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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壽，是以前的一個仆人，他有一次跟我說了一件事：

曾經(jīng)，他在一個官員身邊打下手。

有一天天還沒亮，看見一個官員過來，不久，又有另一個官員過來了。他們都是上司的好朋友，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是秘密傳遞什么消息。

不久，他們離開了，上司也吩咐仆人給他備了馬車出去。

一直到了黃昏，上司才回來。風塵仆仆的，車破馬困頓，像是趕了很遠的路。

不久之后，之前那兩個官員也過來了，上司和他們在燈下，有時候靠近耳朵悄悄說話，有的時候微微點頭，有的時候擺擺手，有的時候皺起了眉頭，有的時候拍手叫好，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么事情。

一直到二更的時候，他遠遠聽見北邊房子窗外傳來“吃吃”的笑聲，但是在室內(nèi)的人卻沒聽見。

正感到奇怪，忽然又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后一個聲音說：“何必這樣呢？”這個時候，上司和他的兩個朋友恍然驚覺，急忙打開窗戶張望，可是，只看到剛剛下過雨的地面上泥土像手掌一樣平，一點人的足跡都沒有。

上司他們都以為是他夢中說胡話。其實那個時候，他因為沒有故意去偷聽上司他們說話，所以自覺避開，在南窗外的花架下站著，還沒有睡覺，也沒有說過話，剛才那一聲嘆息，和那一句話，分明是有什么人聽見了上司和他朋友們的談話發(fā)出的聲音，但實在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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