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這其實不是書評,也是我一個故事吧。感同身受,所以看書的時候五味雜陳。
雜陳完了,書還是那么一本書,我也還是那么一個我。
第一次看One Day電影的時候我15歲,在新加坡讀中三。我清楚地記得那是個悶熱的周五下午,舍友們都有社團,我從隔壁拷來了電影,翹著二郎腿看著。記得Emma騎車穿過幽寂的小巷,卻在不到一秒鐘的下一個鏡頭被車撞沒影時,我捂著嘴久久不能緩和過來。那時候震驚只是因為我懼怕死亡,惋惜于這年輕的生命。
待到四年后,在亞馬遜上買了英文原著,讀完小說的時候才明白自己其實更痛苦于與Emma接近的前半生,以及時刻想到的占據我幾乎一半人生的某個男生。他的確是男生,到現在我都不能平和的說出男人 這個詞,因為直到今天,我都19歲的今天,他依舊是個穿襯衫牛仔褲,喜歡運動有女朋友的男生。
Emma和Dexter的相遇本來就是巧合吧,畢業了瘋狂一把,于是沒怎么說過話的兩人共度一夜,卻純情的不行,互相抱著,親吻,聊天,僅此而已。然后第二天爬山,看風景。然后就是糾結的一生。
在Em的一生里,Dex無疑是最重要的男人。她陪伴他這么多年,喜歡也罷,愛也罷,總是割舍不下。記得她在某一刻對Dex的失望到極點,終于覺得和他沒有共同語言,她在朦朧的夜色中跑遠,跑到一半又回來緊緊抱住Dex。Dex說,這就對了。她推開他,說,Dexter, I love you so much. I just don't like you anymore. 她消失在朦朧的夜色里。
可是那又怎樣呢,在幾年后她終于擺脫底層人民的生活,她寫書有了事業,有了名氣,她遇見了英俊的法國男人,他們同居,她過著不在Dex影子下的生活,可當Dex出現在巴黎,帥氣依舊卻風光不再,她還是義無反顧拋棄一切投入這個離婚的落魄男人的懷里。她還是一路奔向他,抱著他,說著I just can’t get rid of you.
看起來真是個美麗的愛情故事。
看起來還是個備胎被扶正的故事。
Dex到底是怎么看待Em的?我覺得并不是他自己后來所聲稱的best friend,亦或紅顏知己。他一直都把Em當備胎,想起來的時候打個電話,內心寂寞的時候就說我想你了,期待這個人能隨時出現只要他需要,對她的婚戀也無所謂,甚至明知道Em暗戀他這么久,還是要在朋友的婚禮上遞給她婚禮請柬,還是要以最好的朋友的身份結束一段隱晦而曖昧的感情。
這算什么東西。
我對Dex一點好感也無,即使他帥臉傾國,即使他出身富貴,即使他做電視有著那么點小名氣。可他終究是個浪蕩子。年輕時花天酒地,和深愛的母親也若即若離并不在意,女朋友、炮友一抓一大把,小有名氣架子不小,吃不了青春飯的時候也沒見他努力拼搏過,結婚后孩子不會照顧,老婆給他綠帽,離婚后沒什么進展,Em去世后酗酒消沉,還是個沒用的家伙。簡直是個Loser。就這樣的混蛋還有人愛,還死心塌地愛他這么多年。
何必呢。
我猜想之所以最后Dex愿意和Em在一起,和這么多年的情誼也沒什么關系。他骨子里還是那個不求上進的浪蕩子。無非是人老色衰,既不年輕也不多金,離婚后內心寂寞憂傷,于是又轉向了暗戀他多年對他好得不行的Em。而Em盼星星盼月亮,終于盼了自己心心念念這么多年的男人。
又有什么呢?還不是在在一起不到幾年就開始為一份報紙爭吵,雞毛蒜皮,柴米油鹽,Em終究還是個有著遠方和理想、熱衷政治說話犀利的女學生狀態,Dex終究還是喜歡看娛樂版不問文化政治的紈绔子弟。這算什么soulmate?這真是Em理想中的婚姻么,和自己愛的人?
