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狐涂
《哭泣的蝴蝶》
在一個冬天的夜晚一個女孩來到了這世界,她是只蝴蝶,所以她注定生命很短暫,但比起那些偶然的意外,她是幸運的。她有著富有的生活,受著萬千寵愛,在眾人的呵護下,她逐漸長大了。一天一天的,她懂得了很多知識,可以處理好很多事情,但她沒有自由。
《飛舞的蝴蝶》
終于,在她努力的掙脫下,她可以自由的去飛了。她看到了很多開朗的人,也交了很多熱情的朋友,她很開心。小蝴蝶的美麗漸漸的吸引了很多人,可是只有棵大樹把她吸引住了,她飛向那棵大樹,每天都圍繞著他飛舞。她覺得大樹比生命還重要,于是冬天她沒有回去。
《折翅的蝴蝶》
但大家都不知道她是只蝴蝶,她的生命已經只剩三分之一了。冬去春來,大樹的依然挺拔,小蝴蝶卻不能在飛舞了,她只能遠遠的看著,可是越來越模糊了。大家也都忙著自己的青春。她也不再去打擾他們了!也只有偶爾碰見,才能聽見他們的聲音吧!小蝴蝶很茫然…
《不停歇的蝴蝶》
她很久沒有飛舞了,多想念從前圍繞著大樹啊!但那終究是從前,現在的她只能盡最后力去試試了。她很堅強,在一次次的受傷之后,她依然美麗!只是沒有了可以停歇的大樹了,也沒有那些可以一起飛舞的朋友了。想是把她忘卻了吧!她變成了一只不停歇的蝴蝶…
《嘆息的蝴蝶》
小蝴蝶的生命終于快到盡頭了,但她還是不愿回去。她說:“這里才是我留戀的地方,我在這里開心過,傷心過,孤獨過,絕望過,美麗過…。”她看著藍天,想著自己從來到這世界所經歷的一切,一直等到天黑,月亮和星星出來了。她很愛看這樣的夜空,“希望下輩子還能見到”。
《消歇的蝴蝶》
天逐漸亮了,小蝴蝶的呼吸越來越弱,她多想停歇在那棵大樹上,可是那太遙遠太遙遠了…也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她了,她多想再見一見他們!她對著天空問到:“當我從此消失了,你們還會不會記起我。”天亮了,紅紅的太陽照映在這只蝴蝶身上,她依然美麗…
這六篇短文中那只蝴蝶就是小美的自喻。
小美,名字聽起來都覺得那么美。
說得漂亮點,我和多愁善感的小美結識于文字,說得直白點,而是替王子昂給她寫了幾回情書,說白了就是王子昂與她有著文字往來,至于我,是黑與白之間多余的雜灰。
終于有一天,我幫他們兩人成功的約會了。
地點約定在學校附近那座小山,因此山貝殼似的,“貝勒爺”這一稱呼于焉而生。
小美也喜歡清幽地山林,她說在林木之間,她就是位小精靈,她會感覺倍加舒心,安定,她一直在找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樹,停歇在那里,用生命去守候。
王子昂得知這個消息后,興奮了一夜。因為他已經失戀兩個月了,終于又將脫離單身。他最終決定帶上我這個電燈泡,因為他怕中途出了亂子,露出馬腳,畢竟他寄的情書都非出自他自己之手。
有時我挺羨慕王子昂。大一新學期那時候流行QQ農場—偷菜,他和萱的結識,我也一起參與了。那天下課之后,我們一起揮汗如雨的奔跑著,因為動作慢了,電子閱覽室的機子就會一搶而空。
王子昂的個頭比我大,也比我壯碩,當然,也很難找到比我清瘦的人了,這種比較相當沒意義,總之,他搶到了僅剩的一臺而且鄰近一個美麗女孩的機子。
而我當時并非想要去偷菜,而是想要將我的小說上傳發表在網上。當然,不幸的只有一臺機子,因而只能等王子昂偷完菜后給我留一點時間,大約十分鐘就夠。
誰知天雷勾地火,兩人竟擦出了火花。萱向王子昂討教怎么偷菜,而王子昂偷走了她的初吻和初戀。
后來傳開了,這也成了一段佳話。
至于兩人為何分手,我不知曉,因為我不愛打聽這些八卦,總之,我沒有看到王子昂有任何痛苦,反而幾天后,他交了新女友,只是偶爾聽到他在宿舍吐槽,現在的女友沒有萱的好,至于萱哪里好,他沒說,我們也懶得問。
