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30年代末40年代初的上海是一個散發(fā)著腥臭味的城市,將一切本難相遇的人匯聚到了一起,英國人、美國人、日本人、中國人、猶太難民,以及你能想象到的當時敢承認自己身份的、不敢承認自己身份的各色人種。戰(zhàn)爭為我們劃分了階級,饑餓和迫害每一天都在你我看到或看不到的地方發(fā)生。
我們的故事在這里開始,也在這里結(jié)束。
我叫May,一個上海姑娘,如果可以忽略我曾在美國作為一個“中國佬”生活的身份的話。我和我的小彼得是在莫里埃餐廳應(yīng)聘鋼琴手的時候認識的,于是我擁有了一個幾近完美無缺的Date。在那之前,我從沒想過對一個人的深愛、等待、可以犧牲一切的付出可以來得那么快。如果你也曾有過一個一見鐘情的戀人,或許你能夠懂我,我又生怕你還是不懂。
他是我眼中的天使,純潔而圣靈。也許是命中注定他被像垃圾一樣丟到腥臭的上海,來展開和我之間的艷遇。他是那么有骨氣,即便是在垃圾站一樣的難民營,也盡可能讓自己干凈些,所以他一直都是難民中氣質(zhì)不同的那一個,老遠就能認出來。他努力打很多份工讓自己的家人搬離那個鬼地方,他很愛我,也很尊重我,他真的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天使。
我先他一步去了美國——當然,他也沒法跟我一起去,他進不去美國的領(lǐng)土的。在那里,我內(nèi)心產(chǎn)生了一個邪惡的計劃,要知道我不過才不足20歲的光景,心中竟有那般惡毒的念頭。
我引誘了杰克布,把他騙到了上海,妄圖偷走他的護照,讓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彼得順利登上美國領(lǐng)土。不,我不是惡毒,只有這樣,我深愛的小彼得才能逃離日本人可怕的“終極計劃”。他那么完美無瑕,不能因為猶太人的身份而被可惡的日本人用最殘酷的方式剝奪生命,我沒有錯。
即便是我發(fā)現(xiàn)彼得靠哄抬物價、甚至是賣不知哪里來的藥品來賺錢,我也愿意理解那是生活所迫,他必須要這樣做,否則即便我偷來了護照,他也買不起去美國的船票。
至于杰克布,我對他的情感是復雜的,我希望他在我面前更卑劣一些,對我糟糕一些,這樣就可以削弱我對他的歉疚。我對杰克布一直是有偏見的,我覺得他玩世不恭,浪費家里的錢在這個亂糟糟的上海過闊少爺?shù)纳?,他對我的愛,我是不愛理的?/p>
我的心對他奮力抵抗著,可即便如此,我還是發(fā)現(xiàn),他比我的彼得更愛我,那時候我很痛苦,只能強迫自己不去多想。
杰克布開工廠,生產(chǎn)一切非法的東西,一個作為猶太人逃亡到美國、擁有美國國籍的半個闊少爺,在我的上海作為一個卑劣的人種,做最危險的抗日。他被日本人抓走生死未卜的時候,我向賣國賊低頭,又在彼得的幫助下籌集了贖金——也許是太愧疚了,也許是因為我還沒偷到他鎖護照的鑰匙,我不惜一切,只為救他出來。
我努力地輾轉(zhuǎn)于這兩個男人之間,背叛和熱戀,我在之間疲于奔命。
我也越來越認識彼得,他在做著良善之人不該做的交易為自己和家人求得生機,又在他的家人面前不愿承認我們親密的關(guān)系,卻能為了我的安全受人槍子兒的脅迫。我太愛他,也相信他對我的愛,以至于他所做的一切都能夠被尊重、理解和原諒。
要知道,猶太難民想在那時的上海好好活下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在他的猶太家人眼里,也看透了中國人的骯臟陋習,想要接受一個中國媳婦兒沒那么容易。他并不是故意沒有時時刻刻扮演好我深愛的模樣,他是真真的愛我,一個也算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又有什么其他的選擇?我做的這些缺德事,為他,也為我自己。
后來的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了。我把杰克布的護照搞到手,陪著彼得登上了逃離上海的船,卻在開船前的最后一刻沒命地逃了下去,逃回了我的上海,因為那里有我愛吃的小館子,我愛閑逛的寄賣店和小鋪,有愛說我閑話的鄰居,還有我的真誠、熱情、惡習和壞名聲。最重要而是,岸上有一個灰暗地帶,那兒藏著杰克布·艾德勒。
杰克布總會知道這一切,我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時候知道了這一切,他原諒了我,同時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原諒了我。我對他愛情的踐踏,也是我給他的溫柔撫摸。我那個時候還太過年輕,經(jīng)歷了生死,卻不容易理解愛情真實的樣子——是彼得祖母親手縫制的床單,還是杰克布交給我又被我遺棄的藍寶石戒指。
我很卑劣,愛情很高尚,因而我通過卑劣實現(xiàn)高尚。
一個上海少女的自我救贖。
一場跨越種族的愛情冒險。
一段風雨飄搖的海上傳奇。
時間與空間里,
每個人都是寄居者。
這部好的作品,不知即將到來的電影版將會用怎樣的方式演繹這段藏在時代深處的愛恨情仇,我愿意等待。
文丨陽佳奧特曼 ??圖丨源自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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