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的文字和故事總是能深入人心。在這部小說里,我試圖假借一位生活在明代的小文人,訴說他曾在黃河岸上生發(fā)出來的故事和情懷,借以描寫故土,抒發(fā)世若春夢之感,亦試圖窺探文人小說繁盛的那個遙遠時代……
14.
原來這柴斌經(jīng)常帶著一幫狐朋狗友去泰仁酒樓吃飯,而且每次吃飯只管吃飯喝酒,從來都不付錢,只拿著他姐姐的名號記賬。
眼看著那柴斌在酒樓賒賬吃飯吃了將近一年有余,陳泰仁叫伙計一算才知道,柴斌已在泰仁酒樓賒賬超過五百兩白銀。
“前天,柴公子帶了一幫人到小人店里吃飯,小人看柴公子吃的高興,便在柴公子要離開的時候提了一下賬目的事情,不成想柴公子特別不悅,還揚言說……”
陳泰仁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看陶寶山。
“你但說無妨”。
看陶寶山應允,陳泰仁才敢繼續(xù)說下去。
“柴公子說,他姐姐是縣令陶大人的夫人,到泰仁酒樓吃飯是看得起我,要是我再敢提什么賒賬之類的事情,保證讓大人您拆了我的酒樓,將小人趕出這永登縣”。
“簡直放肆,豈有此理”。
“大人息怒”。陳泰仁看陶寶山發(fā)火,趕緊又跪倒在地。
“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在氣我那不爭氣的小舅子,不想他竟如此膽大,真是讓我汗顏吶,陳掌柜趕緊起身,這件事情本官自會為你做主”。
“大人,之前別人說您寬厚仁德,小人今日算是見識了。這要是擱在別的縣令身上,小人怕是要受盡苦頭了。不想大人如此體量小人,小人代全家感謝您的大恩大德”。說完,這陳泰仁又磕起頭來。
“陳掌柜,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了解清楚了,你放心回去吧,雖然柴斌是我小舅子,但是我不是是非不分之人,本官定會為你討個公道”。
“謝大人”,那陳泰仁說完便感恩戴德地去了。
“沙捕頭,今日之事不要讓夫人知道,也不要對外聲張。真是家門不幸啊”!說完,陶寶山向門外走去,沙捕頭也便退了出來。
15.
陶寶山出了偏廳,心里想著小舅子的混賬事情,再加上暮春已到,生在府衙院內(nèi)的杏花開始凋零,正是“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的時候,又惹起無限的春愁來,不覺心里滿登登的難受和抑郁。
陶寶山抬頭看時,恰好一陣香風襲來,杏花又是一陣飛舞。年華亂逝,自己為官一方,業(yè)已成家,不想到永登已逾一年,借著此情此景,陶寶山口占《如夢令》短句一首:
不信林花春晚
一夜驟風吹亂
夢里問違侯
卻被燕聲驚遠
腸斷 腸斷
又是鏡中人換
這陶寶山裹挾著一身的春愁與眼前事的煩惱,一時竟呆立在院中,直到晌午時分覺得腹中饑渴,才緩緩向內(nèi)府走去。
前情回顧:
【連載】《河秋一夢》(1)
【連載】《河秋一夢》(2)
【連載】《河秋一夢》(3)
【連載】《河秋一夢》(4)
【連載】《河秋一夢》(5)
【連載】《河秋一夢》(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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