如今他與新女友分手約摸兩個月了。直至他在社團里認識了小美,他又一次打了雞血似的展開了瘋狂攻勢。但努力許久后,他發現小美不僅美的如一只色彩斑斕的蝴蝶,而且很獨特,也難以駕馭,總之,她比一般的女孩子有思想。即便她才19歲。
小美一家子是自他爺爺那輩起從韓國移居到中國大陸來的,可能她家的家教與眾不同,思想層面與我們也迥然各異。她的爺爺和爸爸都是大名鼎鼎的律師,母親是某家醫院的院長。家境比較好,但長輩們對她的期望很高,因為他們家里沒有一個泛泛之輩。
所以來到大學,她要全面提高自己綜合能力,她喜歡當主持人,所以就拼命練習自己的口才與辯論能力,經過不懈努力,后來經常在各類活動中看到她的美麗倩影。她拿著話筒穿著禮服往臺上那么一站,就猶如一顆耀眼明星熠熠生輝,風采飛揚。
她熱愛有才華的人,但王子昂認識到自己只是個大老粗,很難吸引到她的青睞,所以找到了我。雖然我不認為自己多么有才,但也勉強上陣。
因為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王子昂曾多次幫助過我,所以他的求救信號我無法拒絕,他算是我唯一的兄弟了,我曾暗下決定,其他同學畢業后結婚我都可以不去,但王子昂結婚我一定到場,并送上祝福。
“貝勒爺”看起來很矮小,可想要一口氣爬至山頂委實不易。更何況一個柔弱的小女生。學校與山之間,隔著一片雜草叢生的荒蕪平地和數畝插著秧苗的農田,農田散布在一個池塘周圍,估計干旱季節就是用這池塘里的水來灌溉。我們最終通過一條木板橋,來到了“貝勒爺”腳下。通往山頂唯有一條狹窄的石礫山道,道旁荊棘叢生,野草葳蕤。
“你們說山頂會不會有一片松林?”抬起頭迎著光線小美微瞇著眼向山頂遠眺,并出乎意料的如此問了一句。
王子昂說:“兩年前這座山起了火,燒了很多樹,我估計松林沒有了,或許還可以找到幾棵幸存的松苗。”小美一臉的憂郁。因為我知道,他是想去山上撿松果。因為我跟她說過,火災是從山頂蔓延開的,當天正好刮得東南風,火勢一直向南延伸,一片松林奇跡的幸存了下來。
我給王子昂使了使眼色,他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說錯了話,立馬把話題引給了我,“清末,你說呢?”
我當然不能說出實情,否則替寫情書的事定然穿幫。我訕訕地笑道:“依我看來,火勢那么大,松針葉又極易點燃,一把火足以燒個精光,估計苗都不剩咯。”小美轉過臉定定的看著我,但眼中卻沒有之前的憂郁神色,反而有幾分異樣神采。
誰料王子昂不知道我的用意,不僅沒收口,竟然迫不及待的又附和一聲:“對!肯定燒了個精光!禿兒頭的貝勒爺!”
我和王子昂一邊爬一邊照顧著小美,一路沒有過多的話,只是偶然小美會拽著我指著道旁零星的小花,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我都不厭其煩地告訴她每種花的名字,甚至藥用。將近花了一個小時我們才登至山頂。
環視四周我們輕易尋到一塊平整的巖石,我們就坐在上面吃些零食喝了些水,期間王子昂講了幾個事先準備好的笑話段子,讓我們笑疼肚皮。約摸氣氛達到了預期,我就借尿遁走了開,以便給他們二人營造個獨處的空間。
? “貝勒爺”的頭頂也就那么大,溜達了一會無處可去,就不知不覺邁進一片陰涼,腳踏著疏松的松針葉上很是柔軟,頭頂是郁郁蔥蔥的蒼松翠葉,仿佛兩年前的那場大火并不存在。坐在松針葉鋪就的毛毯地上,心頭不知為何有些失落,仿佛丟了什么東西,卻又什么也沒少。可就在我恍惚間,竟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仿佛在叫我。
“清末,快來陪我撿松果好不好?”
