪了自己還沒弄清來路的人。
進公司兩個月后,雨晴漸漸和同事們都熟識了。一次午餐,大家都圍在一起包括齊軒。吃飯中間,齊軒的主管問雨晴:“小姑娘來公司兩個月,還習慣?”
“還行。同事們對我都挺好的。”雨晴笑嘻嘻。
“年輕人到底適應得快。齊軒也和你差不多時間進公司,小伙子不到一星期就全熟了。是吧,齊軒?你看雨晴怎么樣?”齊軒的主管開玩笑。
雨晴聽到齊軒也是新來的,恨不得立刻把兩個月來的怒氣馬上還給齊軒。
“嗯。是啊。是啊。挺好的。”坐在旁邊的齊軒感受到了雨晴的殺氣,小心翼翼,支支吾吾地回答。
不是冤家不聚頭,吵吵鬧鬧中,雨晴和齊軒談起了戀愛,齊軒的主管更是一看到他們就起哄要糖,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大媒人。
雨晴是個不婚主義者,對婚姻的悲觀猶如已經(jīng)看盡人間百態(tài)又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情感失敗的老人。她認為,感情是最虛無飄渺的東西,像個漂亮的泡泡,好的時候,可以呈現(xiàn)最好看的一面,不好的時候,一擊就破,人們仿佛都有健忘癥,一夕之間可以全盤翻臉。既然這樣,還不如享受當下。哪天分手,不需要因為財產(chǎn)等身外之物牽扯不清。
也正因如此,雨晴從不會像其他女孩那樣查男朋友的手機,查男朋友的行蹤,也從不猜疑男朋友最近和哪個女同事走得近。有陣,公司里盛傳董事長的女兒看上齊軒,雨晴也毫不在意。齊軒為怕雨晴誤會,還特意找時間和雨晴解釋。“愛,是用來享受,不是用來猜疑。”雨晴一句話回復了齊軒。
從沒想過婚姻的雨晴,在身體查出狀況前和齊軒出游時認定了要和齊軒步入世俗,步入婚姻。
那次出游,在回來的高速上,齊軒和雨晴在車里吵架,兩個人的聲音,像是比賽誰的音量喊得高。齊軒猛踩油門變道,沒想到前面突然急剎,齊軒立即扭轉方向盤,用力過猛,眼看就要撞上隔離帶。齊軒車剎住的同時,和雨晴一樣,也是驚呆了。雨晴待警察處理完畢后意識還處在混沌狀態(tài),身體還在發(fā)抖。
齊軒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今天有個意外,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不要怕。雨晴,我錯了。”
“齊軒,如果剛才撞上了,這么快的速度,是不是我們的小命都會沒了?”雨晴還在自己的驚嚇中。
“至少很嚴重。”齊軒更加緊緊摟住雨晴。
“那么,我們會再也見不到彼此。是嗎?我們也看不到這世上的一草一木。齊軒。生命如此無常,那我們?yōu)槭裁催€要爭吵?要么分開,要么好好的,何必這樣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雨晴哭出聲來。
“雨晴,我錯了,千錯萬錯是我的錯。我不會再這樣了。雨晴,我們結婚吧。我們一直在一起。”齊軒開始害怕。
“好,好,齊軒。”雨晴才明白,婚姻不是愛的牽絆,而是愛的捆綁,把兩份愛,把彼此的愛更緊密的捆綁在一起。
兩人先各自有空時做婚檢,原準備著等各自己的婚檢報告拿到了就一起去領證。哪知,因為婚檢,雨晴查出了病。
雨晴六神無主,只覺生命無望。待家人和劉軒把雨晴辦妥一切治療方案后,雨晴才接受自己得病的事實。繼而又有了開頭的一幕。
二年后,雨晴媽媽在聽到醫(yī)生說已經(jīng)痊愈,只需要定期來體檢時,喜極而泣,兩年來,雨晴一直抱著信念,不能辜負齊軒的一片苦心等待,不能讓齊軒無止境的等下去,所以一定要好。
出院。“媽,我去找齊軒。我先打電話還是給他一個驚喜,回公司看他?”
“醫(yī)生說,不能太累。你剛出院,這段時間還是先休養(yǎng)。”雨晴媽媽說。
“媽,其實我還要謝謝齊軒,他說會等我,所以我在醫(yī)院時,一直對自己說,一定要快點好起來,不要讓齊軒等得太久。”
“是,他已經(jīng)做得夠好。”
“所以我得去找他。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想我嗎?”雨晴臉上掛著久違的笑容。
“雨晴,人不能奢求太多,齊軒已經(jīng)做得夠好。但兩年已經(jīng)沒見,你們還能談得來嗎?”雨晴媽媽言語中話里有話。
“媽,你為什么給我潑冷水。你忘記了?那天在醫(yī)院我堅持和他要分手,他對我說的話,你忘記了?媽,不是最后還是你勸他走,他才走的。齊軒他還在等我,現(xiàn)在我好了,不能讓他再多等一分鐘了。媽,我看我還是去公司找他。”雨晴著急媽媽的反應。
“打車去。再有把外套批上。剛好,不能對身體掉以輕心。”天下媽媽沒有哪個是不操心的。
“媽,你辛苦了。以后該是我讓你享清福的時候了。過段時間,我開始上班。”雨晴眼眶泛淚,抱著媽媽。
“孩子,你好好的,就是媽媽最大的幸福。”媽媽摸了摸雨晴的頭。
“嗯。我會好好的。不會再讓你擔心了。”雨晴擦擦眼淚,擠出笑容。
“人一輩子不能要求太多,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凡事要看開。”雨晴媽媽又感慨。
“媽,你這是怎么了,那么多感慨。你放心,凡事我都會看開。我見了齊軒就回來。”雨晴去公司。
時隔兩年再去公司,站在大門外,既熟悉又陌生。門口保安都已經(jīng)換了。
“小姐,你找誰?有預約嗎?請出示證件并登記。”保安問。
“沒預約,我找齊軒。”
“找齊總?”
“齊軒,不愧是齊軒,短短兩年,已經(jīng)是齊總。”雨晴心里想,嘴上卻說:“對,找齊總。”
“小姐,你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和他電話聯(lián)絡,也可以我們幫你代為轉達。齊總他們一家出國度假了。”
“齊總?一家?度假?”
“是,董事長這次也參加了這次家庭旅行,聽說如果不是為了慶祝小孩周歲生日。董事長是不可能去旅行的,我們董事長可是個工作狂。”這個保安話真多。
雨晴聽明白了,齊軒娶了董事長的女兒,小孩已經(jīng)周歲,也就是說在剛和雨晴分手時,就結婚了。
雨晴想到媽媽為什么一直跟她講一些奇怪的話了。媽媽其實知道了。
“老天注定要我是一個不婚主義。”雨晴心里打冷顫。
“小姐,請登記。”
“哦,不用了。”雨晴回神過來。保安登記簿上已經(jīng)濕了一片。雨晴連連道歉,便風似的逃離保安奇怪的眼神。
雨晴把淚吹干后,回到家。
“回來啦。”媽媽沒問。
“嗯。”
“沒事吧。”
“媽,我愛你。”雨晴緊緊抱住了媽媽,緊緊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