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味道

如果去欣賞

它叫蒼翠

如果去征服

它叫勞累

有許多無聊的人

到這里來流著汗水

他們自知矮小

要站得足夠的高

然后開始短暫的驕傲

大多時候它是沉默的

只有和風見面時

才會共敘人的可笑

它從未想過流浪

或許它見到的全是流浪的人

而他們并沒能

顯現特別的模樣

它對世界的期望是寧靜的

人——從不這樣想

水的味道

人們認為山沉穩

只好稱它靈動

為了證明自己的卑微

它總是追求更低的地位

很多人把家安在它的身旁

邊索取邊稱贊它的美

他們看不到自己的卑鄙

在水變黑以后

已經照不清他們內心的虛偽

它也可能明白這些

當巖石想來撈便宜

就狠狠地撒撒氣

它總想跑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

可能它見慣了人的罪惡

而他們并沒能

稍微地變得善良

它對世界的期望是透明的

人——從未這樣想

風的味道

它小時候

人們對它張開懷抱

它長大后

人們轉身逃跑

在一個以人為中心的世界里

它四處奔波

也不能把安寧找到

很多人都喜歡它

只是為了擺脫臭汗的困擾

他們擺出一副享受的架勢

圍坐一大群男男女女

吵鬧些毫無價值的事

它明顯厭惡這些東西

在離開人時

一路上抱怨不停

它相信自己本該流浪

不管生命的盡頭在哪里

也不管什么是迷茫

它對世界的期望是清爽的

人——從不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