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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是古代作戰的高境界，蜀漢丞相諸葛亮是個中高手，曹魏高都公、大將軍、大都督司馬昭也有心得。

曹魏甘露二年，蜀漢延熙二十年，東吳太平二年（257年），東吳壽春侯、左都護、持符節、大司徒、驃騎將軍、青州牧諸葛誕等人中了司馬昭的反間計，坐吃山空，結果東吳的救兵沒到，壽春城里卻因少糧陷入恐慌。

將軍蔣班、焦彝都是諸葛誕的心腹，他們對這種情況非常著急，就對諸葛誕進言道：

“朱異等以大眾來而不能進，孫殺異而歸江東，外以發兵為名，內實坐須成敗。今宜及從心尚固，士卒思用，并力決死，攻其一面，雖不能盡克，猶有可全者，空坐守死，無為也。”

蔣班、焦彝的意思很明確，東吳救兵是肯定等不到了，還不如沖一把，保存實力才是關鍵。

早前投奔東吳的曹魏前將軍、揚州刺史文欽不以為然，他對諸葛誕說道：

“公今舉十余萬之眾歸命于吳，而欽與全端等皆同居死地，父兄子弟在江表，就孫不欲來，主上及其親戚豈肯聽乎！且中國無歲無事，軍民并疲，今守我一年，內變將起，奈何舍此，欲乘危徼幸乎！”

文欽認為，東吳救兵還是會來的，而且曹魏軍隊圍了一年，他們的形勢更難熬。

蔣班、焦彝還是極力勸說諸葛誕突圍，這讓文欽非常氣憤。

諸葛誕也拿不定主意，但有了要殺掉蔣班、焦彝的想法，蔣班、焦彝二人非常害怕。

同年十一月，蔣班、焦彝背著諸葛誕等人，偷偷越過壽春城墻，來到司馬昭軍前投降。

全氏連鎖降魏

東吳將軍全懌的侄子全輝、全儀在京師建業，與家族其他成員發生爭執，就帶著自己的母親，率領數十個部屬拖家帶口投奔了曹魏。

此時，全懌與侄子全靖以及全端的弟弟全翩、全緝等人，都在壽春城內領兵，司馬昭采用東武亭侯、給事黃門侍郎鐘會的計策，秘密地替全輝、全儀寫了一封書信，并讓他們的親信送入壽春城中，告訴全懌等人：“吳中怒懌等不能拔壽春，欲盡誅諸將家，故逃來歸命。”

就這樣，司馬昭把全輝、全儀等人叛逃的理由，改成了東吳朝廷對全懌等人不能解除壽春之圍的不滿。

曹魏甘露二年，蜀漢延熙二十年，東吳太平二年（257年）十二月，擔驚受怕的全懌等人率領數千人打開城門出來投降，留在壽春城里的人既震驚又害怕，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魏帝曹髦對全懌等人的到來很滿意，下詔任命全懌為平東將軍，封臨汀侯，全端等人也都封官拜爵。

姜維內外交困

蜀漢平襄侯、衛將軍姜維聽說曹魏集中兵力在淮南平叛，想乘虛向秦川進攻，就率領數萬兵馬出駱谷，到達沈嶺。

當時長城一帶儲備了很多糧食，但守兵很少，曹魏安樂鄉侯、征西將軍、都督雍州涼州諸軍事司馬望和鄧侯、安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鄧艾等人就進兵占據了那里，做好抵擋姜維的準備。

姜維在芒水一帶安營扎寨，多次領兵出來挑戰，但司馬望、鄧艾都不應戰，姜維無計可施。

當時，因姜維多次出兵討伐曹魏，蜀漢老百姓多有抱怨，中散大夫譙周寫了一篇《仇國論》來進行諷諫：

“或問往古能以弱勝強者，其術如何？曰：吾聞之，處大無患者常多慢，處小有憂者常思善；多慢則生亂，思善則生治，理之常也。故周文養民，以少取多，句踐恤眾，以弱斃強，此其術也。或曰：曩者，項強漢弱，相與戰爭，項羽與漢約分鴻溝，各歸息民，張良以為民志已定，則難動也，率兵追羽，終斃項氏。豈必由文王之事乎？曰：當商、周之際，王侯世尊，君臣久固，民習所專；深根者難拔，據固者難遷。當此之時，雖漢祖安能杖劍鞭馬而取天下乎！及秦罷侯置守之后，民疲秦役，天下土崩，或歲易主，或月易公，鳥驚獸駭，莫知所從，于是豪強并爭，虎裂狼分，疾博者獲多，遲后者見吞。今我與彼皆傳國易世矣，既非秦末鼎沸之時，實有六國并據之勢，故可為文王，難為漢祖。夫民之疲勞，則騷擾之兆生，上慢下暴，則瓦解之形起。諺曰：‘射幸數跌，不如審發。’是故智者不為小利移目，不為意似改步，時可而后動，數合而后舉，故湯、武之師不再戰而克，誠重民勞而度時審也。如遂極武黷征，土崩勢生，不幸遇難，雖有智者將不能謀之矣。”

譙周認為，蜀漢的實力遠遠不如曹魏，想以弱勝強，就要重視民力，不能讓老百姓太辛苦，否則會帶來更大的動蕩。

悅史君點評：司馬昭這次算是開掛了，這距離勝利其實不遠了。

作者：悅史君（資深媒體人，文史專家，作家，觀止讀書會發起人，書評人 ??微信公眾號：歷史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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