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三日:一窺日本人骨子里的極致與分裂

日更Day14

Written by不二先生

攝于東京淺草


東京地鐵很靜。

空氣里只有車輪在鐵軌上的滾動聲。

門開啟和關閉時的咕嚕咕嚕聲,已經是最喧鬧的時刻。

我一度以為日本地鐵禁止說話。

然而并非如此,他們只是沉默。

時常見有女子帶著白色的口罩,眼影格外清晰,懨懨地劃動著手機。

老伯伯和老婆婆并排坐在一起,雙腿拘謹地蜷縮在座位邊緣。

還有年輕的丈夫,一個人坐在角落,手扶著嬰兒車。

整個車廂一片寂然。

語言仿佛遁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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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東京的秋葉原、抑或是澀谷地鐵站,扶梯而上,你又會感到訝異,那與地鐵里完全相反的光景。

動漫聒噪的背景樂響徹大街,魔性的節奏、與甜美悅耳的聲調,此起彼伏,近乎瘋狂得沖擊著你的耳膜,以及大腦。

游戲廳里炸響著驚心動魄的音樂,投入機器銀色游戲幣叮叮當當作響。

購物商城閃耀的燈光似乎永不熄滅。

小吃店攬客的年輕女子頭戴兔耳朵,在見到客人的剎那,露出職業的,精致又虛假的微笑。

然后與客人擦肩而過后,笑容一瞬間如閃電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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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這個國家非常極端。

一面,是極致的隱忍和克制。

一面,是極致的外放和恣意。

譜寫世界上最純凈音樂,創作世界上最細膩文學的,是日本。

引發歷史上極其慘烈戰爭,大張旗鼓把性擺到明面發展成商業的,也是日本。

他們是沉默的,然而他們的內心風起云涌,隨時可能爆發。

這個兩千年來,被激烈的火山、地震、海嘯頻繁侵犯的小小島國。

極端的自然和氣候,仿佛也把極端寫進了日本人的骨與血。

東京,地上與地下,表面與內里,像是分裂開的玻璃球。

它們從不同角度,折射出日本人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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