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與我立黃昏,無人問我粥可溫


圖片發自簡書App


《浮生六記》里最是喜歡這句話,讀著會有幾分酸楚。

想寫這篇是因為想起了外公外婆。

外公已經離開將近十年了,他以前是村里的村長,在那個饑寒交迫的年代里,村長絕對是個苦差事,別說有什么油可偕了。好不容易分下來的一袋米要先給大家,要是不夠了自個兒就餓著緊著大伙兒。因此外公在村子里一直很受敬重。

外公以前當了很多年的兵,吃過很多苦,身上也落了不少病,年紀大一點的時候便要一年四季各種中藥西藥陪伴了。印象中外公每次來我家媽媽都會事先準備好餅干饅頭片之類的東西好讓他吃中藥時就著不覺得那么苦。

和外婆結婚的時候外公還在當兵,當時部隊上只給了三天的假期,結完婚就馬上回到了部隊。外公長外婆四歲,但是兩個人性格都倔強又要強,因此也難免磕磕絆絆吵吵鬧鬧,卻也過的平實。

兩個人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依賴感早在日復一日的陪伴中悄悄生長。我記得外公離開的那天外婆沉默良久,我們忍不住掉眼淚的時候她還故作堅強反過來安慰我們,而當剛得知消息的表姐一進門泣不成聲地拉著她時,外婆終于撐不住哭了出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外婆流淚,嘴里說的是:你走了我一個人怎么過…

外公走后,外婆固執地還是要住在鄉下,不愿意和舅舅同住。雖然她口口聲聲地講住習慣了不想換地方了。但其實我們都知道,她是怕給兒女們添麻煩。

現在外婆也會時不時地在兒女家里小住,但呆不了幾天就會想回家,盡管一個人住卻是她感覺最舒適的地方。我想她也常常會想起外公吧,會想起兩個人的日常想起那些吵吵鬧鬧的稀松平常的生活。

上個暑假回家,正好逢著外婆來我家住,早上陪她逛公園鍛煉身體時,外婆絮絮叨叨和和我講,你別看你爸媽兩個人老是說不到一處總是吵架,這一個要是不在家吧,另一個還不知道和誰說話呢。又說一個人做飯不小心就做多了,倒了吧怪可惜的,吃了胃又撐的難受。我知道,她又想念外公了。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這句話說的真好,因為一個人的日子總是不好熬的……

(其實我也很想念外公,想念我心中的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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