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nther —— translated by Robert Bly

From seeing the bars, his seeing is so exhausted
that it no longer holds anything anymore.
To him the world is bars, a hundred thousand
bars, and behind the bars, nothing.

The lithe swinging of that rhythmical easy stride
which circles down to the tiniest hub
is like a dance of energy around a point
in which a great will stands stunned and numb.

Only at times the curtains of the pupil rise
without a sound . . . then a shape enters,
slips through the tightened silence of the shoulders,
reaches the heart, and dies.

豹 ——（奧）里爾克，翻譯：Howie Serious

牢籠的鐵欄，他已經看到疲憊，
眼神放空，不視一物。
對他，世界是無數鐵欄，
在此之外，再無其他。

節奏的快步，柔軟的搖擺，
一圈圈環繞行走，
力量的舞蹈，圍繞無形的中心，
偉大的意志立于其中，
似乎已麻木。

只有當瞳孔的幕簾
悄然升起……一個形狀進入，
穿過雙肩中緊鎖的死寂，
到達心臟，立刻死亡。
——于2013/10/29

里爾克寫這首詩的起源是參觀了巴黎動物園的黑豹。被關在籠子里任人參觀。
我翻譯這首詩的時候，也找借口拉上老婆去了趟北京動物園，去黑豹面前看了一陣。筋肉健碩皮毛黑亮的黑豹被關在不到10平米的小屋子里，玻璃外人們指指點點，興奮又平常。黑豹顯得非常焦躁，不停地在屋子里快步轉圈，轉來轉去。
我的感覺就是，力量與完美被圈養了起來，任日常和平庸來造訪圍觀。
但是，我看到黑豹眼中閃出的光芒，立刻就理解里爾克這首詩中的情感。

是的，我對詩的理解很簡單粗暴，我認為詩的本質就是其中的情感。真正的藝術家就是捕捉和傳遞偉大情感的巨人。我讀詩的時候，唯一的目的就是體會其中的情感，這就是詩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