瞬間那種莫名的失落感一掃而空,我爽朗的回應了一句:“好啊,我來幫你。”
她手中的紙盒袋子充塞的滿滿當當可她還不滿足,又逗留了幾分鐘,她才朝我甜甜的笑了笑,神秘地說了句,“這地方恐怕只有我們可以找到。”然后她就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蹦蹦跳跳朝山坡飛奔而去。“走呀,我們再不回去,他個笨蛋可就要到處找我們了。”
一句又一句“我們”,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感覺到這次三人的約會故事情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果不其然,下山后王子昂邀請小美共進晚餐卻遭到拒絕,所以我們便分手各自回了宿舍。可回到宿舍屁股還沒挨到床沿就見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
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嬌滴輕柔的聲音,我立馬分辨出,那是小美的。在山頂分開的那段時間,她居然從王子昂手里要來了我的號碼,現在竟是要約我一起吃飯。
我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出話,此刻羞愧難當,感覺做了一件極其對不起王子昂的事,我看了看躺在宿舍里一言不發的王子昂,最終,我回道:“謝謝你的好意。今天我太累了。”然后毅然決然掛了電話。
一向陽光樂觀的王子昂此刻情緒異常低落,我知道,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他肯定把我想象成那種挖墻腳的壞人了,我們的友誼小船還能繼續嗎?
而后幾天,小美依舊打了好幾個電話,實在礙不住面子,我就硬著頭皮跟她會過一次面,因為我想把話說清楚。
見了面,我卻不忍心說出肚子里的狠話。她說那天是王子昂自己告訴她我是一個網絡小說作家,并且,她也向王子昂坦言,王子昂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 “可我不能做對不起王子昂的事,我心里過不了這個坎。”說這話時,我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掙扎與痛苦。
小美站了起來,語氣堅定的說道:“我只想告訴你,即便沒有你的出現,我依舊不會跟王子昂在一起,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只是覺得,我與你更惺惺相惜,像是久未逢面的老友,希望以后我們可以一起聊聊小說談談寫作,我很感興趣。”
說完之后,她轉過身去,不卑不亢的走出了校園餐廳,我呆呆的坐了好幾個鐘頭,直至王子昂的一個電話打來,才緩過神來。我一陣心虛的接聽了電話,陡然聽到王子昂暴跳如雷的吼叫。
? “我讓你幫我帶的晚飯呢,啊?你想餓死老子啊?再不快點,就連華運超市都要關門歇業了!”
自從下山后,王子昂對我說話總帶著氣,天天把我恨得形諸詞色。我成了千古罪人,萬劫無可饒恕。
我們的伙伴關系無可挽回的破裂了。
都說旋渦過后會是一片寧靜。但這件事對我的影響就好像熱帶的蔓草一樣迅速擴大。不僅與王子昂有了層無形的隔膜,而且也愈加的封閉自己。
回顧大學已逝的三年,高中三年以及初中三年,九年花樣青春,我始終弄不明白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什么樣的女孩,以致沒有去主動追求過一個人,仿佛不錯的,都是名花有主,依舊單著的,又不是我的菜,好不容易遇到了情投意合的,又迫不得已要斬斷情絲。
可笑的是,單身這么久本該早已習慣了一個的孤獨,可又偏偏渴望兩個人的生活。
我渴望的愛情,如月之恒,如日之升。當太陽升起,天長地久;當月光照臨,愛恒人間。
王子昂曾經笑話我說,像我這種處女座男屌絲總是把戀人想象的過于完美,就像我小說里常常出現的女主角“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但在現實生活中壓根不會存在!
即便存在,泱泱大國,人才濟濟,排座座,吃果果,無論拼長相,財富,還是權勢地位,都輪不到我有好果子吃。
或許,王子昂是對的,也或許他是錯的,因為我真心沒把眼光定的有多高,無非是想遇見一個讓自己心跳加速的女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