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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晃過
一個人,這時候
不是春分,這時候已經(jīng)過了
秋分。冷冷夜雨并沒有
澆滅我的體溫,我還擁有
人一樣的眼神,我還擁有
四肢健全的身,只是那顆不斷分裂
不斷重組的心,偶爾成了
死了百人的村,偶爾又成了
大漠黃煙的滾滾,在平常時候它
只是一次千百年前的地震,留下的
微弱的余震,震動中
帶著某種無法識別的香芬,壓迫自己的時候
有一種自虐般的傷痕。只是街上
冰冷,大部分人回家
享受熱享受溫,這偶然的
一個人,居然帶來了必然的拷問。她
去到誰的屋中,而我又
在哪里生存?她下班了嗎還是
離開了一起夜宴的那些人?而我是不是
也鋨了也有些犯困。我的耳朵里
已消逝的聲音,只剩耳屎老繭
和一條血痕。我鼻孔中的不是
空氣是流動的冰,或者是
融化的雪人,反正我不明白
我的魂魄去了哪個
時空,我留在這土地上只為了看清
我必須是一個人,一個人
撞見所有人影,一個人而對整個天空的
黃昏,一個人
在徹夜不眠后盼來朝晨。至于
床可溫飯可飽衣服合不合身,我不愿意去
追問,就像追問春天的花
為什么不在秋夜凋零,夏天的雨
為什么不能在此刻變成清冷的水分。我只想追問
街上的那一個人,沒有答案
只想提問。
詩集:殘云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