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某處,一個人寂靜的生活——唐詩遠

我也想呀,我想在某處,一個人寂靜的生活。讀詩,養魚,劈柴,欣賞灶火.若是你路過我,你會驚嘆這一片水澤。我想用孤獨編織一串碧綠的回憶,用平靜做糌粑喂飽我孱弱的魂靈。

——題記


今日點開舟舟博客,意外之事她寫了篇博文,只有短短三行,名字是《愛過》,原文如下:

將近一年的時間沒有寫博客,整理過去的博文內容時看哭了。

我以前或許真的很傻很膚淺,我未來或許會很好很成功,當然或許也不會,但無論如何,我還是懷念過去的我。

還有,就是,隔了這么久之后回頭看,我確定我真的愛過那個人,當時真的很快樂。

(一)

我們都是拽住過去,死死不肯放手的人。然后將手心勒出血來,心口無法呼吸,它還是一路馳騁著遠去,盡管你那么舍不得。所以你一直哭,一直哭。

我很坦白,從你第一次犯病來,我就沒快樂過了,那種很安心的快樂,除去那次一起傍晚你生日一行人夜驅向重慶那次。其實,在路上我也并不是很快樂。

我一直一直在勸誡自己要看向生活的美麗那面,忽視那些不好的面目,我是這樣做的,三年了,我居然一敗涂地,連肝膽都不剩下來仰望一襟殘照。

我看見舟舟換了頭像,那風格居然和我用過的一模一樣,就是自己的半張臉,區別在于她明顯的不開心,而我還是努力笑著。

午時已過半響,臘肉問我,吃飯沒有,那你還不去吃,還在等什么?

我說不知道,等我心情好起來吧。

他說:你需要放松放松,我也有段時間是這樣的,只要多和朋友在一起玩玩就能得到放松比如耍假了,約上朋友。去看電影,去唱歌,去談心,去干你們想干的所有事情,我的面煮融了。。。

我答:不愿意出門玩,我覺得很累,出門累。不出門又自己面對著自己的難過。不過,我真的打算?再干一票?就去西安,

他接上,但是去了西安回來心情如果還是不好了。

我就哭了。末了,他說,出來吧,我帶你去吃肉。

同一時間空間里,我還在【向魚問水】叫小寶出門,去茂名的第一灘,她蝸居在舅舅家看《爸爸,去哪兒》。


我一直在跟臘肉說一些低沉且營養的話,抬頭一看才想起家里還有一位正在打掃清潔的阿姨,她從上午來到現在下午兩點半還沒吃飯。我麻利的從沙發上彈起來直奔廚房冰箱,煮媽包好的速凍水餃。飯飽人暖后我繼續跟臘肉哭訴,我加班工資比阿姨還低的悲憤話題。

這次和我一貫的正能量不同了,我沉溺在一種情緒里,人多的時候我在人群里逗別人開心,自己哈哈大笑,沒有人的時候我一個人那么難過。

盡管我讀海桑的:“你呀你別再關心靈魂了,那是神明的事,你所能做的,是些小事情。諸如熱愛時間,思念母親,靜悄悄地做人,像早晨一樣清白。當然,還有,溫暖自己的胃。”這么治愈系,這么積極向上,我卻用不上一處地方。

我也想呀,我想在某處,一個人寂靜的生活。讀詩,養魚,劈柴,欣賞灶火.若是你路過我,你會驚嘆這一片水澤。我想用孤獨編織一串碧綠的回憶,用平靜做糌粑喂飽我孱弱的魂靈。

近些年來精神狀況一直不佳,但也壞不到哪里去。我處處反思我自己的不足,以及懊惱那些不夠完美的事。若你在病中擔心我的近況,我一直知道你是不肯放我在這塵世獨自憂慮的。

請你要記得前段時間你還未舊病復發,我曾向你允諾,縱然現實的暗礁叢生我命必須經過的海洋航線,我愿為成為我自己的一處高高燈塔,永恒的明亮,給你或誰的舊時魂靈成為暫歇的處所。

我保證我會好起來,哪怕只是此刻催眠我自己。

有一夜夢我到你已經完全康復,好似從來不曾生病過。你在轉角以后看見我笑得欣然無防,我也在那瞬間豁然開朗。醒來知道是夢,我也愉快的笑了。本周計劃好去探望你,哪怕從一座城市穿越到另一座城市,我卻在不是你的電話聲音里打起退堂重鼓。

我怕見到你憔悴有損,病容慘淡的眉眼。我想等你好些,再好些,我一定微笑著望著你,當你不曾生病一樣。


(二)

