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的生活》:戛納電影節,金棕櫚獎。
在榮譽的背后,十五歲的阿黛爾在街頭跌跌撞撞,偶遇一頭藍發的艾瑪,艾瑪回頭看她,那眼神我能蘇一輩子。一瞬間而已,就像被閃電擊中,深夜中輾轉夢境中意淫,我和天地萬物通通奔向你。
哪怕自己也難過得痛哭流涕,還是和男朋友分了手;哪怕自己害怕朋友知道自己是同性戀,怕到氣急敗壞大打出手,還是你一出現就和你走;哪怕知道你有了女友,還是忍不住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那個坐在樹下椅上,為阿黛爾畫素描像的艾瑪,滿眸能溢出水的溫柔;那個明明看透兩人差異卻依然深入了解的艾瑪,無法自控;那個有著嚴格責任論的卻還是不惜為阿黛爾劈腿的艾瑪,義無反顧。
在阿黛爾家的那場床戲,阿黛爾捂著艾瑪的嘴,一臉緊張,生怕下一秒艾瑪就會叫出來,而艾瑪眼神里的愛意真的是從心里掏出來的溫暖。
約會,上床,見父母,同居。
十年相伴,阿黛爾如愿成了幼師,艾瑪忙著籌備畫展。
一頭金發的艾瑪和一如從前的阿黛爾。
激情褪去后是細水長流的瑣碎,兩個人其實沒多少共同話題,一場晚宴阿黛爾一個人操持了所有家務。企圖用忙碌掩蓋無措,誰是席勒,瑞西阿斯又是誰。鏡頭切換間,市場番茄和繪畫風格的對話詭異地共存。默片上的女孩,神情慌張。
“為什么不嘗試著自己寫點東西呢?我希望你能快樂。”
“我現在就很快樂,只要看著你我就很快樂。”
當你的繆斯女神將依賴活成全部,沉溺平庸,無力的溫柔抑或其實沉重。
忙碌,越來越忙碌;孤單,越來越孤單。
寂寞,出軌,撒謊,被揭穿。
那一夜的艾瑪像一頭瘋了的獅子。
“賤人,婊子,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
“艾瑪,對不起,我只是太孤單了,我總是一個人,對不起,我……”
阿黛爾被掃地出門,蓬頭垢面,踉踉蹌蹌。
真諦或許應該附耳輕語,不是你親手葬送。
失戀后毫無征兆地嚎啕大哭,在半夜心痛到驚醒窩在角落里,假裝我很好又在下一秒呆滯失神。阿黛爾始終平庸如你我。
多年以后咖啡店里相見,白酒換了咖啡心,一個放下自尊再三挽留,一個縱使不舍也放手。邀你來看我畫展,一筆一劃已是他人模樣,寒暄之后明白覆水難收,轉身離去,你可留意我一身藍裙,一同初遇時你發色和眼眸。
這樣的故事,起承轉合,和你是男是女有什么關系?
在阿黛爾最美好的那幾年,失過身,劈過腿,深愛過,也肝腸寸斷地分離,歇斯底里掏心掏肺。年輕的時候轟轟烈烈地愛了,日子久了發現門當戶對并非妄言。只想當家庭主婦的普通女孩和受藝術熏陶的拉拉之間,隔了一百個薩岡。
現實而殘酷,社會等級如此自然平淡地顯露于平凡之間。很多個阿黛爾和很多個艾瑪,他們曾經義無反顧地愛了,然后浪漫被現實腐蝕中空傾塌。過了追求唯美的年紀,明白愛情不是從一而終堅貞不渝的童話,只要是你就好,哪怕你出現過就好,詩一場的放蕩落寞,哪怕最后沒在一起呢?
圈子不同怎么相守呢,縱使你溫柔我熱愛,貧乏總會透支快感,最后還是孤單地想逃離。畢竟誰也不能光憑愛意就將誰私有。
故事說到最后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