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令之魚目混珠|夢回大唐,我是李白?

我是李白?

01? 顧家九子陌白

我叫顧陌白,今年十七歲,顧家九子。顧家世代行醫,到我這一輩,已經祖傳十八代了。本來我是不相信的,不過發生了一個怪事兒,讓我重新思考它的合理性。

“小白,快來幫我收草藥,天要下雨了。”七姐又開始使喚我了,本來我就不喜歡藥草,尤其是它那濃郁的草藥味,讓我聞著總是百般不舒服,可是誰讓我是藥草世家之人,只能整日里和那些能治病救人的花花草草打交道。

“來了,來了。”抱怨總歸只能在心里對自己說說,七姐吩咐的活兒還是得麻利的干好,不然等待我的將是爹爹的家法——被毒蛇浸泡的皮鞭抽打。皮鞭打著雖然不是太疼,但是加了爹爹的獨門秘藥,那百爪撓心猶如蛻皮的體驗,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一陣進進出出的忙碌過后,天幕上厚重的云朵終于泄氣般的化為重重雨幕,傾瀉而下。今年的夏天,雨水尤其的多,這一下便是三天三夜。

百草閣是顧家存放醫書的地方,我的大半個少年時光都泡在這里。看著外面細密的雨幕,我又爬上了百草閣的二樓,那里藏著古老的醫書,傳說最早可追述至八百年前的唐朝。

我翻遍了所有的二樓,沒有看到所謂的唐朝醫書,不過卻覓得一本《太白集》。太白,誰呀?翻開扉頁便是《靜夜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原來是這個太白,李白李太白。我叫顧陌白,那便是李二白。當時,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這些,只是揣了本子便回屋睡覺去了。

大雨還在滂沱,窗外都是雨打芭蕉聲,沒有明月,也無秋霜。又看了一遍詩集,百無聊賴的睡去。

我是李二白

02? 初遇李白

“醒醒,醒醒。”夢里我感覺有人在搖我,我只覺渾身疲乏,不想起床,遂換了個方向繼續蒙頭大睡。睡夢中似聽到一個聲音在感嘆:“真是的,睡了別人的床,主人回來還不起。不過念你初犯,又這么自覺的給我讓了一個位置,我便也就與你同床共枕吧。”太困了,后面的話語已然聽不真切,卻總覺莫名其妙,這人有病哇,且病得不輕。

“醒醒,醒醒。”又有人在搖我,這一次,疲乏退散,我施舍般的掀開了一絲眼簾。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引入眼簾,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微光。

“哇!你是誰?我在哪里?你想干嘛?”驚嚇過度的我,冒出一連串的問題。卻只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

“你睡在我的床上,我不問你,你卻反倒問起我來了,這便是所謂的反客為主吧。”溫潤的聲音響起。

“你胡說,這明明是我的房間,你是想嚇死我,好敲詐勒索我爹娘。”我憤慨道。

“要敲詐勒索,怎么能把你弄死呢?生命才是最寶貴的財富,死人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再美也值不了幾個銀子。快點起來,我今天就走?”

“你現在就走吧。慢走不送。”

“我走了,銀子你給?”

“我睡自己的房間,還要什么銀子?”

“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客棧,這是客棧!”李白用手使勁點了點我的腦袋,好不容易清晰一點腦袋又更迷糊了。不過在迷糊的腦海中將這里迅速的看了一遍,果然不是我的房間。

“啊,這是哪里!”我鬼哭狼嚎的聲音消失在李白的指尖。他用雙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我拼命的拳打腳踢卻仍沒有獲得自由。在我頻頻翻白眼之際,李白在我耳邊說了很多,諸如“不許再叫”,“聽他把話說完”之類的,嚴重的呼吸不暢,讓我來不及思考話語的具體內容,只知道一個勁的點頭稱是。

在他放開的一瞬間,我彈出三尺遠,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劫后余生般的慶幸感油然而生,拍著胸口感慨:“差一點死了,差一點死了。差一點死在你的魔爪之下。”說完不忘怒瞪李白那雙修長的雙手,明明美得不可方物,卻帶著致命的殺傷力,從此我很怕他的雙手,那雙可以寫出爛漫詩篇的雙手,同樣也能瞬間結果我的生命。


黑或白

03? 李白&李黑

走出大唐的客棧,我明顯感覺到人們看我們的眼光充滿探究,我忍不住拽住走在前面的李白,問發生了什么。李白不語,只是拉著我快速的穿過人海,來到一處小橋流水邊,甩手說道:“自己看吧。”

“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看向那彎彎的小河,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妖魔鬼怪。沒有什么妖魔鬼怪,卻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一個著白衣,一個著黑衣,連樣式腰帶都一樣。

“這......你是誰?我是誰?”

“我是李白,你嘛,往后便叫李黑吧。”

“哎,為什么叫我李黑呀?”

“因為我是李白,你便叫李黑。”

“憑什么?”

“就憑著一身衣服。”

我看著穿著白衣的李白和穿著黑衣的自己,無語的只想扶額,堅決抗議道:“我不!我有名字,我叫顧陌白!”