十一月已經初現端倪,沒有鷹于風崖高飛,荒野苲草瘋長,花善馬良。

我有的也只是一口袋倦容和憔悴,我想我也許等不到一個詩意的春天,不能獨釣著一江寒雪,直到一行白鷺飛上青天。

我不能牽著我的馬,以及隨身攜帶的詩卷,想要與你與江湖相看,歲月相忘。

沒有人在日落升起之時欣然起身,所以我只能落寞靜坐。

前些日子身為嘉賓參加某個活動,中場抽獎環節我拉了李美女出來透氣,城市名人酒店二十六層頂樓,我踱著高跟鞋在窗臺上信步走。我眼不冷,心卻不熱,淡淡看著眼前參差不齊的建筑,想起多年前我初來這個城市,只覺它空氣中凈是埃粒,一刻也不愿意久呆,不想后來它幾次收容我的迷惘和難堪,以及當時少年的我一身俠義心腸,所以現在心上落下一些傷,事事學會多慮多思。

每個周六周日我會去發傳單,我無事可做,無人可伴,對一切也毫不倃意。

在當當購了不少書,友人饋贈亦不少,我極少翻動,太多聰慧者不壽且孤僻,但轉念一想你我命格本來就不長便有所釋然。

李美女幫將那一幀畫面攝下來,日光照在我臉上,光影里我站在高臺像在審視又擁抱自己的孤寂。我逆著光,背影慘淡又黑黯,唯有微卷的一縷發絲昭示著我有善待自己,不肯灰頭土臉低入塵埃。

但這周,我原本該回到故城,我怕以后會遺憾,我怕這句話一語成箴。

也罷,十月,你真的從我命運的幕簾后面登臺清掃我一切云翳,但卻又帶來更大的陰霾。十一月,要與黃葉告別了,等十二月泥土將其深深埋藏,好在來年開出一朵蓮的白,開出一場歡喜來。


這四個月我已經失去靈性和快樂,這點我知。我像一坨爛泥已經不能敷墻,更別提拿去養花成植,花盛成園,一片景觀。

我亦深知,要再等幾年我才會愈合愛的能力,愛上你以外的旁人,我想我會等下去。

哪怕循環著一開始炙熱,中間溫存,最后懈怠。我也要剝開愛情的里子,加一層雪絨,披一件外衣。

(三)

我以前常常想發短信給你,怕無人回,怕別人回,怕你不知怎么回

有一日我在離家很近的一個小廣場上看老人跳著優雅舞蹈,他們面帶笑容很安恬。

一個人能夠安然的度過六十年歲月是多么不易呀,煙花都只是一團模糊的光與影了,我們一起老去罷。

是的,我曾經想過與你一宿三餐,兩語噓寒護暖,四季防寒衣衫。五指輕捻,共箸六味煙火人間。七年不分,八十旬不散,到最后也不過是催自己的心肝。

我想失去我,你也活得落寞吧。你曾要我書寫你理解的人生,我卻與你反著結束了你心目中人生的意思,最后那段話是這樣的:

人生沒有彩排去設定策劃以及預測將會發生的一切事情。你一直身在現場,你制造和觀看自己的生活直播。你沒有臺本,沒有早就編輯好的發言詞,你是主持人,也是觀眾,你操控,也被操控。你笑自己的笑,你痛自己的痛。每個人都是一部完整的電視劇且都是劇情里的主角,你在彼的生命里做了甲,彼在你的生命里做了丁,而你又是此生命里的丙。也許這場?戲你是旦角,下一場你唱青衣再一場你是小丑,末了還要反串。你演過壞人,演過好人,演過判決者。有時你一身素衣,有時你一身戎裝,有時你赤裸上陣。有時你獨臺唱戲,有時你棋逢對手,有時你身簇百人但你終究只是你自己。你見過魚來,看過雁去,自己也是噠噠的馬蹄。你會經過煉金者的熔爐,經過漿洗女浣衣的長河,經過一地碎渣的破鏡。你終將自己如百煉鋼的身軀化成繞指而柔的思想,集百味而成一杯先澀中苦后回甜的雨后清茶。你開唱時緩緩的舉手,你落幕時小心的投足,你最后下臺收起的曾舞動起來的二十四尺長袖。功底何如,綜合幾分?自有觀眾做個批判?。沒有掌聲并不能代表你真實價值,沒有贊許不是你人生不夠成功。這場戲,你才站在臺上亮個小相,露了半張臉準備開場而已。

回復給你時,你只點評了一句:我覺得還不夠打動人,要有那種好似經歷過千帆巨浪,世間百味,然后總結出來的心情。我真的的默默說了句,我所有的經歷,都只記得與你相關的。


大概沒有再關心我如你,了解我如你了罷。長街幾里,我們走過了。河邊風留,我們矗立過了。半山暖日,我們閉目微笑過了。

你肯定我的夢想和一切想法,你滿足我小女生的一切幻想,你懂得我們之間必須有段距離才能長存,你還在恰當的出事后生生大病,來讓我心臟窒息又跳動。

(四)

