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之前在電視上看到畫面一個一個在我眼前的閃過,白晃晃的燈光,冰冷的器皿,看不到的面部表情,還有沒有人情味的對話,緊張和冷漠的對比,恐懼與無視的對比,就在這樣一個小空間里,彌漫著消毒水和人間冷暖的氣味。
有一次不知道為何,反胃導致食管潰瘍,我心里很清楚我是沒有胃病的。現在的醫生也是,一上來就要我做胃鏡,不做個胃鏡都不敢給我開藥。做胃鏡,醫生說這么年輕沒有必要打麻藥,我說這有什么區別。因為我早就聽說做胃鏡很難受。可是轉念一想,這是只有年輕才能承受的一種檢查,為何不體驗一下是如何的難受。就這樣我側臥在病床上,等待那個小小的探頭通過我的食管進入胃病,看看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化學反應。當那個探頭從我食管插入,我深刻體會到什么叫難受了,也不疼,就是極度不適和反胃。我閉上眼睛,體驗著這人間疾苦,感受這個探頭在我的胃里大鬧天宮,一股酸水涌了上來,哈喇子流了一臉直徑到了自己頭發里。這個惡心一過去,我已經沒啥知覺了,任憑探頭在我體力放肆,檢查完了,一身輕松的離開了醫院。
消毒的手術包用綠色的帆布包裹,一打開,各種剪刀鉗子在白熾燈下泛著冷光,帶著白手套的醫生叮叮當當的擺好用具,準備用這些冰冷的器械深入一個一個的身體,去清理身體里面本不應該的存在。不知道多少比例的人會經歷這樣的刻骨銘心,這足以讓一生來記住。我向來對于苦難和悲慘有著逃避的傾向,就像鴕鳥,把頭埋在地里,不管外面發生什么,裝作沒看見,裝作不知道。如果這個電視以悲劇結果,我不會繼續看下去。很多煽情的電視節目,以別人的痛苦來博得收視率,我也不看。我不喜歡看到人間的疾苦,不愿意看到別人的悲傷,我就這樣在某些事情上,裝作鴕鳥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