“顧墨白?”李白貌似認真的想了想,后很不客氣的搖頭道:“不認識。”

我努力的回想我看到的和聽到的,唐朝時顧家居于何處?大隱隱于市,唐朝中后期的顧家貌似隱居都城長安,便想象著向他描述了當時的長安。

“長安?未曾到過。五歲時,舉家遷入劍南道綿州彰明縣,至今壹拾貳年,不曾出川。我也想起......”

“你是不是也想離家出走。放心吧,你會的,你終其一生都將浪跡天涯。”看著李白眸中希冀的光,我不負眾望的說道。可他卻不甚領情:“我知道,不用你說。”

自此,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唐,我和李白成了形影不離的兩個人,對外他總向大家說,我是他孿生弟弟李黑,還取字為二白。從此彰明縣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李白的胞弟李黑,李太白的胞弟李二白,甚至連他的父母都默許了這樣的存在。

我與他有著相似的容貌,卻沒有他的淵博學識,也不會舞刀弄劍,我不過是憑借著我在明朝所知曉的李白的生平,卻也仍能忽悠過去一些大唐之人。這樣的發展讓我很意外,卻也滿足了我空懷抱負卻庸碌無為虛度年華的十七載歲月。

李白似乎也樂見其成,面對他不喜于面對的各種應酬,他都會和我換衣服,換完衣服的我就成了贗品李白,卻也莫名充滿了自信。

在這悠閑的歲月,我在綿州彰明縣度過了我來大唐的前三年時光。

靜夜思

04? 浪跡天涯

二十歲那年,我與李白出川,開始了廣泛的漫游生涯。南到洞庭湘江,東至吳、越,寓居在安陸。

唐玄宗開元之治十四年,舊歷九月十五夜,李白二十六歲。

那一年,我們游到了揚州,在揚州的客棧里,望著那輪天空高懸的明月,這個離家六年的游子,終于忍不住思鄉之情,口中喃喃自語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太白。”我很快的接上。

“嗯,太白?你思的是我嗎,我近在眼前。我想的卻是故鄉。“

“對了,二白,你的故鄉在哪里?”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我的故鄉在遠方。流浪,流浪遠方......”

“也對。流浪遠方,不問來處,不尋歸期。”

李白,作為唐朝偉大的爛漫主義詩人,素有遠大的抱負,立志要“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奮其智能,愿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卻在很長的時間里沒有實現的機會,我亦只能和隨他周游名山大川。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他的詩篇一首首在流傳,而我亦感同身受一般,見慣了他的灑脫不羈,也學會了幾分恣意瀟灑,看多了躊躇滿志,也想一展宏圖。只是我終究不是你,我不是李白,我是顧陌白。你在唐朝,而我來自八百年后的大明王朝。


黑白分明

05? 夢醒時分

和李白朝夕與共快十年,見證了一個少年詩人的蛻變,在他的影響之下,我也能夠出口成章,舞刀弄劍,越來越像他,我們唯一的區別,或許就是他習慣于串一身白衣,而我只能著一襲黑衣。

我其實討厭黑色,尤其是看到了白色的耀眼,就更加討厭猶如暗黑般的黑色。所以我總是早他一刻醒來,將他的白衣穿在我身上,仰天大笑出門去。

他總是縱容我的胡鬧,乖乖的穿了我的黑衣,這樣就更沒人分清誰是誰了。不過很多細節,還是能夠出賣我的,只是李白都裝作不在意的幫我處理了,原來爛漫的大詩人也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不過魚目混珠終究不是長計,我也還想回到我的大明,離家十載,越來越想念當初無比厭煩的生活……

還有最讓我在意的一件事情是,我感覺我的體力越來越差,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曾經都是騎馬的生活,如今卻只能坐在馬車里,李白雖然不說,可是他也看出我的異常。

“李白,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想我嗎?”我很期待的問李白。他想也不想的答道:“不會。”末了看我那泫然欲泣的臉龐,終是憋住笑道:“你告訴我,你去哪里,我找你去便是。”

“等我走的那一天,我再告訴你。”

“好。”

但是直到我離開之時,也未曾告訴他我去了哪里。也許正因為如此,他此后的許多歲月都在浪跡天涯,會不會是在找我?

“醒了醒了!”

“小白醒了!”

我又一次睜開眼之時,已經躺在大明王朝的顧家,我又變成了顧陌白,顧家的九子。

聽爹娘說來,那一場暴雨過后,我就陷入了沉睡,睡了整整三百六十五日,無知無解的睡了一年整。

大明王朝的一年,原來我已在大唐游歷了十年。回來之后,我就像換了一個人般,摒棄了曾經的一切惡習,我在努力過好一個顧家傳人應該做的事情,只有做好了必須做的事情,我才有時間去追尋我想要做的事情,我知道那一天一定會到來,因為有一個人亦和我一般在努力,許是明天,許是下一個晴天。


【武俠江湖專題每周精品活動】瑯琊令第三十四期:魚目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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