很多事情我很清楚,卻也無法避免。我知道我自己沉溺在一種情緒里太久了,應該走出來。但我依舊不肯自拔,我依舊喜歡喜歡一個人呆著,享受孤單。

我害怕我有人打攪記憶,打亂一些場景。煽動了情,生了場病,還拒絕一切探訪者。病癥是黑白著臉,端著姿態,不近人情。

情迷似中酒,連自己都笑自己醉得太深。我手握著秋天的涼,心里捂著冬天的寒,閉著眼浮現與你并肩的春夏,長開眼已是六年。

草長木瘋,荒了歲了,綠了青銅。我用鐮刀割一把回憶,用來編織蓑衣和斗笠,以便我在漁起三更夢醒之時,撒網捕我的魚和我破碎的愛情,哪管得潮騰浪涌,一個人獨飄海上的孤零。

等有一日,我愿意從沉醉中醒來,哪怕記憶的巷子再深,我也要在人海里尋得一人,淹沒你。

至此之前的很多時候我只想靜靜的看著你,只有你,什么都不說,你也明白。

凡是語言能夠表達的,我總覺得不夠深沉,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是心靈的最深。

我在人海中三番五次的找過你了,你出現在街角,我沒叫你。我在公交車上,你在街對面我沒叫你。我在你樓下,你在樓上,我沒叫你。你拿著圖紙,我沒叫你。你拿著鑰匙,我沒叫你,你悵然一個人趕路,我沒叫你。你在正駕,我在副座我沒叫你,我只是默然的靜靜的安心的看著你。

我沉溺到希望自己在離世那一天,合上眼之后,看見是你依舊在雨中款款走向我給我引渡,你說一句故事最開始說的那句:我找你很久了。


鼓樓和回民街此刻寂靜的路燈一定蒼黃無澀,多希望世人別辜負了一篇好時光。

我曾經很多次給自己說一切都會過去的,是的,一切都過去了。但生活在轉角處又擱置了一塊巨石,我如法炮制再一次催眠自己。

多像古希臘傳說里的西西弗斯,不停的推著一塊石頭上山,那塊石頭到山頂又滾落下去,第二日清晨他又要將它推上山。

近小半年我從未發現有意思值得歡笑的事,天知道我曾經多么熱愛生活。悲觀的情緒一直襲擊著我,我負隅頑抗,終究還是敗下陣來,掛上白旗也無用處。

我想去新的地方,認識新的人,但我其實真的又哪里都不想去,累得慌,困得慌,煩得慌。我懶得連自己都不想取悅,何況旁人。

天明將曉,親愛的自己笑一笑,一切又將過去。

歸來看取蓮花凈,才知世事已染心。此生事,說不盡。

【顏涼·近期日記整理·2013·11·2 ??圖片:南笙姑娘?】

這一定是我寫的最差勁的一篇記事了,不,未來應該還有更差的。

時間靜靜的把我沉淀,我卻看起來非常可憐,這一點我很抱歉。

生活總歸有它自己不可猜踱的樣子,我不愿再去意測和臨摹。

讓過去過去,讓未來到來,也許對我而言沒那么輕松釋然。

我微闔的雙眼,我疲倦的一張臉,我慣性的又一次失眠。

其實我很好,說出來都是謊言。

人生當真是一個人的苦旅天涯,茹毛飲血,忘夢賣馬。



后來的后來:

2014·8·26 ?我自己再看這篇文章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好了。

同你在準備第二次去一個地方獨自生活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我對照顧你,照顧好你還是沒信心。

我很感謝那時辭了還算大格局的一個工作【可以摸清整個商業最重要的人力資源的運作,職場上的核心內容,人力資源在招聘上最看重的是 在同行業同一個職位上運作多久,候選人的穩定性,忠誠度,執行力,能力等】,才有機會同你安靜的欣賞彼此的缺點,你脾氣大【小事都超級激動】,我喜歡裝【我承認我沒安全感,我怕人笑】。

你看這些一幀幀,每個模糊的畫面,一幕幕的回放。而我,我是你一一部舊舊的專屬留影機。

也許故事的最后,我一個人在某處,一個人寂靜的生活。讀詩,養魚,劈柴,欣賞灶火。

而你只是路過我,驚嘆我這一片水澤,駐足眺望我,暫時停靠我。

趁時節正好,先用孤獨編織一串碧綠的回憶,用平靜做糌粑喂飽我孱弱的魂靈。

我是希望這樣的,未來我們彼此命中都還能再走進比你我在命中更璀璨的人,有更多美好帶給我,帶給你。


作者:唐詩遠?

圖片:南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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