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akespeareSky(莎士比亞斯基)
伴隨著緊張的期末備考,每一天的時間都被安排得滿滿的。進入大學(xué)以來從未有過的快節(jié)奏,令人一整天、一整天的充實著、興奮著。夏婉不知道這是為什么,也不想去知道這會為什么。
大雪以來廣播站就停播了,每日的跑操之后不是和寢室的姐妹們泡在圖書館,就是窩在寢室里面溫習(xí)功課。搞得大家都緊張起來的同時,也被這期末的情緒感染了,平日枯燥乏味的功課,一下子就充滿了樂趣。
大家把考試的范圍按科目進行分工,整理成文檔,再去文印室統(tǒng)一復(fù)印,這樣一來大家都能手持一套完整全面的考試重點資料了。再在一起互相研究解答,考試完畢一對答案,每個人的心里都樂開了花。
偶爾在開水房和食堂也能碰見丁濤,夏婉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起來,卻也滿是歡喜。對于這些,旁邊的梅子和燕子總是還沒發(fā)現(xiàn),又或者還沒來得及是問出點什么,就立刻被夏婉的一句話糊弄過去:“沒有笑,我哪里有笑了?”說完還是一臉的笑意,可就是不承認(rèn)自己在笑。“沒看什么,我哪有看什么了?”眼睛明明就在貪婪地追隨著什么,卻還死不承認(rèn)自己在看什么。
所以梅子和燕子總是被夏婉的這些神經(jīng)兮兮的癥狀,搞得很有些莫名其妙。但夏婉除了比平時更討人喜歡,根本就找不出什么紕漏。于是,一高興起來,梅子和燕子又老忘了自己的疑惑,跟著夏婉一起互動去了。雖然隱隱地感覺到了夏婉的變化,然后又被夏婉的可愛給感染了,并且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也就忘記了夏婉的這些不太正常的表現(xiàn)。
每一門功課一考畢,寢室里總要瘋上兩個小時。對于嚴(yán)肅考紀(jì)的條幅在校園里拉遍的狀況,這對于姑娘們來說只需要去感受那一抹鮮亮的紅色,歡喜著就行了,哪需要去管它上面寫的是什么。相對于其他寢室里的愁云慘淡,寢室門一關(guān)上又是一次盛大的狂歡,大學(xué)的考試簡直就如過家家一樣,簡單到不可思議。
站長的通知來的時候,夏婉只剩下最后一門了,然后就要準(zhǔn)備回家過春節(jié)了。這是通知大家過去開本學(xué)期的最后一次會議,布置一下開學(xué)的任務(wù)和報到的時間,并分發(fā)新年禮物。由于經(jīng)費尚有富余,并且日常學(xué)生點歌送祝福還有一點內(nèi)部收入,站長便決定給每人買一份紀(jì)念品。
等夏婉踏著夜色趕到燈光溫暖的團委會議室時,圓桌上已經(jīng)堆滿了包裝漂亮的禮品盒子。丁濤旁邊的位子上空著,夏婉就一下子慌亂了起來。和同事們一一地會過眼神、打過招呼之后,還猶豫著要不要坐過去的時候,站長就親切地招呼她趕緊去丁濤旁邊坐下。
夏婉不知道自己等的是不是這句話,但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有些小歡快地走過去拉開了椅子來。丁濤抬眼看她,她裝作沒看見。等丁濤從桌面底下偷偷遞過來一張小紙條時,那小子的眼睛竟仍然盯在桌面的本子上一本正經(jīng)地寫寫畫畫,似乎是十分認(rèn)真的樣子。夏婉心里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攤開了自己的本子拿出筆來依樣學(xué)樣,再才神不知鬼不覺地顫抖著手去接那條子,然后一下子塞到了荷包里。
站長給大家先給分發(fā)禮物,然后講了一下出結(jié)過后的工作安排。站長講的話大家都在認(rèn)真地記著,夏婉等到開完會,才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也沒聽進去。不過還好,站長把時間安排和注意事項都寫在了黑板上,等到大家散場的時候,夏婉才又急匆匆地把要點都抄了下來。等到抄完的時候就只剩下夏婉一個人了,這才記起口袋里丁濤遞過來的條子。一探手到口袋里,心里就像擂鼓一樣響聲震天,就又不安地左右環(huán)顧起來才起身去掩會議室的門。按下反鎖,背靠在門上,把因為手心出汗,已經(jīng)捏得濕濕的條子一點一點地展開:‘我們明天就考完了,你什么時候走?我送你好嗎?’
緊張不已的夏婉看完條子就舒心地笑了,望著會議室的枝形吊燈,幸福得都有些暈眩了。似乎每一個字都配上了他好聽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把條子按在胸口的同時也感覺到了興奮有力的心臟搏動,以至于背后的門已被敲響時,夏婉差不多都要驚得跳了起來。
夏婉驚慌著轉(zhuǎn)過身,外面又在扭動門鎖了,但因為反鎖的緣故,根本就扭不轉(zhuǎn)。夏婉這才急急忙忙地把紙條塞進荷包,去收自己的筆記本和筆,努力平穩(wěn)著臉上的燒熱,強按著亂跳的小心臟應(yīng)了一聲就去開門。
誰知一開門夏婉就傻在了那里,敲門的并不是別人,正是一臉疑惑加緊張的丁濤。
夏婉開門的同時一看見那緊蹙眉頭,自己也就就低下了頭,臉也一下紅透了,不知道說什么。但腳又無法挪開,氣氛比開會的時刻還難受一萬倍。半開的門,兩人的手都在門把手上,一個在里頭一個在外邊就這樣定住了。
“噼啪”一聲夏婉的筆記本就摔在了地上,兩人又像驚醒似的搶著蹲下去撿,一下子兩人的頭都磕在了門上,不由得兩人又一下齊聲笑了起來,又“哎喲哎呦”地叫了起來。丁濤忙著挪動了一些,門才又打開了。
夏婉耷拉著眼皮想要逃,可丁濤已經(jīng)抓住了她的胳膊,夏婉頓時就有點絕望地失了力氣,任憑丁濤抓住她的胳膊不再掙扎。
丁濤說:“紙條都看過了?”聲音似乎都有些顫抖了。
“嗯!”
“日記看了沒?”
“看了一點!”
“噢,是不是字太難認(rèn)?”
“也沒有!”夏婉說著竟然又很想笑,但又笑不起來,只好板著臉。
“你在生氣?”
“沒有!”
“那你怎么不看著我回答?”
“干嗎要看著你?”
“哦,也是!”
“還有什么事嗎?”
“沒!”
“那我先走了!”夏婉只覺得自己很想逃,急切地想要逃。
“啊,別!”
夏婉搖動了一下身體,丁濤才慌不迭地松開了她的胳膊。
“那你還要干什么?”
“嗯,也沒什么,我們出去走走吧!”
夏婉是深深地低著頭,盯著丁濤的腳后跟,一路跟到體育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