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三)

冬季天短夜長,加之天寒地凍,巴不得早早地上床取暖。而到了夏天,晚上天熱的厲害,又少有空調風扇,甚至連電都懶得供,不管大街還是小巷,總會有一堆堆的人,男女老少,乘涼聊天,此時多么希望下場大雨,來澆滅這熱的火,平息這煩躁的心。

不過,要是真的下了大雨,在雨后,卻是不能隨便到河邊玩耍,除了老人們所講的水鬼,也許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有一年,連綿大雨之后,有個同學說,他一個親戚所在的村,離我們五六里路吧,出事了,在他們村邊的大河里,趁著雨后河水暴漲,赫然出現兩條巨大的黃鱔,是從天而降還是從水底冒出,無從得知,只知道整個身軀擠滿了那條河,頭在河源,尾在河盡頭,身體亮黃,眼放紅光,巨須萬丈,噴云吐霧,翻云覆雨,無所不能,善吃人,村里之人驚悚萬分,數日后水退,鱔隨之離去。

不知道是那位同學的杜撰還是大人們善意的謊言,不過總是不敢去河邊了。

倒是東面沭河邊一個村子里出現的龍,卻是值得一觀,某日集市,天異常炎熱,正當中午,趕集的人們準備往回走時,一條青龍從天而降,掉落在地上,據見過的人說,這龍毫無生氣,茍延殘喘,應該是受到老天爺的懲罰,我不知道老天爺是誰,只覺得他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也許是玉皇大帝吧。

無論如何,龍在人們的心里,也是神圣無比的,于是,趕集的人們在驚嘆和驚恐之余,不忘伸出援手,賣涼席的人寧可掙不到錢,把一張張涼席蓋在龍的身上,防止脫水,更多的人拿著鍋碗瓢盆,只要是能盛水的東西,紛紛向龍的身上潑水,終于,人們的善良感動了天,一陣霹靂過后,傾盆大雨隨之而來,待路上的積水沒過了龍,青龍騰空而去,人們歡呼雀躍。

現在似乎也有這事的流傳,是真是假,無從辯證,但我卻懶得理會,那時雖然消息閉塞,然而這龍落地的地方卻離我們很近,加之人們紛紛談論,我雖未真的親見,卻和親見的人一樣,至少也是假的親見了。何況逢集的那天,本就是酷熱難當,接著大雨滂沱了。

關于集市,有件事情也許很多人都不信,據說這也是真事,村里人親口說的。

沒錯,以上所有人,包括小學生,都是神通廣大,要不就是開了天眼,火眼金睛,因為他們都信誓旦旦的說,那都是真的,都是親身經歷的。

據這個人所說,有天到我們鎮上趕集,離我們村八里路不到,正在東望西瞅,討價還價的時候,頭頂上的天竟然慢慢的塌了下來,還好他看的疾,跑得快,這天離我們村兩三里的地方,便停止了塌,至于后來為什么塌下來的天又浮上了空,就不是很清楚了,我們只能豎起拇指,由衷的盛贊曰:你真是命大,吉人天相云云。當然他免不了自豪的昂起了頭,以此來接受我們的膜拜。

后來我們猜測,這天是不是讓原子彈給炸下來的,卻遭到一女同學的反駁,甚至為此時打了起來,不過還是以我們的失敗而告終。她像煞有介事的講到,原子彈是不會炸天的,非要與之相聯系,那叫做收(也許比爆炸更強大),

因為那是一種類似于皮球大小,圓圓的東西,能在天上到處旋轉,這個東西轉到哪里,哪里的人就會被收進去,似乎像極了紫金葫蘆玉凈瓶,而且不用吹氣,不用貼符,可謂恐怖至極——不過這也是唯一一個被我自己證明,純粹是瞎說的童言,但威力卻是不相上下了。

時光匆匆,三十年的今未必有三十年前的純,讀懂了三十年的事,卻未成三十年的人,三十年后的我,可有三十年的今,來回首三十年的夢,留下一絲三十年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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