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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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反常必有妖!
高帆將疑惑盡數壓下,放輕腳步,半彎著腰,小心翼翼的順著走廊,向著保障科走去。
越行越入,不知是不是工程部的伙計偷懶還是其他,走廊上的燈盤并沒有全部開啟,只有三兩盞估計是用作夜間照明的筒燈在亮著,映照出兩旁綠蘿樹影婆娑。
雖是白日,但視線亦不免漸覺暗淡。眼看著拐個彎不遠就將到達保障科,只是此時于轉角處,卻突然有暗光搖曳,隱約間影影綽綽晃擺不定,更有吱吱聲響,隨著光暗轉換間時隱時現,在這僻靜的走廊里顯得特別詭異。
有風,陰涼如潮,不知從何處起,幽幽吹來,高帆感覺到,猶如有一雙無形手爪,在溫柔地撫摸著臉龐和脖子背后,撩起一粒粒的雞皮疙瘩,頭皮也是陣陣發麻。更有一道寒氣于菊花處急速涌起,沿著脊梁骨直沖腦頂百會穴,冷汗也要冒將出來。
只是,膽量大小和臉皮厚薄是成正比的,作為立志成為色狼屆一等一高手的高帆來說,即使此刻有些放怯,但還不至于要退縮不前,他裝作若無其事,緊步前行著。
一轉彎,便發現走廊天花上,僅亮著的那幾個筒燈中,有三兩個時亮時滅的閃爍著,伴著明暗間有吱吱的響聲從這些燈具中傳出,而在不遠的天花上方,那條包著黑色保溫棉的空調風管也在不停地抖動著,幾個風口處冷到刺骨的寒風凜冽。
高帆暗呸一句,心想這班電工佬,一天到晚都是這么閑,居然連個燈也不知道換,嚇得寶寶我冷汗直流,以為是鬧那個東西。看來要去投訴投訴才行。
嘴里嘟囔著,高帆的腳步卻沒有停,三幾分鐘就將走到走廊盡頭。這盡頭右邊,就是保障科的所在了,此時隱約可見有明亮暖白的光,從保障科的門戶縫隙處透射出來。
看來那六朵金花,應該是回來了吧?
此時走廊內幽靜依然,常日里,不知有幾許風花雪月謠言緋聞從此處匯聚交流,隨之發散至整個永盛大夏。
現如今,實在是靜得太過匪夷所思了。
高帆思量著,不由暗自放輕了腳步,加快步走到保障科門口,他握緊著門把手,猶豫片刻,最終還是用力往下一扳,慢慢的向前輕推。
“吱…呀。”隨著一陣刺耳聲響,門,打開了。
房間里雖然燈光明亮,可卻依然安靜得很。
高帆放眼望去,詫異中卻是猛然被驚嚇到嘴巴張開成一窟窿,舌頭外伸,直竄粗氣。他分明看見,肥媽、瘦姨、地主王、潑辣英、嘰喳雀、神婆這六朵永盛大夏內赫赫有名的金花,一朵不差,各自端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神情專注認真,顯得十分忙碌。
我的乖乖,撞了那個邪了,這究竟是個什么事?
這六位不說是非不傳謠言身體就癢癢的貨,居然會如此安靜的,如此正兒八經地坐在自己位置上辦公?
高帆心中有千萬個問號和問候號飛閃而過,對于這六位大媽級的金花,在這兩年多的相處下來,他可是了解得非常透徹。
帶著問號,高帆略略觀察一番,終于給他看出些許端倪來。
這些個婆娘,根本就是在裝丫的勤快。
每個人看似手里都拿著文件和資料什么的,但實際上只是幾張廢舊的破紙,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倒反了過來看的。
這還不止,這些人居然不時鬼鬼祟祟的把腦殼瓜子從座位處探出,相互之間擠眉弄眼,做著各種怪異的表情。
高帆察覺到,有無數的信息于這六朵金花之間不時演化而出,化作無數電芒和火花,在這不足三十平的空間里飛速激蕩竄動著,最終更是形成了一個巨大漩渦。順著這漩渦的運行軌跡望去,高帆赫然發現,這漩渦的中心處,竟然是……那里?
在保障科最左邊角落位置里,本來只是放有一張普通三面玻璃的辦公桌,不過經過某人的改造,把數個電腦顯示器大小的紙箱壘疊起來堆在桌面上,便做成了猶如昔日隔開東西德的柏林墻一般,完美地將這角落和外面幾張桌子明顯地分離開來,站在門口處往里看時,不知內情的都會以為那只不過是一處堆放雜物的所在罷了,任誰也想不到,其實那里就是高帆平時辦公位置,當然還有就是他偷懶睡覺的絕妙之所。
仗著一米八的身高,高帆踮起腳尖,依稀看見,在紙墻后面,有人,正背對著門口坐在里面。
憑借多年在色狼界摸打滾爬而練將出來的眼力,高帆一眼就可以很肯定的相信,坐在里面的絕對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大大的美人。
有美人自遠方來,真是不亦樂乎。
高帆心中暗喜,嘗試著用眼神向六朵金花交流詢問,可惜這些金花卻是把他當成空氣一般視而不見,依然只是各自用無聲語言交流著,急得他小眼又猛然瞪大了兩分。
這個時候,估莫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響,坐在高帆辦公位置的那個女人,卻是轉過椅子,站了起來。
“白、白、白總監?”
