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存在所以它時刻折磨著你,因為無法言說所以沒有人能幫你。這就是孤獨。
10點準時打鈴。這時候全校只剩下兩棟樓和路邊的燈光在黑暗中亮著。不同的是教室里的燈光全部是白色的。爸爸說,他們小時候的燈光都是用蠟燭點著的,橘黃色的,就像那條布滿香樟樹路邊的燈光一樣。
每次站在陽臺上等朋友回宿舍時,我都會趴在陽臺上。橘黃色的路燈灑在人身上,人好像是一只背著食物的螞蟻,蹣跚而行,而且越看越像。每次看到我都會笑。走在路燈下的人都會變成螞蟻哦。海南也會變成螞蟻的。想想就想笑。
順著樓梯下樓,如果想快點回到宿舍的話就要經過一班。雖然我不急著回去,但是我還是每次都經過一班。他們班上已經走了,黑色吞噬了整個教室。自然來不及見到想見的人。
路過小店,不會想著要買什么東西。因為,好像都吃不下。海南還沒搬出去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沒零食吃,因為她會買,我也會買一堆零食。后來去超市買東西我都會想這個她喜歡嗎?有時候我會去小店買些酸奶帶回去,然后她就在一邊看著我寫數學時候糾結的模樣喝著酸奶,嘴唇上沾滿了酸奶,配上一臉瞧不起我的表情。現在想想還真是欠揍啊。
初中的時候,學校床鋪緊張,學校安排下鋪兩個人一張床。可能是因為那個女生的睡覺時候各種鬧騰變扭導致我有了嚴重的怕和別人睡的陰影。海南就是第一個和我睡的人。這時候已經是六年之后。以前別人一提出要和我睡,心底的抵觸讓我必須說,不可能。
然而這次我遇上一個超級厚臉皮的。沒辦法,死賴著不走,在上鋪我又不可以把她踹下去。那天早上當她們看到我一臉的憔悴和海南得逞的傻笑,都笑瘋了。后來漸漸的我就放下了所有的抵觸每天晚上一起看書寫作業互相打趣互相鼓勵然后睡得很安穩。
讓我放下六年的抵觸,全身心去接受的人,理所當然和別人不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我對她和別人不一樣的時候,我才緩緩明白。究竟是怎樣的感情我也說不清楚。我只能說,她和別人不一樣。
后來她就搬出去了。中午會一起吃飯。但是如果我不去找她,她也不會來找我。我沒有想到在她的心里,我是可有可無的地位。
可有可無。
可是每次下課,我還是會經過一班。哪怕我知道你在假裝看不到我。
你離開之后,我就變得很孤獨,無人能解。
畢業那天,我去擁抱她。我清楚的記得,她并沒有抱我。畢業時那么多的擁抱,唯獨沒有她。
接著就是分數。我說,我會和你一起的。
她說,和我一起復讀?
我從這句話中聽到了諷刺,對我一廂情愿的諷刺。
于是她就復讀了。我想我們的人生理所當然的會分道揚鑣。
這就是結局。
還有很多很多的細節,盤結在我心底的細節。時光會讓我忘掉一切的。
只是今天看到一首詩,還能記得她讀詩時的語調,和我夸張的笑。
hi,親愛的姑娘,你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