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7日上午10點20,長沙返回合肥的高鐵上,昨夜一夜無眠,上車就睡,一直過了武漢才醒來,此時,高鐵已經奔馳在江淮大地上。
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這樣啟程?來來回回,高鐵,飛機的奔波,已成為我生命的常態,而每次離開父母和孩子的返程顯得格外艱難。昨夜我和媽媽聊天到很晚,哪怕只是陪著她打盹,我也覺得安心。上床了也睡不安穩,來來回回,腦子放電影一般,涌入許多過往。迷迷糊糊中,天際就開始泛藍,起床,媽媽早就起來,在廚房忙碌,給我煮好面條,送我小區門口乘車。
暗黑的早晨,城市初醒,路燈寂寥,偶爾能聽到公雞打鳴,路上,只有旅行箱輪子滾動的聲響,格外刺耳,媽媽幫我擰著裝著臘肉,豬血丸子,各種臘貨的袋子,跟在我身后,一路無話。這場景,讓我想起小時候,每回春節結束,從奶奶家離開時,奶奶也是這么送我們,邊送邊抹眼淚,目送我們在顛簸的鄉間公路上,消失在她的視線。
可憐天下父母心。
昨夜和多多聊天,一本正經地聊起未來。小學四年級的他說,媽媽我就想在邵陽讀初中,然后考到邵東一中,你的母校讀高中,大學我還沒想那么遠。我問他,為什么不想去外地更好的學校念書,是不是因為那里沒有你的親人朋友,會覺得孤單?他點頭。這情形讓我突然想起,我大學畢業那年,母親和我談話,希望我去上海,去看更廣闊的世界,見更大的世面,沉浸在戀愛中的我,選擇留在長沙,只是為了愛情。現在想來,也許母親是對的,只是當年年輕如我,萬萬無法領會母親的良苦用心。
我告訴多多,我們每個人都會要不斷適應新的環境,認識新的朋友,你會有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長大還會有大學同學,同事,各種各樣的人,你的朋友會越來越多,所以不必執拗地只守在一個地方,我們應該去更大的地方看看,當你去過很多地方,你就會比懂得更多,就會認識更優秀的人,與他們在一起,你也會越來越優秀。
多多認真點頭。多多是個敏感好強又早慧的孩子,這些他應該都懂了。
做為媽媽,我有許多愧疚和無奈,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選擇買單,我也是。對于多多,我也許不能為他操持一日三餐,沒法朝夕相伴,我只能盡可能做好自己,成為他的榜樣,帶他領略這個世界的美好,也告訴他這個世界有我們力所不及的事情。我不要求他事事爭強好勝,但求他能安靜平和,堅持底線,懂得愛與接納。
接納不是認命和妥協,接納是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是怎樣的,但我們有理由變得更好。這么小的他,肯定不會懂什么是接納,所以2017,我們一起努力,不僅要做學霸,還要成為長腿歐巴,鍛煉,減重,還有看世界。
這個世界,總有人在過著你向往的生活,只有不斷向著目標進發,總有一天會到達彼岸。這是我和孩子共同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