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突然很想出去旅行,倒也不是因為向往什么所謂的遠方和詩,大概只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心里便又開始向往那種自由自在的風景罷了。
有時候自己會想,哪怕是去樓下的小河旁走一走,從那萬條垂下的綠絲絳上折一小段枝葉,又或是到附近的公園里爬一爬小山,且聽一會夏風吹過的蟬鳴,似乎也能忙里偷閑地享受片刻。
無奈,流金鑠石。炙熱的陽光總是一次次打消了這些念頭,于是,對于風景,只好暫時將希望,留在心里。
當然,“希望”這種東西,或許并不靠譜,人的一生中會有各種各樣的希望,但是并沒有人知道哪一個能實現,而哪一個又不能實現。
或者說,“希望”這種東西本身就不是用來實現的。
普契尼說:“希望是支持世界的柱子,希望也是一個醒著的人的美夢?!碑斘易x到這句話時,我不禁內心一怔:如果說世界的柱子是由一個個美夢所組成,豈不是誰都能輕易撼動?
其實,希望不僅是柱子、美夢,希望還可以是其他任何的東西,任何可以給人帶來力量的東西。
人,生活在希望之中。歌德說過:“對于一切事物,希望總比絕望好?!钡拇_,每天的生活一直在前進,而它之所以前進,是因為有希望在,沒有了希望,絕望就會把生命毀掉。
很久以前,大概是從人類文明出現的那一天起,希望便已經存在了。
人是一種感性的動物,人類對于任何事物的認知,最初都是感性的,事物的外在表現形式是我們最為直觀的感受;但是當某種現象突然超出了人的認知和接受范圍,人的內心便會產生恐懼,害怕并遠離陌生的事物,這是人的天性。
于是,當超自然現象發(fā)生或者本源問題無法解決時,為了除去人內心的恐懼,給以希望,便誕生了神話和哲學。作為一個既沒有研究過神話,也并非學習過哲學的普通人,在我看來兩者最大的作用,便是能給人以希望的力量。
美國哲學史家弗蘭克·梯利在他的《西方哲學史》中寫道:很少有民族的發(fā)展超出神話階段。各個民族都是用神學解釋自然現象,但唯有希臘不同,希臘開創(chuàng)了使用哲學來解釋自然現象的歷史(當然,還有我們中國)。
神話——更加具象化,一個個的故事、神明,總能讓信仰的人們在困境中獲得心理的安慰和積極的引導暗示。哲學——抽象而辯證的思維方式,更渴望從科學、真實、客觀的角度,去探尋事物的本質,在思想層面給人以力量。
而我,既不愿相信一個個的神話故事(雖然是無神論者,但我個人是十分尊重信仰和宗教的),更不想勞費腦力去研究哲學相關的東西。
給予自己力量的,大概就是人生旅途中的那一片片風景:看過的,便拾起來裝進行囊;沒看過的,便當做希望,留在心里。
“強烈的希望是人生中比任何歡樂更大的興奮劑”——在我看來,尼采的說法似乎有些夸張,希望不是欲望,并不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動力,讓自己又如何興奮。
我心里的希望,是伏爾泰筆下“孩子們從不懷疑未來的希望”——簡單、純粹,帶給人內心溫暖,讓人期許快樂和幸福的風景。
年輕的路上,就應當去繁華世界撿拾一片日出、日落,裝進行囊?guī)Щ丶?。當繁華已逝再慢慢打開,摸一摸是否還是當時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