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寐,醒醒,林思寐”住在下鋪的華子不耐煩地拍打著上鋪的床板。
“……嗯?怎么了……”林思寐艱難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裹緊被子,把腦袋挪到床邊向左旋轉(zhuǎn)45度去看下鋪的華子,那形象活像一只正在蠕動的蠶蛹,滑稽極了。
“還問我呢,你丫嚎的也太不像話了,又哭又叫就差上吊了,讓你未來老婆看見非得嘲笑你一輩子!”華子邊說邊翻箱倒柜,“你小子又做那個什么什么夢了吧?媚兒媚兒地叫個不停,嘖嘖,酸死了!”
“唔……可能是吧。”林思寐努力想睜開眼,但怎奈眼睛又酸又澀,根本睜不開,那索性閉上好了。他感覺到頭有點(diǎn)疼,渾身上下軟綿綿的沒有一點(diǎn)力氣,胸口悶的慌,心痛的感覺還在。
唉,又做那個夢了,林思寐心想,真是個奇怪的夢。
“臥槽,這西裝怎么皺成這樣了?!我還得穿它面試呢!”華子從櫥子里拎出一件皺巴巴的西裝,一臉苦瓜相。
“哎呀,今天還有面試!差點(diǎn)忘了!”林思寐一個機(jī)靈從床上爬起,眼睛瞬間睜開,其大小可與白熾燈泡媲美。
林思寐和華子是大學(xué)室友兼好友,脾氣性格完全不同,但卻“和睦相處”了四年,友誼的巨輪屹立不倒。
臨近畢業(yè),同學(xué)們都各謀出路,有的出國深造,有的讀研繼續(xù)做學(xué)術(shù),有的回家鄉(xiāng)工作,有的留在了J市打拼。
林思寐和華子都選擇了留在J市。
面試出奇的順利,林思寐和華子都被當(dāng)場留下。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這可是全球前500強(qiáng)誒,之前那些個小公司還挑三揀四的,沒想到這個公司這么痛快!”林思寐臉上洋溢著巨大的喜悅,眼睛里放出來的光能照亮大半個地球。
“這就是大公司的魄力,人家這么大的公司,需要的人手多,招聘也痛快,不像某些小公司,年盈利不到七位數(shù),招個員工也挑挑撿撿,錯過了我們這樣的人才!不過……”華子眉飛色舞地說著,喜悅程度絲毫不亞于林思寐,但他突然眉頭緊皺,像是在思索什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不過什么?”林思寐見華子突然停住,忍不住問到。
“沒什么,今天是咱倆‘大喜‘的日子,得慶祝慶祝啊,走,吃燒烤去,我請客!”華子舒展了眉頭,一把攬住林思寐,用力拍著他的肩膀。
“嘶,大哥,你下手能輕點(diǎn)嗎?我怕還沒上崗就先在你這陣亡了。那什么,咱今天不吃燒烤,整點(diǎn)高大上的,咱們?nèi)バ麻_的那個,那個,哦,那個‘魅惑‘酒吧,玩?zhèn)€通宵!”林思寐揉著被華子拍痛的肩膀提議到。
“行啊,去哪都行,你高興就好!”華子大咧咧地錘了一下林思寐,又親熱地?cái)堖^他,繼續(xù)往前走。
兩位,你們要不要這么膩歪?兩個大男人在街上又摟又抱,考慮過我們這些單身狗的感受嗎?
真是受不了。
魅惑酒吧,新開張,酒水半價(jià),裝潢高檔,自然吸引了不少顧客,隔著一條街都能感覺到它的人聲鼎沸。
“兩杯威士忌,謝謝。”林思寐大聲地與服務(wù)生交流。這是一個鬧吧,也就是俗稱的“夜店”,里面混雜著各色人等,整個酒吧喧鬧的像一壺?zé)_了的水。
酒吧里所有的人都在扭動,跳躍,巨大的噪音和彩色的燈光晃的林思寐直想吐。
林思寐正欲找一處僻靜地待著,突然,燈光收斂,音樂停止,剛才扭作一團(tuán)的人們都靜下來。舞臺中央落下一束白光,落在一位女孩身上,落在她的如瀑的黑發(fā)上,落在她瘦削的肩上,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落在她高高的鼻梁上,落在她薄薄的嘴唇上。她纖細(xì)的指尖夾著一支煙,煙將抽盡。
林思寐的心隨女孩指間忽明忽暗的煙忽上忽下地跳。
女孩終于抽完了煙。她微微向前欠了下身,而后向樂隊(duì)示意。音樂響起,林思寐沒聽過的,不疾不徐,旋律剛好。女孩不緊不慢地唱著,好聽的聲音。她一直半閉著眼,黑色的皮夾克反射著柔和的光。
林思寐捂著胸口,他的心跳快的嚇人。久違的感覺。
不知為何,眼前的女孩素不相識,但林思寐卻覺得他們在哪里見過。
曲終,女孩再次欠身,一雙丹鳳眼似看未看,薄唇輕抿,似笑未笑。如瀑的黑發(fā)滑落,露出雪白的脖頸,優(yōu)美的曲線。
何以眼熟至此,林思寐心跳再次加速。
女孩已退場,林思寐還愣在原地,沒回過神來。
“哥們兒,怎么傻了?”華子伸開五指在林思寐眼前晃悠。
“那,那個姑娘。”
“哪個,剛才唱歌的那個?”
“嗯,好美。”
“呵呵,看上啦?好,我?guī)湍愀愣ā!?/p>
“你別亂來!”
“放心~我去去就回~”
“哎,華子,華子!”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