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的時候特別喜歡班上一個女孩子,發育比較早瘦瘦高高甜美溫柔學習成績也很好。那時候在我眼里她是近乎完美的。
剛剛開始思考關于結婚的時候吧,清楚地記得自己幻想跟她結婚,甚至腦補了掀開她蓋頭的一幕。而且有理有據地認為,班上男孩子都太調皮太討嫌了,我當然要和女孩子過一輩子。
后來大概五年級時,六年級的小混混會在樓梯上攔住她,扯她帽子上的抽繩,不讓她通過樓梯。班上的其他人都在旁邊看熱鬧。
我試圖引開他們幫她上樓失敗,氣急敗壞拿出自己的雨傘沖上去。他們都至少比我大四歲,當中有一個叫做**飛(我不記得班上百分之八十五同學的名字,卻記得這哥的)的頭頭,我每沖過去一次,都能一下把我撂倒。
同學們本來就看熱鬧看得很開心,看到有這么不自量力的傻逼,更開心了。
雖然我極力否認并試圖篡改自己這尷尬的回憶,但我比較確定,其實女孩并不領我試圖“救美”的情,而是打情罵俏樂在其中的。
后來我還去找過那個在我心愛的文具盒被男孩子砸壞時對我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你個五彩炫光巴拉拉能量)的教導主任,他在澆自己辦公室門口的幾盆小破花,我敘述整件事情的過程中他連頭都沒有抬過。
小混混們也沒有那么壞,后來還會大搖大擺來我們班的窗外,寫一些不知道哪里看來的英文讓我們猜是什么意思。六年級我轉學離開了這所英語老師常年失蹤的鄉村小學,后來萬分確定地知道,那些句子的語法,根本就他媽狗屁不通。
童年做的蠢事足夠多,其中的這么一兩件就不會太突出,雖然仍舊記憶深刻,可以寫出個幾百字來龍去脈。
后來也曾見過她,在老家的集市相遇,不知道能聊些什么。這兩年在外讀書,寒暑假回家,聽說她就在我家樓下幾百米的地方做小學課外輔導班的老師。我們共同的班主任——我媽,催著我去跟同學敘敘舊聊聊天。但不知道能聊什么,也就沒有去找過她。
因為對于我曾是很美好的存在,所以更不想知道現實的近況。生活軌跡從五年級開始漸行漸遠,如果她結婚了生孩子了,如果日子過得不好命運待她不公,都不想知道。不為所動和徒增感慨,都會由衷地討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