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曾幻想過不屬于自己的愛情)
我曾以為自己喜歡過什么人,愛過什么人。
其中有個野蠻的丫頭,或者一個有些古怪的可愛姑娘,那都是曾出現在一個該死的文藝青年妄想中的人,有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了。
她們永遠都不知道自己在這些人的生命里,成為了他們每夜那遙不可及的夢,或者被抒寫成一個個唯美又隱晦的篇章。
她們永遠都不知道,也不會知道,就像這個世界永遠都不懂,不斷地傷害對方,而我們有多么地愛它。
直至這兒
都是我三十年前,日記中的文字,有時候讀自己過去的日記,真不是件有趣的事。
一個命過大半的人,懶得用多余的文字,去回憶,去感慨,我不是來做這個的,講講過去,或是比比現在。
只是太過想念了,曾經我喜歡過的女孩們,和討厭過的自己。
三十年前的那個人,太混賬,整日吊兒郎當的大胖留的一撮胡子,頂著拖把長的頭發......嘻嘻哈哈的時候,沒心沒肺,苦悶的時候,便只會逃避。
躲在自己的創造的文字里,唱那些憂傷的民謠調調,自己在幻想中翩翩起舞。每年的七夕,我都會拿起筆,與一個我創造出來的姑娘,寫下一個浪漫的故事。
我曾在在日食的余暉下與赤紅色瞳孔的女孩面面相覷,有時為監獄之中狼族公主編造狼族復興的謊言,或者是在前往避世村莊的小橋上,為編著腳繩的金發姑娘撐傘。
從我執筆寫下一個完整的故事以來,我就沒有這樣的習慣了。就算我今天想重新拾起這樣的興趣,我也明知道自己會寫出什么樣百無聊賴的故事。
大概關于一個文藝青年,錯過了他生命中所有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的故事。
自我慢慢地長大,到成熟,到像個柿子一樣熟透,熟爛。我創造出來的故事,就一點也不浪漫了,也把生活中這支最后的蠟燭,掐滅了。
最讓人恐懼的是,我不為此心痛,而是抽出一根煙來,和大家講自己的成長,說不談這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雞毛蒜皮。
于是我和所有人講述了成功,談透了人生,卻怎么也說不明白愛情,去理性地分析牛郎織女的相遇就是一場陰謀,直到最后,親手葬送了我愛的自己。
我曾狂熱地迷戀英雄,也不少想象自己就是故事里的英雄,可以去拯救每一位我愛的人。而我現在在做的,卻是躲在一個名為文字的糖衣炮彈后,試圖點燃掀動時代的火花,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反派。
像我這樣的人,憑什么擁有英雄般的愛情,有誰會愛上一個自稱為英雄的反派。即使再渴望,也只能求來孤獨,即使再偏頗,也只得一句得過且過。
這段自己曾留下的文字有些讓我瘋狂,多年前的激動不安,又重新開始在我腐朽的腦袋里跳躍。
那個多年前讓我愛慕的姑娘,30年的時光將她雕刻成什么樣,是變好了還是像我一樣變得更爛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為那個最美的她,已經永遠地成為了一段故事,被我用筆墨鐫刻下來,幻化為永恒,照亮我生命的孤寞。
而我自己,卻是自己所知的那樣,一個丑陋的反叛角色,繼續度過這不斷與愛擦肩而過的一生。
可我依然還是會不知廉恥地去幻想。
某一天,我會真的與這些故事中的某個人相遇,我義無反顧地愛著她,而她也能無所畏懼得包容著我。
最終,我會拼命地抓住那根被風帶走的腳繩,繼續撐著傘,直到小雨淅瀝,那姑娘從橋上站起,正對著橋的另一側,示意讓我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進避世的村莊。
祝愿不浪漫的人
也能擁有浪漫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