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看了眼 爺爺那飽經(jīng)滄桑的臉龐,近乎哀求的眼神。鼻子猛然一酸,扭過頭“我去”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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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無疑是一種煎熬,而等待著去做一件自己不喜歡的事。我想那種感覺,應(yīng)該和一名死刑犯,跪在刑場前,等待著劊子手來臨的感覺一樣吧。
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慵懶的早晨。起床了,起床了。他聽到有人在喊他起床。揉了揉眼,看到爺爺那干凈的臉上,仿佛帶著一絲憂傷。穿上那件不知跟了他多少年的體面衣裳。藏藍(lán)色的中山裝,黑色的褲子,去年街上買的廉價鞋子,手里提著一個裝米的袋子。爺爺微笑說“今天開學(xué),我?guī)闵蠈W(xué)去。”他抬了抬沉重的眼皮,丟了魂似得起了床。
?等待著去市里的班車,這好像是他第一次去城里。 上了車,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爺爺說“我坐里面”。說著拍了拍他那個裝米的袋子。他明白里面裝著自己的學(xué)費(fèi),于是他和爺爺換了換位置。去城里的路是那么遠(yuǎn),仿佛沒有盡頭似得,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到了。
?他們換乘了公交車,當(dāng)爺爺背著裝被子的袋子,坐上公交時。他把頭壓得低低的,他看了眼車上的人的眼神,把頭埋得更深了,他們的眼神是那么的刺眼,是那么的高高在上。車子到站了,他虛偽的說了句“爺爺我背著東西吧”,那閃躲的眼神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吧。還好爺爺說了句“不用,沒多遠(yuǎn)了我背就行了”。
?他和爺爺慢慢的走著,距離慢慢的拉開,陽光是那樣的刺眼,以至于他不敢抬頭看自己的爺爺。他漸漸的看到了學(xué)校的名字,他離學(xué)校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