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忘字。方才想起好久、好久沒有去寫字。
從去年的七月份畢業,跌跌撞撞捱到了年末。去年疫情放開開始,狠狠地陽了一回。
不知道這里是有什么魔力,籠罩著層層陰霾。又或者,其實每個辦公室,每個職場的環境都大抵如此。
一個人住在杭州的人才公寓,如果沒有變動那是再好不過。但是不斷的改變沖擊著,比如公司融合、比如半年時光將近,要自己去租房子。
公司組織架構變動放在一邊,先談自己。
杭州這邊真的很多拆遷致富的人(此話出自杭州本地人同事之口),所以租房,外地人很多都租到隔斷房。
拆遷戶小區時常圍滿了阿姨,“小姑娘,租房嗎?”默默地跟老阿姨們走了去,一個個樓盤地走。剛開始會帶你看很差的,降低你的心理預期。
然后你實在要走,才給你看好的,但是價格也是真的虛高。
就這樣浪費了大概兩個星期,我仍舊在觀望。但是不巧,疫情放開了。
仍舊記得大病一場的那段時期,我也很無奈病了。突然感覺嗓子不適,但是領導說還是來上班,再去做個核酸。
那天天氣很冷,我記得。下大雨,刺骨的寒風毫不留情地往之字形隊伍里吹,雨也因此傾斜。穿著長款羽絨服也扛不住冷風冷雨。
但是那個時候還算堅強的,排隊一小時后居然測到了。但是我也因此加重,原本感冒只是略微難受,回到公司已是發燒。
我始終記得,在這所城市里面,領導的“人性化”,員工的“團結友愛”。
倒不如說,我挺記恨她的,但凡這個女人讓我在家休息,我便不至于經歷這樣慘絕人寰的幾天。
雖不至于是全部理由,但人的恨意總是來源于這種細枝末節。
那段時間,很痛苦。痛苦到在床上撕心裂肺地流淚,痛苦到不顧臉面和并不交心的同事哭著說想回家,痛苦到吃口飯痰卡住呼吸道上下兩難…
我養了只兔子,那段時間她自己玩,卻也守著我,是我房間里僅有的生命體之二。
還有遠方伴侶的電話和短信。我已痛苦到不知道怎么應對了,如今回想起來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在當時,我已在床上敲出“遺囑”。
我還記得,我說親愛的媽媽,哥哥。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她對我很好。除坦白之外,無非就是僅有的對他們的道別。
我生病,家人是不知道的。知道也幫不上忙,只會為彼此徒增困擾。
后來好了,我亦輕飄飄地說句:“我陽過來了,你們一定要記得提前買藥,很痛苦很痛苦?!?/p>
有一天,我能上班了,見到早餐太陽細碎灑在腳下,抬頭又是杭州綠油油的天。我驚喜我還活著。只是身體仍舊虛弱。
稀里糊涂地來看業務轉給我的屋子,拖拽著疲倦的身體,扛著重重的行李住進了排屋。
那段時間已過去好久,已經忘記大概是什么情緒。只是記得不太愛杭州,只是記得心里只想著逃離這牛鬼蛇神的環境。
只是記得一句“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