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天跑到大路上時,迎面石頭上坐著一老一少農村婦女,問他是不是見到那具尸體了。年齡大一點的婦女說,前幾天我們在河對岸打草的時候也看到了,聽別人說已經一星期多了,可能是從上游哪里漂到這的。
而“那個地方”被掏過,可想而知大多是那里“不規矩”,定是干了不該干的事,從這個意義上講,也許這也算對他的報應吧。
經過這次“血腥”后,段天是不怎么愿意再去探詢未知的東西了,特別是河灘深處的荒草堆,但他一遇到不快的事情,還是會去那里朝著河甚至遠山吶喊,好像只有那樣才能釋解心中的郁悶一樣。他到河邊的時候,岸邊的水草嫩嫩青青,猶如一股清泉流淌進心里,心中壓的東西也緩解了不少。
段天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也曾想過少讓爸媽操點心,但有些事情就和吸大麻一樣,不是你想戒掉一下就戒掉了的。有過幾次“不軌”的行為后,他已經被別人貼上了“壞孩子”的標簽,何況那個年月“不橫”一點還是很容易吃虧的,只是沒想到自己從最初的偷雞摸狗、替人消災,演變成現在的動刀見血了,卻一點都不慌張了。
段天順手撿起一個石頭片,朝著河面打起了水漂,好像他未知的內心只能隨著這水漂漂向遠方、沉入河底。其實,季恒叔話對他多少還是有點用的。段天坐在岸邊心里想,等他再干一次“大活”就洗手不干了,或是幫助父親忙地里的營生,或是到外地去打工一走了之。
不能不說段天是個“行動力極強”的后生,有了這想法后他就“走街串巷”尋找“意外”,他也知道不能再在附近村子下手了,不然他的“先人”也不會繞過他的。
段天順著河向西走去,那是一個以釀酒知名的村落,一個村基本是一個姓“龍”。在河東邊的人還苦于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刨錢的時候,那個村子的人早都劃零為整把村里的地承包了出去,一心一意想弄大他們酒的“實事”。
進了村后,最直觀的感受就是村子規劃科學,家家戶戶房子蓋的很齊整,路上打了水泥路面,甚至還有每家的責任綠化帶。但段天走了兩條街,卻沒有發現什么人,搞不清楚村里的人都去干什么了,便到村口一家商店買東西,“叔,咱們村怎么都沒人啊?”
“你是弄啥的?”商店大叔問。
“我來走親戚,好多年沒來了,都忘了住什么地方了。”段天狡猾地解釋道,又說,“叔,給我拿一包大雁塔。”
接過錢后,商店大叔方才說:“大多數人都去村南那個釀酒廠上班去了,還有少數的去地里刨錢去了。”
段天怕別人生疑便沒有多問,徑直走出了商店朝西邊走去。其實,他心里想既然大家都去上班,那上午下午都是他找“貴重東西”的最好時機,想著想著心里便洋洋得意了起來。
段天看著每家每戶的門樓,猜想著房子里面的樣子,最西頭靠北的是三家連著的相同樣式的新樓房,外墻全部用白瓷片貼滿,從遠處看很是耀眼。由此可見,必定不是小戶人家,因為村里首富建設叔家的房子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這也算段天瞅準了目標,只是還想再找人確定確定,免得被“假象”迷惑,可這口怎么開,難不成直接問別人村里最富的是不是那家?還不如他再跑幾趟,遠遠地觀察觀察,看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