待看清那人臉容,高帆內心中期待的驚喜立馬變成驚嚇,他無論如何猜想,也不可能料到坐在那里的人竟然會是白曉雯這個大美人。
糟了,高帆突然想到,前天才從王思博這個狼道中人手里搶過來的那幾本兒童不宜的雜志,此時正擱在紙箱下面呢,可千萬不要給她看到了啊,不然我高帆高英俊這一世英名就此毀于一旦了。
不過,倒是奇了怪啦,白曉雯來這里搞什么飛機呢?要吩咐保障科做事隨便找個人來或是一個電話說一句就可以了,那里要親身前來呢?再說了,我高帆這個英俊哥跟她平日無怨,近日也沒什么交情來著,哎呀不好,莫非她是要來砍人?
一想到此。高帆內心的驚嚇又大了幾分,差點喊了出來。
高帆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那是一點都不奇怪,皆因在永盛集團,白曉雯不單本身兼負著招聘和解雇員工方面的事項,更為重要的是,除了艷名遠播惹人愛慕之外,其實暗地里,她還有一個在永盛集團內部員工流傳更廣,影響力更大的嚇人稱號,那就是,笑騎騎放毒蛇吃人不吞骨的白大嘴。
這白大嘴的意思一方面是說白曉雯的嘴性感得來又確實挺大的,但另一方面卻是形容她在砍人,也就是俗稱炒人魷魚時的那種狠辣和無情,可以說,在這方面永盛集團的歷史上無人能出其右。一年前,這白大嘴不過是大學剛畢業,不知道永盛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陳氏家族的老太爺陳典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癡孖筋了,竟然欽點其為永盛集團的人力總監,擁有對整個集團人事任免的一言否決權,這在當時可是惹來無數的流言蜚語,有說白曉雯是陳董的私生女,有說她是陳董為長孫陳漢峰相中的媳婦,更有人說,白曉雯明明就是陳董事長自己的秘密情婦,不然怎會如此的相信她,委以如此的重任云云。總之是各種各樣的流言滿天飛,每個人都是說得煞有其事,好像自己才是掌握了最真實內幕的那個人一般。
而白曉雯雖然年輕,可心計之深手段之狠真是跟陳典這個老狐貍相比也是不遑多讓。甫一上任,在永盛集團掀起無盡的腥風血雨和刀光劍影,不知多少老臣舊將都給砍掉清除,她心腸之硬能力之高就連永盛的總經理,陳典的親孫子陳漢峰也要顧忌幾分。
此等人物,你說見到打打招呼拍拍馬屁自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如今一大清早,竟然出現在保障科內,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難怪今日九樓就像被血洗過一樣。只是,保障科可以說是永盛集團最底層的存在,就算是要砍掉這當中最高的那個領導,也就是我這個人稱高英俊的高督導,也不需要白大嘴親自出馬啊?
高帆腦海中百轉千回,但臉上卻是在看清來人是白曉雯后瞬間由驚詫愕然之極轉換為充滿春天般溫暖的笑臉,速度之快就連川中最有名的變臉大師也嘆服不已,那雙眼睛更是瞇成只剩一道縫隙,好一副忠厚至極的老實人臉孔。
小步上前,隔著紙墻,望著臉上帶有意味深長笑意的白曉雯,高帆笑容可掬:“熱烈歡迎白總監百忙之中來臨保障科參觀指導工作,歡迎歡迎。”
這邊說完,馬上轉頭對著那幾位正豎起耳朵偷聽的金花嚴肅批評:“領導來了,你們怎么連杯茶都沒有呢?也太不像話了。白總監,實在是慚愧啊,這些小的怠慢了。”后面這句話卻是又轉回來對白曉雯說的。
白曉雯本來是饒有興趣地看著高帆,此時聽得他這般說,擺擺手,笑得那個燦爛啊真是叫高帆心寒,只聽得她說:“沒事,是我叫她們做自己的事不用管我,再說我這次來,是有私事來找高督導你的。”
”私事?”
我高帆和你白總監白大嘴之間還能扯得上私事?這下可不單高帆迷糊,邊上那六朵金花的耳朵豎得更高更長了。
“有什么需要小的去辦,白總監找人來吩咐一聲或是來個電話就是了,何必勞煩親自前來呢。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小的是風里風里去,火里火里去,絕無二話。”
高帆雖有疑惑,但臉上卻又已經換上了一副甘愿為你赴火海的慷慨之容,倘若真不知內情,還以為這小子真有那么急公好義,為了永盛集團可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啦。
白詩雯笑容更盛,豐厚的嘴唇讓那大嘴更覺性感,望得高帆心頭打顫。
“看你說的,不過是件小事。這樣吧,這里說話也有些不太方便,今天中午十二點半,六樓的夢迪卡洛西餐廳,我們邊吃飯邊談。”
不會吧,這下高帆可再也裝不下去了,他的餓狼傳說功練得最好,白曉雯的這招。也不好接啊。
你白大嘴請吃飯?你說不是鴻門宴也沒人信啊。再說了,跟你這樣走上一遭,怕且以后在永盛大夏,我高帆是再無半點立足之地了吧。
邊上那六朵金花大媽,那可是沒事也要搞出點幺哦子來的貨,這下還不拼了老命的去添油加醋大肆宣揚一番?
沒吃上羊肉卻要惹上一身騷,這事,千萬別搞我。
我高帆雖然色,可從來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