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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多悄悄話想告訴你
比如活了這么久
我終于懂得愛美
這身著花色連衣裙
妝容精致的成年女人
一定讓你覺得陌生
那么
讓我們聊聊做飯吧
今晚我會做個茄子炒肉
清炒西蘭花
可能還會燉條鯉魚
抱歉
隔了十六年的光陰
我居然忘了你愛吃的菜品
可是
你在灶間忙碌的身影
被歲月風干
刻在了我的心上
那被人間煙火包裹的溫柔與喜悅
使我愛上了做飯
我一遍遍地
笨拙地
根據記憶臨摹你在廚房忙碌的樣子
依然難以想象
從青春年少到成為祖母
你以何種心境
面對柴米油鹽
可是
一想起你眼角緩緩垂下的淚滴
像泉水一樣不會干涸的淚滴
我就會忍不住
又一次肝腸寸斷
十六年來
我的夢里
你不斷喊疼? 喊痛
有個刀口沒有縫合好
有個傷口又迸裂開
到處 都是血?
血? 到處都是
而我完全無能為力
像個局外人
最開心的夢
不過是
你又活過來了
活得比從前開心
生生死死? 死死生生
這熱熱鬧鬧熱氣騰騰的人世間
我早已習慣了
自己和自己論證生
自己和自己討論死
從前那些我打過的死結
又一一被我緩緩地
慢慢地解開
多想代你咀嚼
人生這枚苦澀的橄欖
多想告訴你
橄欖總有回甘的時候
大地給了你容身之所
你給了我永恒的思念和愛
在天和地之間
你和我
只是以不同的形態共存
這一生
我都會清澈? 清醒地活著
縱使與洶涌人流逆行
也不會中斷
心底的抒情之聲
只要想起你? 想起大地
就會覺得安心
古人形容父母離世是“山陵崩裂”,何止是山陵崩裂,簡直是日月變色。在我生命中扮演母親角色的奶奶,十六年過去了,對您的愛和思念有增無減。
借用一位浪漫至極的日月雙魚座友人的話,死亡,并不是死亡,而是安心地睡過去了,融入了大地,變成了江河湖海,倒映著漫天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