作者是仁慈的。他給了Em最好的回憶:暗戀Dex一整個青春,等到了Dex回心轉意,幸福雖然短,但還是存在的。倘若她不出事故,她和Dex真的能走下去么?也許是更多的不合,爭吵,失望于發現和自己的愛人并沒什么共同語言,發現活在自己記憶和臆想里的Dex并不是完美,發現自己,好像不得不和他分開。
而她最后之所以能等到,因為她等了。這么多年,即使是在她有男朋友的日子,她還是如此掛念Dex,時不時聯系,雖然無法分享他的喜悅,卻為他的痛苦而痛苦。Em和Dex,Dex和Em,最好的朋友,藍顏紅顏,也能等到友誼的小船升華為愛情的巨輪。
于是我就想,我要是等,等得到你嗎。
雖然一直沒說,但是你總不會傻到不知道我喜歡你這么多年吧,即便我后來出國,一年都見不了一兩回。大概是因為你始終活在我幾年前的記憶里,那記憶那么長那么鮮活,關注你都成了習慣。是有多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幾百頁的聊天記錄也就鎖在那段記憶里。我這么默默地,每年給你發著生日快樂,中秋快樂,新年快樂,期盼你說我們回去聚聚吧,呵,我這又算什么?你不會覺得我一直人好,記得所有人生日,記得給所有人祝福吧。
我和Em都不一樣,她好歹和Dex是best friends,我們算什么呢。也許幾年前真的是best friend于我,現在我都不敢說你是我最好朋友。都沒在乎過我,我又期盼什么。多少你記不得的細節和故事啊,我現在想想都覺得難過。是我當初坐在你旁邊和你絮絮叨叨的動漫和太極,是和你一起放學后看學校那條路滿是櫻花,是你看過我幾乎每一篇隨筆,是約定的看考場,是在出國后難過的晚上給你打電話,你回復我先掛了還有好幾套題。是你曾說我外表堅強內心脆弱,然后我以為你懂我所有的痛,你看穿我的表殼,你是the one。
好像自作多情。你只是對朋友很好罷了。
寫下這些字的時候內心是糾結的,我博客很少人,幾乎從不分享給認識的人,可是你偏偏在關注這個博客。不過也許你永遠讀不到這一段,你看到微博閃過我的文章,你手指一劃就沒了蹤影。怎么說,放下喜歡好久的人是真的難啊,更何況這都快十年了。
如果你正在讀這里,想說你真的是很好的人,你和Dex完全不是各類型的,否則當初也不會心水你。優點缺點并存,自動忽略你的缺點然后喜歡你一點也不后悔,不管你平視我仰視我俯視我,都以和你是朋友而驕傲。
沒想過我們接下來的十年會有怎么樣的交集,有時候我也想像Em一樣等你,一樣漫不經心和別人戀愛,一樣對你關懷備至。做不到,不能這么自討沒趣的跟著你了。我也不愿意像Em一樣,心痛著你有不止一個的女票,心酸你在朋友圈里并不經常秀的恩愛。沒法說服自己等等吧,誰知道陰差陽錯我也許回了國,或者你來了新加坡,或者相遇在那個地方,沒準那時候你剛好分手,又遇見我想起我,沒準那時候我還在等你,沒準我們就在一起了呢。
可是我不愿意這樣,干嘛要想著拆散你們呢。你們倆以前都是我好朋友,都是只要上QQ就會開著對話框的人,看了電影和書都會分享的人。不愿意等,不愿意委屈你或者自己,不想把希望寄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這不是我第一次為了放下而寫文章了,但我都不敢發,我怕發了你看到,被我突然的時隔多年的表白嚇到。可是今天想寫了,很想發,因為你很有可能看不到,看到了不會想到自己,想到自己了也不會心顫。
所以我祝福你啊親愛的,祝福你和妹子修成正果,結婚的時候記得叫我。然后咱們幾個還是要常聚,因為是真的很喜歡咱幾個在一起的日子。我不等你,你不要有心理壓力,這幾年也沒有為等你做出什么愚蠢的決定,你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很想念你。也不知道這幾年,尤其這兩年,對你的感情是種什么狀態,可能喜歡真的成了常態,就成了習慣,不喜歡了還以為自己喜歡著,友情升級為親情了掛念你也是自然,花癡過不少人,好像喜歡過一兩個,貌似走上了愛無能或者無性戀的道路,不太會長久的喜歡人了。你就感恩吧我喜歡你最長時間呢,但是也就停在這里了,也許已經停在幾年前,自己沒意識到吧。
有時候也想,你要是忽然跑來和我表白,我會什么反應。直覺和思考都告訴我,我應該會說謝謝,僅此而已,四年來每次想到這個“想得美”的問題,答案都是這樣沒變過。我們走的終究是不一樣的路,沒想過會提前這么久分離,以為能一起向前走。不過也好,遇見分離什么的,人之常情,不必在意,好在我們也沒怎么分離,這幾年一直都有聚,革命友誼尚存,當時你女票和我都考新加坡,忽然想到要是她當時來了,我是不是就等到了哈哈哈。又想的美了。
最后再道一聲珍重,過幾天回國咱們幾個再約,你保重,我也保重。以后老友婚禮上常見,也不枉這段不長不短的青春。
感謝讀到這里的每一個小伙伴,再次感謝。你若是猜出我說的是誰,也就這樣吧,別告訴他了,不想打擾。
就這樣了。我很好。
虞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