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初來鄭州,對于這座城市來說,我們這些不論是在辦公室工作的還是戶外勞作的人,非本地戶籍并且無產,大家有這樣一個身份,統稱是這座城市的外來務工者。
前幾年,隨著城區的擴大,城市周邊的村子開始陸續拆遷,我老家成了城市新區,給我們每人辦理了一個紅皮小本本,醫療保險什么本。翻開那個紅本,在彩色兩寸照片下面,身份登記這一欄是這樣寫的,失地農民。
周三下午,我在愛德華書店接受了石破老師的采訪,他要寫關于新市民的欄目。他認為,我是符合新市民身份的采訪對象,根據所列出新市民身份的那些條條框框的標準,套進去之后,我和像我一樣的這些在這個城市里奮斗了十幾年的人,被稱為, 新市民。
采訪所問的問題很多頁。我們深聊三個小時。感謝石破老師,給我了一個讓我為我這過往的十五年 做梳理的機會。
現在的我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城市會給我什么身份,是外來務工人員也好,還是新市民也好,這些稱呼對于我,沒有區別,我也不會覺得有什么意義。
我上學學的財務專業,想要從事與本專業對口的工作,放在十幾年前,我剛畢業的那個時期,是特別難的事。財務是一個企業及公司的核心,一切支流都匯集和反應于此。所以,除了特別的親屬關系,想通過正常聘任渠道擁有這樣的工作,都會被一個指標擋在門外,那就是,本市戶口。
歸納那些年工作的路線是這樣的
我從不太核心的崗位開始做起,用曲線救國和農村包圍城市的戰術,在嘗試著做了很多邊緣外圍崗位后,最終所學財務專業終于有用武之地。當然,我到今天也漸漸明白了,那些外圍崗位同樣為今日所做之事,鋪墊了太多的基石。是不可或缺的重要過程。就會更明白這句話,世上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說的就是這些。
曾經想要的得不到
現在給了也不想要
在眾多的問題中,有這樣一個問題,你害怕失去嗎?比如你的房子,交通工具,等這些資產。
現在的心境來回答這些問題,會很肯定的是,不怕。
這座城市沒有給你許諾所有的美好,而我們,只挑自己想要的,僅此而已。
想要的東西是什么,才是決定這個路是否會走的辛苦。
曾經一無所有來鄭,即便再次一無所有,這個起點也比第一次來鄭高了很多。
這起點里面包含著,自身整體認知水平,職業技能,思維方式,自我管理的能力,思考問題的角度以及和這個城市磨合后共生相處的看不見的力量。
我的內心深處住著一個永遠不要長大的小女孩,所以,即便是已經走出很遠,可始終帶著點點天真。
有過無奈,有妥協也會有退讓,艱難的學著變通,伴隨著一點點成就,這是城市給予的成長。
現在已經不是那個為了讓自己水桶里面多裝一些水,而蒙頭自我修復短板的時代了。讓自己的水桶能盛更多水,要的是自己的長板對接了別人的短板,同時,讓別人來填補自己的短。
所謂的好運氣,不過是自己在對方眼里,你還有用,還能用。
你的核心技能和綜合實力,正好對接了別人的需求。
好運氣的基本原則是能讓別人想得起,記得到。
想讓別人想的到,就是能給別人帶來利益
若能讓別人多次記起,就打造自己擁有所在的行業領域中豐富的專業知識。
哪里有什么無緣無故的好與不好,哪里又有什么無緣無故的喜歡與否。
我所關注和追問自己的,我是誰?一定不是那個,我是誰(最最無所謂的別人眼中的身份)而是,這個我是誰?(答案尋找可從索甲仁波且的《西藏生死書》以及宗薩蔣揚欽哲仁波且《八萬四千問》)
我不會擔心失去。我認為這個城市,不會丟棄它的建造著。
這座城市之所以讓大家不離不棄,除了快速發展的包容性,除了活力四射中蘊含這么多的機會,也因為這里有溫暖自己的人。
注:我里面寫到一個人,石坡老師,他是誰,我粘貼了宋曉鳴老師的原話,她是這么介紹石坡老師的:
“我今天最重要的任務是介紹石破老師。2002年我剛剛加入建業的時候,我的老板胡葆森先生最欣賞的一篇關于他的報道,就是南風窗的《河南商人老胡》,因為這里面有一句話奠定了胡總的江湖地位:
南有王石、北有馮侖,中有胡葆森。而這篇報道就是當時的南風窗名記石坡老師的大作。
我一直以為石坡老師居住在廣州。直到14年后,2016年的年初,我在鄭州的瓦庫和才石坡老師謀面。
他就是我想象的樣子:有家國情懷、風度儒雅、博采眾長、學識過人、貫通東西,可謂大家。他還被稱為“中國寫小人物寫得最好的記者”。我常想石破老師的存在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幸運?!贝硕握运螘曾Q老師的小島演講。
是的,我也幸運,講了我的故事給他聽。
對了,所謂幸運,就是,你有故事,有經歷,有過往,而正好碰到需要聽的人。